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夭夭摇头。
“血而已，有什么关系呢。”苏凉问，“姐姐以为我会不舍得吗？”
话音刚落，苏凉竟然真的低下头，咬破了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
用了狠劲，口子很大，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可他浑不在乎，淡漠地、固执地朝夭夭伸出手。
苏凉染血的唇微微上扬，蛊惑似的问道，“姐姐，要吗？”
滴——答——
滴答——
诱/人的血香在空气中蔓延。
甜滋滋的。
双眸渐染猩红。
目光所及只有男孩指尖那抹殷红的温热。
还有，他白嫩的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
夭夭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幸好理智尚存，让她即便说不出话，也能摇头表示拒绝。
“果然，那个女人说的对，我的血很脏，连姐姐都嫌弃。”苏凉抬步往前，走向夭夭，“那我还要这一身血有什么用。“
顿了顿，苏凉抬眸，轻声问，”你说呢，姐姐？”
刘海下，男孩眸如泼墨，一双眼仍旧注视着夭夭。
隐忍，悲寂，夹杂了丝丝戾气，偏偏眉眼含笑。
说不出的矛盾复杂。
那么小的年纪，那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那样绝望的笑容。
脚步一顿，他终于停在夭夭面前，重重咬在了自己手背上。
血腥味四溢，刺眼的猩红……
“你这是干什么？！”
夭夭连忙护下苏凉的手。
她真的，只是想阻止苏凉的自虐。
谁能想到，触及血液的那刻，她仿似受到了某种奇特的牵引。
不受控制的，对苏凉的血产生了欲/望。
饥-渴难耐。
燥-热不安。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夭夭眸色猩红。
张唇，**——
血香清甜，丝丝缕缕地，在口腔中蔓延。
仿似甘霖，美味极了。
又似灵力，拯救她将死的身体。
可是还不够。
她想要更多！
夭夭探手，将苏凉拉入怀中，欺身，咬开了男孩的血管。
锋利的尖牙没入肌肤，苏凉捏紧了指尖。
紧抿的薄唇间，发出低低的、隐忍的闷哼。
恍惚中，夭夭听到了凤凰的声音不断响起：【宿主，醒过来！】
【警告宿主！】
一声盖过一声，急切又气恼的样子。
【再次警告宿主，你再不松开，苏凉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啊——？
夭夭终于回过神来，骤然睁开眼。
下一刻，猩红退散。
此景此景，太过震惊，一时难以消化。
苏凉在她怀里，呼吸渐缓。
而她呢，竟然不知何时咬破了苏凉的脖颈，贪婪地**他的鲜血。
毫不克制！
太可怕了。
她太可怕了。
她还算鲛人吗？！
夭夭长睫轻眨，心疼地闭上了眼。
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她低声啜泣道：“对不起。”
“对不起苏凉，我不是故意的。”做血族太难了。
夭夭紧抿住唇，像个犯错的小孩，急急遮住口中的尖牙。
“我没事。”苏凉扬唇，“姐姐给我留点你的血就好了。”
夭夭不假思索，立刻回：“好。”
留点血给苏凉自救，他没受到极致的伤害，便不会有害人之心。
那样的话，即便她沉睡多年，苏凉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顺利成长吧。
此时的她不能再待苏凉身边了。
必须尽快离开。
“小苏凉，你记住，永远不要低估血族对鲜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