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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玖捌】九锡

被男子蹂躏得笑成一团的小夭,求告无门,只得连声告饶道:“大叔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办正经事要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王爷,‘礼部’总长宋皇姨与御林军都尉陈渥丹陈少尉来接王爷、王妃去书院参加典礼了。”嬉闹间,传来酸菜的禀报声。

正在乐于其中欣赏爱妃窘羞模样的楚笙歌,霎那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神情微微一紧。

兰若大公主轻声问:“贤婿,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楚笙歌笑着摇摇头:“小婿和小夭离府之后,劳烦岳母大人管束下人,收拾好离京赶赴封地的行装细软和盘缠路费,今天的毕业大典一结束,明早,我们夫妻就与二老辞行,去往楚郡就藩。”

“笙歌,你们当真的要……要离京吗?”做过帝国高级间谍的兰若大公主,将信将疑地问道。

楚笙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向正在整理被自己弄乱衣衫头发的小夭正色道:“时间不早了,丫头,咱们走吧。”

出了王府,“礼部”代表宋青梧与代替虎卫军负责王爷安保的御林军首将陈渥丹,早已全套仪仗等候多时。

与这两位迎接摄政王的嘉宾同来的,还有重锦皇上赐给楚笙歌的“九锡”。那是天子赐给诸侯﹑大臣的九种器物,属于一种最高礼遇。

《礼记》有载:九种特赐用物分别为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

一曰车马,指金车大辂和兵车戎辂;玄牡二驷,即黑马八匹,其德可行者赐以车马;二曰衣服,指衮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一双,能安民者赐之;三曰乐县,指定音、校音器具,使民和乐者赐之;四曰朱户,指红漆大门,民众多者赐之;五曰纳陛,指登殿时特凿的陛级,使登升者不露身,犹贵宾专用通道,能进善者赐以纳陛;六曰虎贲,指指戟、铩守门之军虎贲卫士若干人,能退恶者赐虎贲;七曰弓矢,指彤弓矢百,玄弓矢千,能征不义者赐之;八曰斧钺,指金斧银钺对对,能诛有罪者赐之;九曰秬鬯,指供祭礼用的香酒,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孝道备者赐之。

皇权最盛的汉武帝,就首先议论过“九锡”之礼。后来曹操接受过汉献帝所赐予的“九锡”,具体是:衣服,朱户,纳陛,车马,乐则,弓矢等。本来都是皇帝赐给大臣的荣誉物品。东晋朝廷就曾屡赐给过桓温羽葆鼓吹,班剑,甲仗等,大多拒而不受罢了。问题在于所谓“九锡”,王莽,曹操,孙权,司马昭都接受过;后来宋,齐,梁,陈四朝至隋唐两朝的开国皇帝都曾受过“九锡”,于是乎“九锡”成了篡逆的代名词。

魏晋六朝掌政大臣夺取政权、建立新王朝率皆袭王莽谋汉先邀九锡故事,后以九锡为权臣篡位先声。

楚笙歌下意识的看了这九锡御赐仪仗,轻笑对小夭耳语:“这加‘九锡’的戏码,必出自荣德懿那妖后的策划,表面上是用这套虚荣安抚我们,实际上就是通过这礼仪告诉天下人,我楚笙歌就是个处心积虑谋朝篡位的大奸大恶,与历史上的曹操、王莽之流同样该死!好歹毒的心肠,这是要为日后向我开刀造势做铺垫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按照‘零柒’的情报供给,见机行事。”桃小夭不露声色,与少数扈从簇拥着王爷登车。

宋青梧与陈渥丹带着一队御林军,纷纷跨上战马,左右前后护王爷、王妃车辇。而楚笙歌最信任、最勇猛的同袍兄弟铁面太尉陈昂驹,并没有如公众期待的那般,出现在王爷的扈从队伍里。在外界的印象里,这个曾经与摄政王形影不离的假面将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家视野了。有人说陈昂驹因为与太子党走得太近已被“血影门”的人暗杀,也有的人说这个帝国第一战神被楚笙歌雪藏保护了起来……大家虽然是猜测纷纭,却也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人物的具体去向和下落。

做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加“九锡”的豪华仪仗队,缓缓走出街道口,直奔“天子门”毕业典礼举办的现场。

由于楚笙歌随意的性格和亲民的必要,摄政王的亲随队伍一向不多,甚至轻车简从到连一个地方郡守小吏的出行仪仗队伍,都要比他威武壮观到不知多少倍。

两名“影卫”开道,六名虎卫骑兵断后,宋青梧和陈渥丹,并屈鹰扬与十八名御林军猛士居中,加上楚笙歌、桃小夭夫妇和御者,一行三十二人,在行人稀少的空旷街面上,迤逦而行。

“大叔,发现有什么不对么?”桃小夭将温香软玉般的身子贴在男子怀里,轻声问道。

“今天的街面……好像格外安静啊。”楚笙歌抬头望着车窗外两旁高入云霄的楼宇,多少有些心绪不宁。

负责驾车的御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道路,毛茸茸的脸膛紧绷着,扬鞭控缰,似乎也感觉出了危险的逼近。

马车行进中,嘎然停住,车轿里的人收势不及,和前排车厢来了个紧急亲密接触。桃小夭来不及摸额头作痛的大包,耳边弦声大作,飞羽横飞,人仰马翻,一片大乱。

惨叫声处,车辕上的大胡子御者连中两箭,倒闭在座位上。楚笙歌一扯花容失色的小夭,滚躲在座椅下面,二人头顶羽箭乱飞,车窗纷纷粉碎,受到惊吓的桃小夭尖叫连连,慌乱中却尤不忘了用小手手带走果盘里的水果,又好气又好笑的楚笙歌,抽出军刀嘱咐道:“丫头乖,外面危险,躲在里面千万别出来。”

“大叔,你别丢下丫头,注意安全,咱们还没洞房呢!”桃小夭话没说完,楚笙歌顺势滚出车外,狼牙劲风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呼啸而过,险之又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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