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用担心,他真的没事。何况师傅已经带他闭关,没有得到允许,我们不能强闯进去。那里布满了毒花毒草和上百种机关,而且设有机关的位置会随着师傅闭关时改变,只有师傅一人知道它们的位置。如果硬闯,不到百步我们必会中毒或是启动机关生死难料。”诛心严肃而慎重地劝说。
乐儿点点头附和:“对呀对呀,那里种了好多毒花毒草,里面还养了许多毒蛇、毒蛙、毒虫子。乐儿上次不小心闯进去,被怪东西咬,还差一点被突然飞出来的短箭射成马蜂窝呢。不过后来被师傅发现了,乐儿挨了不少板子,屁股都打肿了。美人姐姐不要去,很危险。”
闭关之地如此凶险,她就更不放心东方郁:“你们先出去,等我换件衣服。对了,怎么没见千羽和蝶舞,他们去哪里了?”
诛心面色不太好,沉默了半会,为难地说:“他们擅自闯入杀入谷,被师傅抓住,本是要让他们做药人。后来得东方公子求情,被师傅派去药草园干活了。主子若想见他,请穿好衣服,我带你过去。”
“诛心,帮我哄哄月芽儿,带逸儿先出去。”两个小家伙像在比谁声音大,一声高过一声,她耳膜都快破了。
乐儿一路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月芽儿从床上抱起来哄:“月儿乖,姐姐抱抱,不哭不哭。”
一开始,她担心乐儿不会抱,没想到,小家伙还挺上手,有模有样地抱着月芽儿。月芽儿听到她的声音后,停止哭闹,弯着眼睛对她笑,小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呃,这成就感让施乾锦大受打击,女儿竟然会黏乐儿这个小鬼。
诛心看到乐儿和月芽儿相处融洽,微微笑着,过来领走还在抽泣的逸儿,柔声哄着:“逸儿乖,别哭了,爹爹一定没事的,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
“真的?”逸儿红着兔子眼问。
诛心点点头,肯定地说:“真的!”
所有人都慢慢走出石室,走在后面的诛心转身掩好门,被她叫住:“等等,我有事情要问。”
诛心停在门口,等她开口。
“拂萝去哪里了?她和东方郁同一天失踪,是不是也被带到这里了?”她与拂萝主仆情深,如同亲姐妹一般,彼此挂念。来杀人谷这么久,第一时间就该出现的拂萝一直没有现身,她感到不安。
“啊,这个我知道。拂萝姐姐被……”乐儿刚冒出半个头,被诛心伸手一挡一推,掩在身后,一只手捂住她的小嘴不许她说话。
“出什么事了?”诛心过激的反应让施乾锦心生疑惑和不安,眸光一沉,透出戾气。
诛心没有立即说话,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让施乾锦既紧张又不安,扒拉着被子坐起来。
“是不是拂萝出事了?”这是最坏的结果,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没有,她很……”是好不是还好,诛心不知道,顿了顿把牙一咬,视死如归地说,“穿好衣服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
意思是人还活着!施乾锦松了口气,等诛心掩好门后,手脚并用穿好衣服,匆匆出门催促:“带我去见拂萝。”
乐儿抱着月芽儿很害怕地说:“不可以哦,师伯会生气的。诛心,你不能带美人姐姐去。师伯会罚你。”
“怎么,那个变态对拂萝做了什么事情?难以启齿地怕别人知道。带我去,立即、马上。”施乾锦被乐儿的话吓了一跳,心脏突突地猛跳。
“她没事,师傅没有对她做什么。跟我来吧,见到她以后你会明白一切。”诛心没有解释,摸摸乐儿的小脑瓜安慰她。然后领着施乾锦离开。
半个时辰后,诛心领着几人来到一间石室。门半掩着,里面传出叫骂声还有摔动西的声音,“哐啷当啷”相当激烈和热闹。
“臭流氓,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别生气嘛,娘子,有话好好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是你娘子,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变成厉鬼找你索命。滚,快点滚出去。砸死你个无耻小人,砸死你个无赖色鬼。快点放我出去,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臭气熏天的色鬼窝里。啊……干什么,你个混蛋!”
“噼里啪啦”屋里两人打起来了,摔东西的频率变大。
“打起来了,他们又打起来了!”乐儿一脸的兴奋,拉着嗓门为人加油,“拂萝姐姐必胜,狠狠地打他,打掉他门牙,打肿他脸。踢他命根子,爹爹说过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武功比你高,这招很适合你。打呀,狠狠地打呀!”
谁说童年单纯,听完乐儿加油打气的说词,施乾锦和诛心同时黑脸,郁闷地盯着她看。
“乐儿,你又皮痒痒了?”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接着再传出一声闷响,似乎有人被踹倒在地上。
拂萝的声音小有得意,期待地向乐儿求救:“乐儿,快进来帮我!”
那个混蛋在欺负她的人,找死!
听到拂萝的声音,施乾锦很快回过神来,右腿一踹,踢开了半掩的门,入目是一道挂着珍珠混合贝壳的帘子,帘子后垂挂着半透明烟青色碧纱。
轻抄一掀,她首当其冲地冲进去,没想迎面射来几枚流星镖,她身体向后九十弯曲,射过暗镖,柔腰一拧,化成一道闪电,迅速扑向投镖的人。
“小姐小心他用毒!”
她已经逼近男人身边,与他正面交锋,凌空劈下的手掌停在空中,整个人被怔住。
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此,谁能告诉她,眼前这货是谁?
眼前的男人男生女相,有张阴柔的脸,羊脂玉般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黛眉飞斜入鬓,鹅蛋脸,高挺俏鼻,三月桃花眼,娇艳樱桃唇。长发如瀑,柔而滑顺地半系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挽着一只白玉簪。
美男!
“你是谁?”她讷讷地问。
一只白瓷枕飞过来,精准地砸向美男脑门。美男不动声色,举手向后一挡,抓住了瓷枕,看到她眼里的惊艳,挑挑眉不高兴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
好吧,她承认没见过妖孽的男人,走神了。理理心绪,撤走目光,看向一边的拂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拂萝被人用长铁链锁住手脚,半坐在床上,气呼呼地盯着男人,恨不能亲手把人大卸八块。刚刚的挣扎,让她的脚腕和手腕磨破皮,红肿一片,流出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