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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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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泡桐树开花的时候,张秀芹刚从一场生离死别的巨大悲痛中走出来,带着满身的疲惫路过岩泊渡,路过江克益门前。看着面黄肌瘦的张秀芹,江克益从家中端出半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那一刻,张秀芹眼花子只转。那一刻,他的心也动了。

多年以后,江斌问及父亲当初如何爱上他母亲张秀芹的时候,江克益这么说的:

“当时,我从你的母亲眼里看到了一种濒临绝望后的希望,那光芒,真实的打动了我。”

同样的问题当问及张秀芹当初为何会选择江克益的时候,江斌还清晰的记得母亲眼里流露出来的光泽。

“很多时候,接近绝望的人内心其实需要的不仅仅是可以用来果腹的食物,更需要一种真,一种近乎慈悲却又高于怜悯的爱,这份爱,我从你父亲眼里确确实实看到了。”

江克益和张秀芹在机缘巧合下结合了。留在岩泊渡的张秀芹给江克益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当初张秀芹并没有打算生儿子,江克益一直期盼有一个儿子,说是做农活家中多个男人多个帮手。两人两足足奋斗了几年终于又添了个男丁。

江克益很疼爱这个儿子,整天不亦乐乎,笑不拢嘴。因为多年以后才喜添儿子,所以周岁举办的格外隆重。张秀芹心里有些想法,都是自家的骨肉怎能厚此薄彼?五个孩子的名字都是姚文善给取的,当初接生的时候也是姚文善第一个抱,照习俗新生的孩子第一次被谁抱,以后就像那个人。

很快大家就熟悉了江家的五个子女,儿子江斌看上去不怎么灵光,五岁多了还不会说话,八岁多才学会走路。江克益情急之下找了很多偏方都治不好,也只能听之任之。大女儿江秋翠生的白胖,本分老实,最听江克益和张秀芹两人的话;二女儿江秋华,天性活泼,不要乱碰的东西她总要去碰一下,为此经常挨树枝子抽打,受得难最多;三女儿江秋蓉喜欢趴在地上翻看着江克益在百里奚上学时候留下的泛黄的课本和插图,还没上学就能够背出几首古诗来了,为此岩泊渡人很是称赞。小女儿江秋萍不喜安静但最漂亮且热心心善。

当初和江克益一起历经过种种磨难的乡邻朋友转眼间长大了,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一样都没落下。每每回想起曾经的故事,都不免总会流露出无法沉湎的幻想来。他们早已过了不再年轻的岁月。江先银的儿子江克银娶了邻村的一位佘姓女人,长时间外出跑山跑水做皮货生意的他两年后还是生了个儿子。江先勇之子江克勇娶了一个隔了几道弯的远方表亲,半年生了江晓林和江晓闯。江克刚腿好后一直往返于县城和岩泊渡做起了草药生意,通过把青岩山的草药以及走村串乡收取上来的药材销往大县城,赚取差价。后来和县城的一名妓女好上了,女人从良跟随他来到岩泊渡。第二个月里,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却不幸大难产失血过多死了。江先生之子江克生因被蟒蛇吞噬了半截腿,一直穷困潦倒的活着,后来娶了一房老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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