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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我是被传染了

去医院拆开纱布,剪掉了在手上缝了一个月之久的线绳。我耐着性子静心调养几日,伤口便完全愈合了。

剑容来网吧看我。我们俩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那天我确实很开心,和剑容喝了很多酒。剑容不上班了,和我一起泡在网吧。后来看见我们那么多人都在玩劲舞团,他就试着和我们一起玩。

手痊愈之后,我的技术一落千丈。曾经熟练的操作变得有些生疏。于是我没日没夜地练起了自由模式。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关了屏幕跳自由。后来他也开始练自由。我将自己苦练自由所累积的经验和剑容一起分享。他的进步很快。

后来剑容建了七彩家族的角色,取名为七彩当当。

看着已经强大的七彩战队。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还在音乐学院的时候,我每天旷课和于蒙,何唯一起玩着这个游戏。当时连最慢速度的歌曲我们都跳的很吃力。想起了我们几个人一起挑战明星,赢取了足够的游戏币后,购买了这个游戏中最不值钱的衣物。想起了独舞的解散到七彩的组建。想起了我们在1无人敢惹的那些岁月。

想起了到现在还记得的小关。如果没有她,或许我不会陷在这个游戏里这么深。想起了到现在还让我思念的淘气小淑女,如果她没有消失,也许我会很快乐。想到了我伤害过的雅楠,还有那些网络中数不清的被我伤害过的女人。后来在游戏中,我一直一个人。太多的内疚,是我没有办法弥补的。

忽然之间就厌倦了,就想一个人这么静静地走下去。只有17岁的我,天真的想过许多一个人孤老终生的画面。有时会感觉到孤独。我想孤独的重量是沉重的。它让曾经开朗的我逐渐走向沉默。

有时安静地去想一个人,会觉得好过一些。自己给自己的安慰。

常常会想到一点。会觉得很累。自己在很多时候都不理解自己的许多态度,无法自控。也许,人可以把自己读懂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常常莫名其妙地对一些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们对我说,不要想那么多!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地颓败。

忘记了自己受过多少次打击。有些觉得自己活出经验的人对我说,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不对又能如何,至少我是自由的。

代价总是会有的。至少后来我承受过许多。独自隐忍。

发现自己做不到,学不会如何去记恨一个人。每一次有了那种想法,我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包庇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我该无泪无悔无恨!

知道我许多经历的人曾咬牙切齿着对我说,那个人太可恨了。我没有一丝感觉,也许是这样的,但我做不到。恨一个人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可恨的人都不该出现在我的记忆中,那些纯白的岁月不该被玷污的,不是吗?也许没有那些经历,今天我会是一个没有忧伤的快乐小青年,每天活蹦乱跳地挥霍着我的青春。没有那些不必要的憧憬,因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经常会听一些轻音乐来舒缓自己的心情。我想我是离不开音乐的。认真想一想,有好久没有唱过歌了。那些情绪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唱不下去。我还是很喜欢周杰伦的音乐,不过挑剔的耳朵只允许我听他那些忧伤味道的歌。一遍又一遍,不间断地播放。

我想我是被传染了。许多人评价我长得像JAY。其实我只像我自己。

很公平的,舍去了一些喜好。留下了许多回忆。

母亲再一次来网吧找我时,我正躺在包间的沙发上睡的一塌糊涂。她轻摇着我的身体,将我从梦中唤醒。刚睁开眼,莫名的怒火压在胸口让我觉得难受。看清母亲的脸后,我不耐烦地问她:“又怎么了?”

母亲生气的样子很吓人。温热的气体从她的鼻孔里喷出,打在我的脸上。

姐姐出事了。这个世界上曾最关心我的女人。她管制不了我倔强的性格,所以她每次都迁就我的堕落。母亲同样管制不住。但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喜欢上了漂泊。为此我并不会感到抱歉,母亲则无能为力。

叛逆的岁月,无法自控地走向歧途。

于母亲到达Y市后,我见到了没有血色,身体冰凉的姐姐。

那一刻天似乎都塌了下来。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双手颤抖着跪在地上,无法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吸进空气的我嚎啕着姐姐的声音震响了整个太平间。

活着似乎就是这样,总是在承受着一些自己无法承受的重量。

姐姐自杀了。

……

深夜写字的时候,有时候觉得整个人会被废掉。大脑一片空白。许多人不喜欢这些苍白颓废的文字。有时甚至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些文字的压抑。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想我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因为我有太多的梦想。孤独落寞时只想写字。事实上,这个世界几乎不合所有人的梦想。只是有些人可以学会遗忘,有些人坚持。

也许,我会一个人走到天荒地老。会有很多往事,很多的的记忆。即使没有结局。

有时经常会想起姐姐。想起在我小的时候,姐姐一边为我拍照,一边朝我招手倒数三,二,一。我们在小的时候经常打架,每次我挨完揍都会找母亲告状。母亲则会为我报仇。每次有了好吃的,姐姐第一时间都会拿来和我分享。那对拥有长睫毛的眼睛会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吃东西的样子。我们曾一人戴半个耳机听过JAY的音乐,虽然她一直对周杰伦的音乐没有多少兴趣。

已经不记得为姐姐落过多少次眼泪。那个曾在这个世界上美丽过的女人。

经常会梦到她。

梦到她的时候,我看不清她的脸。听到她用熟悉的声音劝慰我要好好活下去。要快乐起来。一开始我会哭,像个孩子一样乱抓乱碰,试图想要抓住她的身体。接着梦便会醒来。时间久了,做到这样的梦我已经忘记如何流泪。

我想我是很脆弱的吧。有一次朋友开玩笑让我哭一个给他看,他说从没有见过我落泪的样子。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有时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有我蜷缩的身体。可以清楚地听到嘴唇颤抖的声音,还有已经流干的眼泪。

常常会在种着苹果树的田地里坐一个下午。看看蓝得透明的天,洒满灿烂的阳光,什么也不想。不远处的地表下,潜埋着姐姐不朽的灵魂。

回家很久的时间我都在看书。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文字吸引。对忧伤文字的依赖一发不可收拾。

母亲经常向我发火。她生气时会朝我大吼大叫。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也许是姐姐的离开。也许是我太糟糕。

我冲着她大吼,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我。她瞪眼看着我,一语不发。

后来母亲给我配了台电脑。因为我每天都会去网吧。她希望我在她身边,看着我一天一天长大。她没有办法接受有一天我也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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