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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子权位尤相斗 两王并立生不息

余臣本是因褒姒不告而别,心中万分怒火。

而碧清忙将自己听得的事转告给余臣,余臣听后更是大怒不已。

“你所言为真?”

碧清跪在地上,重重点头道:“绝无半点虚假。”

余臣挪步走到木案,捏拳狠狠砸向木案,脸上青筋暴露,满脸通红,怒火大吼:“褒姒,姬宜臼,我姬余臣绝不罢休。即使相争万世,我也要夺回所爱。”

碧清见此心中惊恐万分,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也不知道,自己如实相告,到底又是好是坏。

当日,虢翰便上奏说大王便要在后日入墓王陵。不用多说,齐夫人与余臣自是要去。

齐夫人是想送自己的夫君最后一程,而余臣所去,并非是为了送幽王,而是寻找褒姒。

各怀心思,翌日便开始整装上路。

虢翰心中意了,此次恭送大王入墓王陵,实则也是要选立新天子。他必是要想尽办法,将这天子宝座,夺与国君余臣。

余臣到的丰镐,并未见到要见之人。

而虢翰也失望,这次,各位诸侯对于新立天子之事,皆是只字未提。

便都各自空着所愿,回到封地。

哪知几日之后,便听得虢翰说,各位诸侯纷纷赶往丰镐,为新立天子之事而去。余臣没有心思,不想去。

便只得由虢翰与几位臣子相讨,然后收买说服了一些其他属国国君,拥立余臣。带着心中所愿,便赶往丰镐。

初次大家相讨,便是由宜臼登立新王。后来甚有人不满,便又重新选立。

此时,距幽王去世入墓已有半年之余。

经过几经所争讨,新天子依然落身宜臼。虢翰等拥立余臣之人,满是心灰意冷,回到封地。

虢翰等人将朝中之事全数说与余臣和齐夫人。

齐夫人也不满申后为了权力,竟然翻脸不认人,如此不念旧情。

虢翰所说:“如今新天子已定,按照祖法,先王入墓需过八月之余,新天子方可登基,昭告天下。”

所有人都摇头,叹息不已。

有人甚至说余臣,当初应该亲自去的。

余臣却道:“孤王去,便给了他们觊觎天子之位已久的口实。若是孤王未去,他们也不过以孤王豪放不羁,专爱游野的性子相视。”

所有人听后才点头恍然大悟,是啊,若是去了,就觉得余臣早就觊觎天子之位甚久,对其终是不利。

若是不去,倒觉得是他们这些人看好余臣,倒不会对余臣有所顾忌。

齐夫人见到余臣终于有了心思重回政事,也满是欣慰。

但一想到新天子之事与申后之话,便满是气愤。

便有人说:“可如今天子已定,若登基昭告天下,国君可是大失良机。”

齐夫人起身说道:“他们登基昭告天下之时,我们也拥立余臣登基,昭告天下。便口称宜臼串通申侯,联合蛮敌杀父篡位,惹得天下大乱,城民不幸,财物耗损,如此之人不该为天子。余臣战功显赫,甚得民心,登基为王,民意所向,正义公理所归。”

所有人听完,面容失色,这,这个太后,一介女流,竟是如此胆识过人。

但又有人说:“若是引起各地诸侯不满,起兵讨伐,可又是征战不休,何时方得统一?”

余臣却满是不屑,轻描淡写般地说道:“我携地这几年也不是闲着的,况且,有各位辅佐,忠心投靠,自是不怕他姬宜臼。更者,呵。。。。”余臣说罢,满是讽刺地冷笑一番,更惹人惊异好奇。

余臣四周扫描各位的眉色,继续说道:“你们以为,那些诸侯当真诚心归服,忠诚拥立?”

余臣一脸嘲讽自笑,惹周围的人疑惑惊奇,不知何故。

余臣余光一扫,径直说道:“他们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布置的一个计谋。要知道,他姬宜臼的外公申侯,可是联合犬戎攻打丰镐的大罪人。况且犬戎如今占得岐周,他在丰镐为王,自是担心犬戎再犯,必会操兵击退犬戎,夺回岐周。因此,他姬宜臼,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又哪里闲的下手与我们相抗?如此下去,他们又岂是我们的对手?不假时日,统一天下,必属我姬余臣。”

所有人闻言满心佩服,却更多的,还是心生畏惧。这个姬余臣,真不简单,野心,也真不小。

一个齐夫人便已不简单,如今才清楚这个姬余臣,更是一个可怕的权力高手。

不过,既然要拥立,那便一直支持到底。

余臣在携地招兵买马,操练军队,加强各个通关守御和防备,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措施。

而姬宜臼也在忙着自己的事,各个诸侯更是想着要如何实现自己的野心和宏图大志。

另一方面,宜臼与魏姜秘密将褒姒尸首火化,骨灰存封于青铜玉器之中。宜臼以“褒姒乃先王之后,定该尊享太后之礼”为名,为褒姒在王陵安置了一个衣冠冢。

自此,魏姜不再离开这里,一直陪在衣冠冢之旁,嘤嘤自语。

甄毅自是着急褒姒和魏姜入宫不再见出来,却又不能入宫询问,只得满心忧虑。

公元前770年,周幽王入墓王陵已整整八个月。

这日,新王登基,便要昭告天下,开始新的天子之史。

经过长达半年之余的相商讨论,新天子终于正式登基,昭告天下。姬宜臼在各个诸侯的拥立之下,登基为王,史称“周平王”。

周幽王的废王后申氏尊立为太后,已故太子妃被尊为王后,太子良娣被尊为皇妃,代为管理后宫。王后之子泄父为东宫储君。

同年同月,周幽王庶子余臣,在携地被其他各位诸侯拥立为王,以“姬宜臼与申氏、申侯联合犬戎攻打丰镐,杀父篡位,惹得天下大乱,城民不幸,财物耗损,如此之人不该为天子。余臣战功显赫,甚得民心,登基为王,民意所向,正义公理所归”为名登基为大周新天子,史称“周携王”。

不光周朝之史,更是中华史上有史以来唯一的“一朝两王并立”之期。

宜臼登基为王,便有诸侯请旨宜臼点兵击退犬戎,早早收回失地。

宜臼声称:寡人新登基不久,尚不稳固,不适点兵操战。况且犬戎来犯,丰镐严重受损受创,尚需时日养精蓄锐,恢复原初。

更有人请旨说道:姬余臣乱臣贼子,竟敢藐视君威,自立为王,此等之人若不除之他日必成祸害。

宜臼声称:丰镐创伤尚未复原,犬戎也不曾退兵,更不该相互内讧,造成大乱。

诸侯便说:乘其初登王位,地基兵权尚未牢固就该乘机出兵讨伐。若日后待其羽翼丰满,再行军战怕是于我王不利。

宜臼却道:携地占地不大,拥立的诸侯不多,远不及我等,不用急虑。眼前之事,便是恢复旧创,强民健兵。

诸侯们便不再多言,各自摇头转身。

独自坐于软垫,手拿出那把狼刀细细把看,只可惜信物虽在人已去,空留思念满相思。

宜臼双眼通红,心中难忍。

浔溪,若你不在,即使我得了这片天下又有何用?

为什么,我们竟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父王。”

宜臼看去,见是慢慢踏步进屋的泄父,看似一副弱不禁风。

“父王,儿臣悄悄去了王陵。见到了干娘生前的管事。”泄父轻轻说道,总是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宜臼听罢不语,泄父自小与伯服,浔溪关系甚好。见自己总是闲来便去,定也是好奇跟去。

“干娘已经去了么,父王?”泄父强忍住内心的痛,问着面前的人。他思念娘亲,思念干娘,思念王叔,可是。。。他们都不在了。可是自己,却还存在,还是做了储君。

可怜年纪小小的泄父,早已心事成熟,学会长大,学会坚强。

“泄父,往后少去那里。若是遭到外人察觉,便不好了。”泄父知道,父王所说的外人,就是宫外那些恨透了干娘的人。

泄父看着父王一脸悲痛之样,欲言又止,轻咬红唇,半天不知道到底说不说。

自己双手相捏,心中彷徨徘徊。但想了想,娘亲,干娘都是受人所害。如今,父王与干娘心生误会,即使干娘已去,他也该说出实情,还干娘一个清白,也算是报答干娘待自己的好。

“父王,干娘,干娘之事全是皇妃母亲与余臣王叔的计谋。”泄父轻轻说道,哪知宜臼听罢忙抬头看着泄父,一把抱住泄父。

“什么?你说什么?”宜臼激动的表情,让泄父猛是受惊。

“当日皇妃母亲带儿臣去找王叔玩,儿臣口干回屋,却听见了皇妃母亲之话。父王与干娘相生误会,都是皇妃母亲和余臣王叔之计,他们便是要父王与干娘永远不复,相生恨意。干娘父母之死,父王被废都是他们。”

宜臼听后颓废在地,招了招手让泄父退下去。泄父满是担忧地看着宜臼,还是退了出去。

宜臼看着手中的狼刀,那块玉佩早已被葬于衣冠冢。

浔溪,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都是我自己太愚蠢,都是自己不坚信我们的感情。

浔溪你恨我吗?你应该恨我的,这样至少能让我心中好受一些。

突然想到她临死前的话:伯服,是你的孩子。

伯服,伯服?浔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母子,对不起。

服儿你在哪里?你是否安然存于人世?请你一定要告诉爹爹,你在哪里。

爹爹要补偿你所有的关心和爱护,即使你要这天下的一切,爹爹也会全数给你。

浔溪,若是我不听父王母后之言,执意回褒国找你的话,我们或许就不会受如今这般罪。

当初,若我坚信你的心,和那些诸侯一样来到你的眼前,我便不会失信于你。

可惜,可惜我还是辜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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