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人敲门,她停下手上的刀张望了一下,以为是错觉,便继续切肉。
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这次她放下了手里的刀,脱下一次性手套洗了洗手走到门口,通过墙壁上的摄像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的很正式的男子,戴着一副太阳墨镜,看向了摄像头。
“谁啊?”她问。
“您好,我叫刘小司,是杜克的同事。”男子回答。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要不要给他开门,当他准备拒绝的时候,男子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杜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听到这句话,她赶紧打开了门,知道杜克秘密的人不多,他刚才说的话让她以为是某位知情者,一激动便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看上去跟杜克差不多大。他拿出警徽给她看了一下。
“进来吧。”
刘小司换好拖鞋来到客厅坐下,很客气地跟她笑了笑,说:“您也坐下吧,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坐下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刘小司微笑着回答说:“这件事不止你和杜先生知道,其他人知道的也不在少数,现在他身上的能量已经被察觉到了,所以其他人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为了保护他,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在纠结该不该相信这个刘小司的话,据她所知,知道杜克身份秘密的除了他们夫妻俩之外应该不超过十个人,难道,这个叫刘小司的也是其中一名知情者吗?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跟杜克年龄相仿,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小司点点头:“是的,千真万确。”
“我家……门口的花,是不是谢了?”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刘小司眉头一皱,回想了一下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有花啊?”
“是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讲道:“好吧,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花昨天已经送人了,最近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总是丢三落四的。”
刘小司没能对上暗号,看来这个不速之客根本不是他们这一边的知情者。刚刚她那句题外话看似普通,其实是他们这些知情者之间确认身份的暗语。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尽力而为。”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倒茶给他,顺便思考该怎么摆脱这个可疑的人。
“好。”刘小司微微一笑继续讲道:“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确认杜克的秘密是不是被别的人知晓了,还有就是商量一下保护杜克的措施,您和您的先生把他一手带大,很多事情找你们会方便一些。”
她假装应付道:“原来是这样,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杜克的秘密我们一直保守的很好,那……你打算让我如何帮你?”
刘小司端正了一下姿态,说:“是这样,您作为杜克的养母,也是杜克身世的知情者,既然杜克的秘密已经曝光,那作为知情者和监护人的你必定会受到其他人的攻击,所以我们派了一些人全天负责您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我们希望能够让杜克认清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要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这样他就会不会对您产生猜忌,他知道真相之后您需要保证他选择我们这一边,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不落入敌人之手。”
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换来的却只是她一句应付的回答。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人只是把杜克当做利用的工具,虽然不太可能,可她还是想要从这个人的嘴里套出点什么。
“杜克他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说要搬去局里的宿舍去住,这都一个星期没有回来过了。”
刘小司会心一笑,答:“您放心吧,他现在很好,很安全的。”
“那我就放心了,回去后你告诉他,说他生日就快到了,让他回家来过生日吧,让他带你们一块来。”
刘小司心中暗语:还好我知道杜克的生日,看样子她似乎已经怀疑我了。
“阿姨,杜克生日不是下个月底吗,您是不是记错了呀?”
“是吗?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以为已经到那个月了呢,哈哈。”
闲聊了几句,她便送走了刘小司。然后她赶紧找到了丈夫留下的电话本,这上面只有另外那十个人的联系方式,他把刚才的事情通过信息的方式秘密发送给了他们。
这时其中一名知情者就站在他们家的门口,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内容,轻轻敲了敲门。
……
东区江河码头,这里是前不久才刚打通的运河,码头的老板是一个叫马来的中年男人,斥巨资在码头地皮上建了一座二十几层的办公大厦,公司名字直接就套用了他的名字:马来商贸有限公司。
一辆DSIB的汽车停在了大厦脚下,车上下来四个人,两个年轻的两个长白发的,跟前台出示了调查令之后便被带领乘坐电梯到达了马来的办公室。
马来的秘书就在办公室外面,她敲了敲门道:“马总,DSIB的人找你,说是来查案的。”
马来刚刚打开一个铁盒子,听到“DSIB”这四个字母,他身体突然一愣,赶忙把铁盒子收了起来。
“请他们进来吧。”
他们是东区DSIB调查员,队长名叫张可为,是个俊郎的银发男子,浓眉横挑,眼神尖锐,脸部棱角分明,身体线条修长,妥妥的男神范儿。
“张组长,怎么突然有空莅临我这小公司了?”作为一名商人,客套人的话是必备技能。
但张可为恰巧是那种油米不进的顽固分子,一开口就弹回了他的客套。
“这是调查令,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咨询一下,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当然可以。”马来站起来引导他们四个坐下,一遍倒茶一边说:“有什么需要张组长尽管问便是,马某一定全力配合”
马来端着茶水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要不是双手极力保持平衡,恐怕连杯子里的茶水都给抖落出来了。
“马总的病还没好转?”张可为接过茶水问他。
“帕金森,不好治啊。”递完水他赶紧把颤抖的手放到了大腿上,用力掐住大腿防止震颤。
张可为笑了一下,说:“马总您不是还不到四十岁呢吗?怎么还得了老年人才会得的病呢?”
马来叹出一口怨气,道:“可能,我就是那万中唯一吧,医生说能够治疗,所以我现在正在接受专家的治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