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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叛逆(与吴俊关于小说的对话)(5)

朱:我觉得现在好多所谓怀旧的人,恰恰是世俗的生命力太强了。而真正怀旧的人有个特征,他们常常有虚无感。很大很渺茫的虚无感。怀旧是可以装出来的,虚无感装不出来。

吴:你的小说恰恰是反过来的,里面有一种真实得伤感又无奈的落寞情绪,并因此反衬出你对现代的疑虑。当虚假得像真的一样的怀旧成为时尚的时候,你的小说倒反而显出真实来了。你个人主观方面的原因我不太了解,感觉上应当与你所处的地域环境和文化环境有关。

朱:前一阵子我买房子。有个小区里面有个明万历年间的建筑,叫无梁殿,很古旧破落、又特别宏大的一个建筑。

就在小区的中间,透过客厅大玻璃窗就可以看到的。我一进去,一看到它就给震住了。有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我一直想形容却一直形容不出那种感觉。真的就像回家了一样,特别安静。我可以什么话都不说,就在那里坐上半天,心里特别踏实。有人说那个地方阴森森的,有股邪气,但我就是觉得心里踏实。我想这方面我可能真的是反过来的,我住在花红柳绿的地方就没什么感觉,也觉得好,漂亮,但总是太甜蜜了,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反而倒不真实了,像是假的。

吴:你好像一直过多地生活在过去。别人是从现在来看过去,然后制造虚假的历史。你是太深陷在过去之中,而现在反而变得难以捉摸了。

朱:苏州评弹里有个开篇叫《宝玉夜探》。它讲贾宝玉在一个晚上提了一盏灯去看黛玉,两,人相见之后,黛玉还是那种很灰的心境,宝玉就劝了她几句:里面有两句是这样的:我劝你是姊妹的话儿不能听,因为她们是假也是真。我特别喜欢这两句话,我觉得这两句话特别地苏州,特别地像我心里的苏州。它是很贴心的那种,有种温柔的东西,即便在说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它也是温柔而贴心的。这样我便能接受了。而在现实中是很难找到这种东西的,它们太有棱角,太粗糙,也太生硬。所以与其说我是深陷于过去之中,还不如讲我一直在寻找那种现实里很难发现的东西。

吴:假如可以把你的小说题材分为过去的故事(历史和现在的故事(当代〉的话,在历史题材中见出当代的情怀当然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可是,把当代的生活维系在历史的也可以说是近于古典的精神中,使现在活在过去之中,这却是你的小说的独特之处。所以,你的一些写当代生活包括都市

生活的作品就有着不同一般的“古典”意味。

朱:这个所谓的“古典”,或许就是我潜意识里的一个根本。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一个东西。在“过去的故事”里寻找它或许要容易些,但现在我找不到它了,它被蒙蔽起来了。在现实的氛围里它披上了各种各样的衣裳,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我得用心去找它。还会经常看错了,找错了。所以对我来说,所有的那些衣裳、摆设、外在的东西都只是一种手段,我就是为了寻找我要的那种东西。

吴:举一个例子说吧,“颓废”本来更适合在都市生活和都市人中得到表现,它是现代大都市作家最有可能接近的主题。但读了你的小说,我怀疑起这一点了。都市的颓废可能只是一种表象。它派生于都市的浮光掠影的生活文化之中,本身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内涵。倒是你的小说,有时让我不由自主却是真切地感觉到一种“颓废的生命”。同样的,你看当代小说中写绝了颓废的,不是大都市作家,倒是贾平凹。

朱:我倒觉得,现代的都市颓废其实离我们的生活还很遥远,中国还不存在真正的都市颓废。因为大都市这种事物,还没有进人到中国社会的骨髓与肌理中去,它本身还是生涩的,有着各种各样的枝蔓,本身还在寻求一种发展与突破。而颓废则是果实成熟后的一种厌倦感,它绝不会产生在事物的生长期中。

所以说,现在中国式的颓废更应该是古典式的。那么好几千年堆积起来的东西,突然到了一个要产生巨变的关口。那些奈奈祭祭的大动作,小动作,那些内心的伤逝。我认为所谓的都市颓废只是一种表象,只是一种摆设。而真正的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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