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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叛逆(与吴俊关于小说的对话)(2)

面。

吴:或者也可以因此推而广之到你的人生态度和写作动机?这完全是我的猜测,而且,话也说大了。你的阅历使你未必会有起落很大的实际体验,主要可能是你内心的不安分、文学的气质让你想入非非,容易进入白日梦的状态。这种状态使你与实际的生活保持着距离。时髦的说法是,你本能地,不自觉地生活在生活的边缘。

朱:这个**很有意思。换个说法,你是不是想说:

“你是个另类,而且天生是个另类。’但不管怎样,有时候对于某些问题我确实有着自己的看法。比如说,在我的小说中很少会有非常确定的判断,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不好的,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不对的。我很少下以结论。我更感兴趣的是事情产生的过程,以及一切事情的合理解释。我不相信事情的绝对性不相信这种偏执。

或许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罪恶的东西铃懐它的缘由,美好的东西透视它的虚伪,别人哭的时候我不哭别人木然的时候我黯然。因此只能生活在生活的边缘。

吴:但因为这对你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和生活方式,它并没有冒犯别人对生活的习惯和观念,只是特别适合你展开自己的生活,所以也就未必很招眼。

朱:是的,年轻的小说家李修文就说过:朱文颖的魅力就在于自说自话、自斟自饮。

吴:再说,你也不会一味拒绝大众的生活。在这种状态中,你会把日常生活中的趣味、情调编成故事,并且,在我的印象中,这类故事大多是简单的、空灵的,你舍弃了故事的情节性和戏剧性的因素,抓住的是故事的氛围和心理的感

觉。落实在你的写法上,这既是一种藏拙,又符合了你对实际存在的一种想象。

朱:我是个热爱生活细节的人,在这方面我生活得非常正常。但讲故事确实不是我的强项(至少到目前为止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因为事物在我记忆中留下痕迹时,我本能地过滤了不符合我“白日梦”状态的那些部分。因此它们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有些空白点,并且缺少某些细节。

吴:甚至,你的想象要比纸上的东西(小说〉更精彩。这其实也是你的一个特点,那就是节制。你的小说至少是在写法上,比如文字和叙述,明显地是越来越节制了。节制,一方面是不枝蔓,另一方面则是精确和到位,这对任何一个作家都是巨大的考验。就像现在的小雨,恰到好处地把苏州的魅力暴露在朦胧中。在我看来,朦胧的苏州才是苏州的真面目。在朦胧之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以至于真的就是假的,假的也会是真的。如果雨太小了,一切都暴露了,那就没有朦胧感了,丧失了想象的诱惑。但是,雨太大的话,它会遮蔽一切,沉重得不堪承受。

朱:说到节制,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次一个朋友打了个比方,说有些人的小说就像你不小心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突然大叫起来:你怎么杀了我一刀?还有些人的小说,你杀了他一刀,他就说你杀了他一刀。但你的小说是这样的,有人真的杀了你一刀,血都从伤口里流出来了,你却转身把血擦擦干净,问道:你杀了我一刀吗?

我有点知道他要讲什么。但为了表现我的节制,在这里我就不解释他要讲什么了。

不过我觉得或许以后也要写写“杀一刀就是一刀”的小说,其实《高跟鞋》就属于刺刀见红的那种。但我不会写碰一下就说杀一刀的那种小说,我没那种气力。挺累的。

吴:其实,就技术而言,节制对你的小说写法来说是尤其困难和重要的。你的小说不是靠故事(情节〗的逻辑而是靠感性的氛围和心理活动推进的,这对文字和叙述的要求就极高,适度的分寸感十分关键,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到小说的整个阅读过程,决定小说的成败。很有可能一个障碍就败坏了阅读的兴致。

朱:我觉得自己倒是个蛮有分寸感的人。苏州姑娘林黛玉一进贾府,就知道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但现在我倒是更喜欢那种泥沙俱下的东西,那种杂乱的辉煌。在那里面再把握住分寸感我觉得要更高级些。也就是说,我喜欢的节制,其实是那种富于内在力量的节制,它等待着更为持久、更为强烈的爆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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