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敌人!”千羽开口提醒坐在马车中的主子。
蝶舞早前已经感觉到杀气,早将软剑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展开攻击。
“砰!”十米之外的雪地突然被炸开,大蓬大蓬的积雪密集地四处飞散,就像夜里燃放的烟花。
跟着积雪一起飞在空中的还有其他东西,在雪被炸开的瞬间从土里飞窜而出,然后躲进飞散的雪中,让人看不清楚。
“保护主子!”李侍卫一声大吼,让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
北堂辰想起早晨收到的怪信,猜测有人会对施乾锦下手,沉着脸呵道:“保护好施姑娘,他们是冲她来的!”
随他一声令下,原本负责保护他的侍卫又分出几人,加入施乾锦的防护圈内,将她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力求万无一失。
“车中之人受死!”突然,从车顶上传来粗沉的男性嗓音。
施乾锦侧身,仰头,看见一抹白影,以彗星撞击的速度,笔直地向马车快速坠落。握在他手中的长剑拖拽出流星尾,剑尖成了最亮的一点,击中马车顶。
原来刚刚的飞溅的积雪只是障眼法,意在吸引大家的目光,趁着大家看错目标时,来了一招声东击西,从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出攻击。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好的法子。
“砰!”一声巨响,马车从内向外暴裂,露出车中的蝶舞,见她双膝跪地,双手举剑,生硬地接下猛烈一剑。
“不是本人?”男人大惊失色,立即撤剑,借着剑尖的弹力向后倒飞,想要撤离。
不料,施乾锦早已抓住时机,在他剑身击中马车的瞬间,腾空而起,飞在他身后断他去路。
男人感到背后有掌风,来不急做出应对,后背吃了施乾锦一掌,整个人被击飞,狠狠落在马车仅剩的底板上。
蝶舞没等他爬起来,将剑架住他脖子,冷然警告:“别动!”
这是……北堂辰看一眼乔装成施乾锦的蝶舞,再看看眼里写着‘大丰收’的真人,他立马明白了,这一切她都安排好了,使一招李代桃僵之技,引人上勾,让对方陷入她布置好的陷阱中,然后趁敌人攻击时,再悄无声息地出手,一击命中。
她的计谋不错,没有出现任何失手,成功地将要杀她的人抓住。
千羽望着蝶舞,目露惊讶,总算是明白刚刚的她为什么没说话,想起他对主子的猜忌,他的面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低着头不敢看主子一眼。
施乾锦淡淡地看了眼千羽,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到被抓住的男人身边,居高临下地睥睨:“成者王,败者寇,你输了,告诉你受命于谁?”
男人正面爬着,只能扭头向上看她,见到真正该杀的真人后,他笑了:“果然,你和主子说的一样,不是没有头脑的家伙。如今败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不用浪费口舌,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施乾锦一幅‘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向人蝶舞使眼色,让她给男人施点惩罚。虽然她觉得这样做不会得到太大的收获,但是有半点能逼问出事情的机会她也不想放过。
蝶舞心领神会,软剑一挥,在离男人心脏只有微小距离的胸口处刺穿:“不想死就老实回答我家主子的话。”
男人瞥了眼蝶舞,鄙视道:“做不了鬼阎罗,就别放狠话,听上去像疯狗在乱叫。”
“哼,好狂妄的口气!”蝶舞训练有素,不会让他人三言两语乱了情绪,面对男人特意的挑衅,她冷静地无视掉。
男人见蝶舞岿然不动,暗叫一声倒霉,遇上和自己一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他知道已经没有逃走的可能,等着他的只有死亡。
“蝶舞,快堵住他的嘴!”施乾锦一直看着男人,见他眸中有一抹苦笑,然后一脸坦然,知道他要自毁。
男人在笑,蝶舞已经无法阻止他咬碎藏嘴里的毒药。那毒十分猛烈,眨眼功夫,男人七窍流血,瞳孔放大,被毒药毒死。
“主人,他死了!”蝶舞愧疚地低着头。
施乾锦半蹲身子,轻轻拍拍蝶舞纤弱的肩说:“这事不怪你,别放在心上。”
马车已毁,北堂辰只能将施乾锦安排到另一辆马车,让她与粱琪雪呆在一起,自己骑马前行。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闲来无事,靠着说话解闷。
“姐姐,你是不是和人有过节?”粱琪雪想起刚刚的那场打斗,到后来已经死了一人,心里感到不安和害怕。
“为什何有此一问?”施乾锦正在着北堂辰为粱琪雪搜来的人物传记,听到她发问,停止看书,抬头望了一眼。
被她一看,粱琪雪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刚刚的杀手是奔着你来的,听辰哥哥说,姐姐昨日收到一封信,我猜想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姐姐。”
“小兔子,和我说话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施乾锦不喜欢小兔子很生疏地和她说话。
“姐姐,你知道刚刚要杀你的人是谁吗?”得到她的允许,粱琪雪也没什么顾及,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没有预卜先知的才能,能知道才怪。事情与小兔子无关,不希望将她牵连进来。施乾锦一脸可惜地说:“不知道,我忘记问他名字了。”
“噗……姐姐,你真逗!”事实证明她的冷笑很成功,慢热地让粱琪雪掩着小嘴笑起来。
怕她再提及杀手的事情,施乾锦马上转移话题:“小兔子,你和北堂辰成亲了吗?”
提到私事,粱琪雪羞红了脸:“姐姐问这个干嘛?”
“傻兔子,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情爱二字,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带来的喜和悲自然也会不一样。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有想要了解别人事情的好奇,这也算是一种天性,不好的天性。”施乾锦合上手中书,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曲膝挨着粱琪雪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让头轻轻枕上去,偏着头看她。
粱琪雪学着她的样子,曲起双膝坐好,右手支着下巴,愁容淡淡:“我和辰哥哥并不好,姐姐,我真羡慕你,拥有一个只属于你的相公,生一堆小孩,过着属于你们特有幸福。”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忧伤。”施乾锦伸手轻柔地摸摸她的头,有点担心突然改变的小兔子。
她们分别时间不长,原来看上去很快乐的小兔子,竟然蜕去小女孩的稚气和纯真,变得感伤起来。北堂辰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学会了悲伤。人们常说帝王之家多薄情,看来一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