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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茑萝与美人蕉的庭院(1)

我想,我经常会梦见里坛巷的缘故,恐怕是和葵葵有关的。

就在昨天的梦里,我又回到了里坛巷。我在漆黑的已经没人的巷子里走,路灯是暗绿的,从头顶直照下来。这一切的情景都与从前的梦境毫无二致,但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走得泰然自若,一点都没有鬼鬼祟祟的恐慌与惶恐的狂奔了,这就与以前有了不同。在以前的梦境里,我具有一种奇特的能力,我老是从里坛巷的三楼像野兔一样逃下来,我憋了一口气,跨越过整整一层楼梯。葵葵后来告诉我说,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是个敏感的人。我吃了一惊,因为在那时我们读的小学课本里是没有敏感这个词的,我心想,葵葵可真厉害,心里暗暗地为语文课代表的人选感到担忧。直到后来,葵葵告诉我说那个词是她妈妈教她的,我才稍稍地定了点心。而就

在昨天,我梦醒以后,忽然又想到了好多年前葵葵说过的这个词,我想,完了,我不敏感了,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讲,我已经不是个性情中人了。

做梦过后的第二天,恰逢我休息。我约了缪缪在小茶馆喝茶。缪缪看了我一眼,说,你昨天没睡好觉吧,眼皮是肿的。我说,昨天我做了一夜的梦,翻来覆去地在里坛巷走呵走的,走了一夜都没能走到头。听我这样说,缪缪就笑了,我忽然想起,缪缪有本奇怪的算命书,上面画满了各种图案和记号,并且据说更奇怪的是,缪缪能够据此作出非常出人意料的推断。我非常简洁塊又把昨夜的梦境复述了一回,缪缪闭着眼睛,半像聆听,半像闭目休闲,然后他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完了?完了。我说。

缪缪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对我说1现在开始,你放松一下,你想象着自己伸展开双臂,就像地里的一棵树或者一株草。

此时,正逢四下无人,谁也没法来打扰你,谁也对你无能为力。你在这样的软态之下再进人回忆,你可以撇开那个具体的梦境,你只是重新地非常纯粹地再进入一次你曾经的生活,有一些人,一些事,零零碎碎,一点也没有逻辑,也千万不要让它们太有逻辑,就这样慢慢地舒展地开始,然后把它轻轻地讲出来,就像讲给自己听的那样,葵葵?好吧,就从葵葵开始。

其实,在我刚刚开始的文字生涯里,巳经好多次地出现过葵葵这个人物了,更确切地说,是葵葵她妈这个人物。我老是会写到一个唱评弹的女人,还有就是旗袍和琵琶。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一次也没有听到

过葵葵她妈唱评弹,她的这个职业我也是听人说起的,至于她家有没有挂着琵琶,我更是一丝记忆也没有,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事物,没有,我只是被一些不太相干的人告知:喏,那是个唱评弹的女人。仅仅如此。而这却不可思议地在我幼年的生活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并且延续至今,倒实在是近乎谜语的事情。

我记得那时里坛巷的人都爱种些花。但因为空间与普遍经济条件的问题,按照现在的标准,那些花花草草,多半都是贫贱之辈,它们绽放在窗台外临时搭出的木板上,显得像夏天一样喧哗嘈杂。所以,我第一次跟着葵葵上巷尾她家去的时候,多少有点吃惊。首先是因为她家的院子。院子挺大,除了两棵老树和些许杂草,几乎没有其它任何的盆栽与手工。院子就那样荒芜着,寂静着,时间长了,反倒觉得挺正常。

我和葵葵端了凳子在院子里做功课,葵葵那美丽的母亲在里屋,她不大说话,也不大理人。有时候我去,她在,有时候她又不在,仿佛并没有什么特别有序的规律。

去过几次以后,我就在自己的小日记本上写了以下的话:葵葵妈妈是我看到的最安静的人。我不喜欢长风一小的那些老师,他们一点也不像葵葵妈妈。写完以后,我把日记本塞进书包,第二天一早,又偷偷摸摸地把它取出来,藏在枕头底下。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这件事,葵葵也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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