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传来淡淡的香气。
周遭静谧的可怕，他能听到女孩轻缓的呼吸声。
还有他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
多久了？
十二年了。
六岁的苏凉在等待，七岁的苏凉在期待。
八九岁的苏凉寻死觅活，只为等一个……
回不来的救赎。
而他，早就不是曾经的苏凉了。
苏凉低垂的眼睑下，藏着极深的黑暗。
他猛地扣住夭夭的后颈。
身子前倾，俯身压下。
后背抵在冰凉硬硬的墙上，有些不舒服。
夭夭微微挣扎，抬眸——
却见苏凉危险地盯住她，凉薄启唇，声音微哑：“你刚才叫我，小苏凉。”
小苏凉都不能叫了，记忆力这么好的嘛？！
才几岁的小娃娃啊。
夭夭欲哭无泪，决定装傻。
“啊，有么？”夭夭眨巴眨眨巴眼，长睫如蝶翼轻扇，“你听错了吧。”
她一本正经地说，神情很无辜，“我说的是脚。刚刚不小心，怕踩着你了。”
苏凉嘴角微僵，长睫轻轻抖了下。
他眼底似有薄怒，偏生忍住了。
下一刻，又恢复了阴翳，眼尾处似更红了几分。
他松开手，轻嗤：“呵，你最好没骗我。”
“其实你要是喜欢听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叫的。”夭夭追在他后面，笑眯眯地喊，“小苏凉、小苏凉、小苏凉……”
心跳奇异地慢了一拍。
随即，隐隐作痛。
苏凉抬手捂住胸口，认命般闭上了眼。
偏过头，冷着脸说：“不回去上课吗，小老师？”
“啊，你答应了呀~”好开心。
夭夭忍不住放肆，踮起脚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小苏凉你真乖，下次给你买糖吃。”
这突然的袭击，苏凉来不及躲开，等到反应过来，夭夭已经冲到前面了。
苏凉垂下眼帘。
真的，只是来不及吗？
还是，那一瞬间的恍惚……
春华班外，在走廊打闹的两个男生咻的冲进了教室：“凉哥回来了，各部门注意。”
“骗人吧，凉哥走了才不会回。”
刚反驳完，教室里就响起了口哨声。
同学们这才信了，整齐划一坐好，表情严肃而认真。
推门而入的夭夭，颇为欣慰，笑着夸道：“同学们都好棒！”
各同学嘴角齐抽。
随着黑衣黑裤的少年，不紧不慢走进教室。
全场傻眼。
苏凉把桌子一踢，坐下。
四周的同学纷纷迅速挪动自己的课桌，给大佬腾地。
后排齐书，随手那本书挡住脸，压低声音悄悄问，“哎凉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呀，往日的魄力哪去了？”
“滚。”苏凉冷冷启唇。
“哦。”齐书悻悻转过脸，对自己同桌嘀咕，“新老师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把咱凉哥都给制服了阿——噢——”
凉哥竟然趁他不备踹他！特么也太狠了吧。
齐书大叫着，蹦了起来。
眼见着安静的课堂突然有个学生嗷嗷叫。
夭夭好奇了，忙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疼，老师给摸摸呗。”
“……”听着怪怪的，但是临时充当教书育人的师长，夭夭柔声问：“哪里疼？”
真蠢，被调[]戏了都不知道。
齐书胜利般地对四周挑了挑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墩：“这儿。”
夭夭：“……”
“哈哈哈哈——”全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