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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宋金刚兵败柏壁 刘武周国灭身亡

李建成与邓暠、高开道、罗艺商谈成功后,幽燕兵马再次聚结,与唐军在三坡镇会合。高开道为了能够在攻占蔚州地盘后分兵驻守,出兵一万五千,罗艺出兵一万,辽西出兵五千,信联帮依然是二千骑兵,加上李建成的三万唐军,合计六万多人,首先向蔚县进攻。

刘武周没想到来了六万敌军,当机立断放弃蔚县,撤退到雁门(今山西代县)布置防线。雁门背靠马邑(今山西朔州),联结太原,结成防御体系。处罗可汗坐镇马邑,又给坐镇雁门的刘武周增派了三万突厥骑兵。

李建成统帅的六万联军,西进到雁门受阻。雁门一带地势险要,沟壑纵横,雁门城的城墙高大厚实,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根本不能强攻。李建成与众将商讨之后的方略是,稳步推进,蚕食周围乡县。

苑君璋是马邑豪族,刘武周的妹夫,跟随刘武周起兵,官居内史令(内阁总理),是刘武周的左膀右臂。苑君璋对刘武周说道:“宋金刚大军战况不力,请求支援,我军面对李建成的攻势,实难抽出兵力增援。他孤军深入,长久恐怕有失,为完全计,招其回军,放弃沿途郡县,让其集中兵力固守太原。如此,我们可力破李建成,收复失土。”

刘武周答道:“宋金刚初次受挫,不可就此丧失信心。不如告知我军正与李建成对抗,暂不能派兵增援,是战是撤,由其临机专断。”

苑君璋又建言到:“李建成大军深入我领土数百里,他有二条补给线,一条源自幽州,另条源自上党(今山西长治)。我们要利用突厥骑兵的优势切断这二条补给线,则胜券在握。”

刘武周大喜,说道:“就这么办!”

李建成的粮草源自上党(今山西长治),运输路线长达一千多里,每次运送粮草都小心翼翼,沿途多派游骑四处查看,还有数千兵马护送,但补给线太长,突厥骑兵又是多波轮动,还是经常被他们撞上,他们呼啸而来,射出火箭,焚烧粮草而去。突厥人都是马背上睡的觉的人,派大军很难追到他们。

李建成大军的粮草出现危机,却发现幽燕联军的粮草供应充足,询问后得知,幽燕联军的粮草是由信联帮承运的,一来补给线短,二来信联帮的兵马将突厥骑兵痛揍了二次,他们就再没出现。

李建成召集众将商议,宋成说道:“由于幽州没有被战乱波及,民间储藏丰厚,目前的粮草都是信联帮从幽州商户购买的,即使供应六万大军所需,再包含辽西的储备,也可供应三个月。”

李建成大喜,说道:“我军就从信联帮处购粮,具体事项由武士彟操办。”

李建成又问道:“我军在此与刘武周相持不下,每日消耗颇巨,如何能早日破敌?”

老帅屈突通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就答道:“刘武周防线严谨,兵力充沛,目前尚无良策。”

王君廓说道:“我愿领一支骑兵去断敌人粮道。”

屈突通说道:“我军优势是步兵精锐,敌人的优势是骑兵众多,补给线短。断敌粮道,风险太大。”

宋成说道:“刘武周的粮道短,但宋金刚

的粮道长,上党等沿线又在我军手中,可派兵断宋金刚的粮道。”

宋成接着说道:“现在是正月,已经冰冻二个多月了,刘武周靠抢掠起家,没有储备,处罗可汗带来的突厥兵更是如此,我想他们目前粮草已经出现困难,战马的草料尤其短缺。突厥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坚持三个月,他们必须回到草原牧马。到时,眼前之敌就是我们的盘中餐了。”

众人听完此番言论,顿时觉得胜券在握。屈突通说道:“我建议由王君廓率领二千骑兵到上党一带游荡,伺机断敌粮道。”

李建成说道:“那就由将军下令吧。”

要事商讨完毕,大家松弛下来,程名振向宋成请教:“你们是如何保护粮道安全的?”

宋成答道:“幽州到此一带是我们走镖的通道,非常熟悉,在重要节点我都布置了暗哨,这些暗哨都是猎户出身,能够在寒冬中不点火隐藏数日,每个节点还有一组游骑往来巡视,从而组成像蜘蛛网似的网络。我在沿线派出了三只六百人的队伍,根据敌情或合或分,他们都是一人双马,都是可以连续数日不下马的好手。一旦发现前来偷袭的敌人队伍,就追踪追杀。”

程名振听得大为佩服。武士彟也听到了宋成的答话,心中暗忖:“若非金刚钻,难揽瓷器活,难怪信联帮赚钱,这位大当家既有一批虎狼之士,又处事谨慎周密。”

宋金刚固守临汾,得知没有援军前来,自信守得住临汾,没有继续撤往太原,与李世民对耗起来。为了保障运往临汾的粮食通道,宋金刚命令尉迟敬德率领三千兵马增援介休,并保护粮道。

620年二月,李世民令刘弘基率领一万兵马北上,增援汾阳守军,站稳脚跟后,袭扰敌军粮道。在刘弘基、王君廓和沿线其它唐军的袭扰下,620年四月,与唐军相持约五个月的宋金刚军终因粮秣断绝,被迫以寻相部为后卫,向北撤退。

李世民立刻出动全部人马追击,追到断后的寻相,大败其军,并乘胜追击逃敌,李世民带头一昼夜追了二百里,打了十几仗。到高壁岭时,有三分之一的人马掉队,记室参军房玄龄对李世民规劝道:“秦王大败敌军,紧追到此,将士疲惫不堪,多有掉队,秦王当先征战,也要爱惜身体。”

李世民答道:“宋金刚无计可施才率军逃跑,已经军心涣散。我军追的艰苦,他们逃的更加窘迫。此时正是一举擒杀他的大好时机,一旦纵虎归山,悔之晚矣。有此良机,我自当竭尽全力,岂能顾及身体!”

李世民打马继续追击,将士们也不敢再提饥饿。唐军在雀鼠谷追上宋金刚,一举击垮了宋金刚的数万人队伍、杀死和俘虏的敌军有上万人。当夜,在雀鼠谷西原宿营,李世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三天没有脱下盔甲了,前军只有一只羊,李世民与将士们分吃了这一只羊。

第二天,李世民带兵赴介休,宋金刚收拢了二万人,出介休城西门,背对城墙排列战阵,南北长七里。李世民见此,明白宋金刚有背水一战的意思。命令徐世绩率领右翼兵马,攻敌侧翼(敌阵列南侧),然后诈败撤退,中军也顺势撤退,引敌来追。自己率领所有骑兵绕到敌军北面,

待敌军追击你部之时,从后掩杀。

徐世绩依计而行,在激战之时,鸣金撤退,侧翼唐军撤退之时,许多原来冲锋在前,现在身处最后的兵士被敌人追上杀死,渐渐右翼军呈溃败之势。敌军在追击过程中,也无军阵之形,正是最怕骑兵冲击之时。

李世民率领骑兵从宋金刚背后掩杀过来,中军也趁势反攻,宋金刚大败,回城之路已被截断,只好向北面的平遥逃窜。李世民率兵追出几十里,来到张难堡。唐浩州行军总管樊伯通、张德政占据堡垒自卫,李世民摘下头盔示意堡内,堡中守军见后欢呼雀跃,高兴得流下泪来(终于得救了)。随从告诉守军秦王还未进食,守军献上浊酒、粗米饭。

在李建成与刘武周相持的战区,到了 620年三月,处罗可汗的五万突厥兵的战马饲料已经告罄,只好告知刘武周,自己要率领突厥兵返回草原,让其坚守待援,只需三个月,就可重新來援。处罗可汗在撤退时大肆在占领区抢掠,将太原近万青壮男女掳走作为奴隶。

突厥兵一走,刘武周的防线顿时捉襟见肘。高开道率部突破防线直插马邑,刘武周只好命苑君璋率部前往马邑增援。屈突通弃雁门而不顾,率大军直扑太原,刘武周为保全宋金刚大军退路,亲率兵马增援太原。

雁门城在幽燕联军的进攻下,不久就被攻克,为进攻马邑和太原的二路大军解除了后顾之忧。

刘武周进驻太原,发现太原已被掳掠一空,城中剩余百姓对刘武周部队充满敌视,根本不能长期坚守。当听到宋金刚全军覆没,正在向太原方向逃窜,身后是数万唐军在追击,只好弃城,试图领兵退往马邑,却被屈突通大军迎面截住,刘武周的军队早已军心涣散,一触即溃,四散而逃,只有数百骑兵保护着刘武周冲破阻截,逃往马邑去了。

刘武周的踪迹被信联帮侦骑发现,飞鸽传书雁门郡的宋成,宋成率兵阻击,斩杀了刘武周。

宋金刚收拾残部,准备再战,听说太原已失,刘武周大败而逃,只能继续逃跑,沿途到处是唐军堵截,最终宋金刚只带领一百多骑兵进入荒漠,逃到了突厥。

尉迟敬德收拾残部困守介休,李世民派任城王李道宗、上仪同宇文士及前去晓谕,尉迟敬德和寻相以介休、永安二县一起降唐。李世民对尉迟敬德左手鞭右手槊的骁勇无敌印象深刻,得到尉迟敬德非常高兴,任命尉迟敬德为右一府统军,让其统领护卫营。

处罗可汗听闻刘武周战败身亡,只好另起炉灶。从窦建德处迎来隋朝的萧皇后以及齐王杨暕遗腹子杨政道,并立杨政道为隋王,继隋业。行隋的正朔纪年,设置百官,居于定襄城(今内蒙古呼合浩特南部),人口达一万。(注:杨政道王朝史称后隋,直到 630年与颉利可汗的突厥一同灭亡。)

处罗可汗还打算召集各部落武装,重新夺取并州(太原),以安置杨政道,不想患病,不久疽疮发作而死。因其子奥射设长得又丑又弱,义成公主和众贵族不立他为可汗而立其弟咄苾,号颉利可汗。颉利可汗继位后,依照突厥习俗续娶曾是其后母、嫂子的义成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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