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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伍伍】妆容

小夭拉起男子的手正要往外走,摄政王细心地帮她规整好乱发:“你这猫头赤脚地出去,两位老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做‘坏事’了,本来咱爹这些日子看我就上线,让他知道我背着他欺负他闺女,他还不得吃了我啊!这样,我先去敷衍二老一会,盯住儿砸别乱说话,你补一下妆容,要快一点哈,免得二老生疑。”

桃小夭娇嗔:“都怪你,如饥似渴的,跟饿狼一样,你先去拖住他们,边吃边等,我化完妆马上就出去。”

楚笙歌又恋恋不舍地跟小媳妇儿腻歪了一会,直到酸菜催促第二遍,这才“吧唧”大力亲了小夭脸蛋儿一大口出去了。

桃小夭又爱又恨地笑骂了一句“臭流氓”,便跑回自己的闺房,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她的化妆。

大楚名门闺秀化妆,大致分为七个步骤,敷铅粉、涂胭脂、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这些步骤,都是十分有讲究的。

敷铅粉,用的粉一般由梁米或者栗米制成,加入香料成为化妆用的米粉,但米粉定妆效果极差,因此容易脱妆。除了常用的米粉、铅粉之外,小夭也曾使用水银粉、紫粉、珍珠粉、干粉、爽生粉、养颜粉等等。今日,美少女用的珍珠粉,是以一种叫做“紫茉莉“”的花种子碾成粉敷在脸上,这种名贵高级的粉,也就是小夭这种公侯王室家里的贵女才用得起。

桃小夭敷完铅粉之后,下一步就是画胭脂了。胭脂音同燕支,自匈奴传入中原,一般用红蓝花、石榴花、玫瑰花染色制成。楚国女子的审美比较与众不同,她们认为胭脂越红就越美,甚至有的女子因为涂得过多,连出汗都是红的。除了用花朵染色外,桃小夭还用一种南方昆虫分泌物做染料,染出的颜色极为艳丽。

紧接着到了画黛眉的程序,所谓“八岁偷照镜,长眉已画成”,大家闺秀非常重视眉妆,相对比较弱化眼妆,因此关于眉毛的种类、工具非常之多,有修眉用的镊子、石眉笔等。普通人家女孩子多用石黛画眉,富贵人家的姑娘则用青黛、铜黛、螺子黛来画眉。铜黛是矿石;螺子黛则是将石灰、苏方木用蓝草染色所制,成品呈青绿色;青黛则由三种花草制成。小夭先在黛砚中添水,取部分铜黛或螺子黛在砚中磨,再用毛笔蘸取汁液在眉上画眉。可能觉得眉形不太中意,于是为了中和它的呆板感,美少女又在画眉时将眉毛边缘处的颜色向外晕染,称之为“晕眉”。

在画完眉毛后,接下来就是贴各种面饰了,大楚贵女热衷在脸上贴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直到贴满为止。桃小夭喜欢花钿,会满脸贴上各种小鸟、花朵、珍珠、贝壳、甚至是大象形状的花钿,“对镜贴花黄”说得就是这个了。

到了点面靥,面靥是一种施于面颊酒窝处的一种妆饰,也称作妆靥。据传,面靥起初是后宫中,如果某位妃子来例假不能侍寝,便在脸上一边点一个小圆点,称为“点痣”,女史见状便不会点其侍寝,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家仿佛约好了一起来例假,将这个小圆点变成一种妆饰,就变成了面靥。

然后描斜红,斜红比面靥更牛,是在太阳穴部位用笔画出类似新月状的一条线,甚至是故意残破的形状。传说在三国时期,曹丕宫中新添了一名宫女叫做薛夜来,文帝对她很是宠爱。这个薛夜来是个戏精,有一天趁着文帝挑灯夜读时,一不小心撞到了屏风上,鲜血顺着脸颊直流如朝霞将散一般,痊愈后有道疤痕。但文帝却因此对她更加宠爱,引来宫中其他宫女纷纷模仿,用胭脂在脸部画血痕妆的“晓霞妆”,慢慢演变成斜红。

总算到了最后一道工序,涂口脂。口红,又称作口脂、唇脂。制作过程非常简单又油腻,在动物脂肪中加入香料和红蓝花染色的脂,再适当加入朱砂、蜜蜡、香油就制成了口红。作为非常高大上的女一号,桃小夭先用贝壳作为盛口脂的容器,慢慢地用雕花象牙筒来盛口脂,堪比自己在前世的管状口红。爱臭美的小夭口脂色号也非常齐全,石榴娇、大红春、小红春、嫩吴香、半边娇、万金红、圣檀心、露珠儿、内家圆、天宫巧、洛儿殷、淡红心、小朱龙、格双唐、媚花奴、还有一个名字很奇葩,叫做猩猩晕,足足有十六种之多!

精心打扮、焕然一新走进饭堂的桃小夭,让楚笙歌眼前一亮,手里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把闺女盼出来了,桃令仪一看小棉袄打扮得跟要上花轿的新娘子一般,心就不打一处来:“哼哼,不就吃个饭吗,用得着梳妆打扮得跟过年结婚似的嘛!”

桃小夭笑嘻嘻坐到痴呆看自己的楚笙歌旁边,身手就去抓红烧大虾:“女生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仪式感嘛!”

兰若夫人笑道:“你呀,就知道挑个大的拿,你都多胖了?好女不过百,你这么放纵自己的小肚子,当心把摄政王家给吃穷了哈!”

楚笙歌赶忙帮媳妇说话:“不打紧,不打紧,小婿喜欢她胖胖的,肉肉多,抱起来也舒服。”

桃令仪瞪了他一眼:“马屁精!”

桃小夭一边等着大叔剥虾壳,一边问:“当家的,你准备怎么处理白恨歌那档子事儿啊?小胖他外公能成么?”

楚笙歌仔细侍候媳妇儿吃虾:“宋太傅要做的是敲打沈猛禽的表面功夫,真正要用力的是阳秋,不出我所料的话,这只‘暗虎’已经开始在暗中收集沈燕飞的违法证据了,只要证据在手,把这事往‘刑部’一捅,沈家抄家灭族连根拔起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呵呵,小夭,你来书院差不多有三年了,你何时见过李阳秋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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