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似乎确实的有点荒谬的样子，但同时也很合理不是么？”驭识用筷子拨着盘子里的调味料。
“我不赞成这个说法，”短发女孩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现在你们应该也知道的——他们所谓的荒化……其实是将他们的灵魂转化为和我们灵魂同一性质的一个过程，也就是说……”
“我知道，”驭识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并看了看手表，似乎对于她那多余的解释有意见的样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定又要说了‘荒鬼是有可能诞生出自的天赋的。’对吧？但事实证明这并不可能！就我们个人的灵魂性质而言，荒鬼是不完整的——而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可能会进化出天赋吗？不能！所以这根本就不是荒鬼所能做到的。”
驭识喝了一口饮料，“想要觉醒出自己的天赋，他的前提条件是拥有相对完整的灵魂——否则就只能受到荒御的‘同化’能力的影响而继承到荒御的部分能力……我已经跟踪了那个荒鬼很久了，很显然她并没能转变为和我们一样的灵魂性质——所以她的能力，就一定是从荒御身上被同化过来的。你明白了吗？”
短发女孩看起来大受打击，似乎并不能接受驭识的说法，“可是为什么呢？奉顺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要复活奉熙小姐的话……那这件事……”
“是的，那这件事很可能从奉熙死掉的时候她就在谋划了，”许双瑜说道，“她一定用了什么办法将奉熙的灵魂碎片藏了起来。”
“你也赞同驭识的说法吗？”粉头发女孩望向说一脸严肃神色的许双瑜。
“是的，我赞同驭识的说法，”许双瑜点点头，“因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毕竟……奉熙的那种可以与死尸进行共鸣的天赋……也算得上是非常特殊……而且……”许双瑜思考了片刻，而后表情忽然有些缅怀的接着说道，“即使过了这么久了，我还记得……顺和奉熙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顺一直因为奉熙的死而对父亲心存不满。所以……”
许双瑜后面要说的事情则被驭识的笑声所打断，“是的，我听说包括她后来投靠万人斩的做法在内，都是在对她父亲的报复。”驭识一脸好笑的讲道——那神情就好像盘点别人家八卦看别人家笑话的无聊欧巴桑。
“哈哈哈？啥？”似乎被驭识夸张的笑声传染道，粉头发的女孩也笑了起来，“对哦，我也在被流放后听说过奉顺叛出的事情……这样想来的话确实非常合理啊……毕竟如果不选择叛出的话，很可能她就会是另一个奉熙啊……”
许双瑜忽然默不作声。
“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瞿安一脸愤怒的将两人所说的话打断，“她们是不一样的——奉熙小姐的天赋是为天理不容的，所以她必须被牺牲掉——诚然，奉熙小姐的死我也非常遗憾，但她毕竟是先王树立威名建立新王朝的祭品。”
“是的，你王的威名要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来换取，”粉头发的女孩嘲笑道，“而且这个小女孩还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且请恕我直言，祭品这种东西——恐怕也不会是仅仅需要一个的！他肯定为了王座，甘愿牺牲掉所有人……而你？这种愚蠢的脑残只会笑着为他赴死而已！”
“你胡说八道什么？”短头发女孩皱眉，“他是明君，又怎么会牺牲掉所有人！”
说完则又望向了缄口不言的许双瑜。
许双瑜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便不得不开口说道，“虽然我对他并不很了解，但我知道……他想要的确实只是王位——就如世界眼所说，奉熙的出现从最一开始就是星图所算好的——星图知道奉熙会觉醒出为世人所不容的天赋，所以与父亲计划了后面的一切。”
“我知道！但是如果她不死。我们将永远无法推翻暴政建立新的秩序！”
“新的秩序永远不会到来，”许双瑜叹息着自嘲，“我们失败了，新的秩序没有到来。万人斩……他直到死前都是绝对的王，我根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没有火烧阴阳楼自焚自杀，我们则可能会全军覆灭……”
“那是因为他大势已去！”短发女孩说道。
“他从未大势已去过，”许双瑜摇头，“万人斩死后，我就如愿进了不日城……最后被城内的兵将所埋伏，最后被分尸致死。”
短发的女孩微微垂头，似乎并不能相信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最后还有那么多的人支持他？我不能理解！战争持续了那么多年……我们的将士们都疲怠至极，后方补给与支援总是不能足够……可为什么他的兵马可以不减反增，并且无人懈怠。”
“这件事……我也是到死也没能想通——为什么当初他那支无人能及的黑甲铁骑，可以永远那样凶残，”许双瑜神情有些低迷，“所以后来我问了他——在当初在地府的时候。”
“他回答了你？”驭识问道。
“他回答了我。”许双瑜点了点头。
“他怎么说的？”短发女孩问道。
“他说战场之上，死去的人有时比活着的人更多……”许双瑜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假仁慈吗？”短发女孩问道。
“不是，”许双瑜摇了摇头，“我后来从观心那里才了解到万人斩的话的真正意思——因为死去的人会比活着的人更多，所以我们……将奉熙祭天……就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您可以解释的再详尽一点吗？”短发女孩问道。
“也就是说——当初万人斩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黑甲铁骑，”许双瑜无奈道，“根本就无一活人。”
“他可真酷，”驭识忍不住鼓掌，“哈哈哈，果真是他的行事风格……我可真是很欣赏……”
短发女孩明显的受到了惊吓，“您的意思是说……”
“是，黑甲铁骑全员皆为从战场上收回的尸体所炼造的尸儡，”许双瑜说道，“而这些尸儡……均出自小顺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