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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六零:清冷,疏离寥落(2)

当下虎子等三人就又跟了那风起,沿着山路,迂回绕过了几道转弯,大约十六、七里的模样,方得来到一座大谷。就这里,想必便是那灵秀道人修真的琵琶谷了。

果然风起遥指着那谷中一座精舍,说道,“那里就是灵秀师叔的起居之所。待贫道前去通报一声,三位且稍候等待片刻。”

这道人说着,当下径自向前走到距离那精舍大约六、七丈远的地方,恭恭敬敬地进行通报。

那精舍之中,很快就走出来一名看上去五、六十来岁的道姑。这道姑面容清冷,双眸转望之时,隐约可见到些含而不露的凌厉锋芒。

不待说,这位道者,就是武当派威望素隆的三大高手当中的灵秀道长了。

只见她很快地将虎子和白鹭以及郗雨琴扫了一眼,却问风起道,“风起师侄,那边三位都是何人?”

风起回禀道,“这二位青年男女,分别是昆仑派丘道长的二弟子虎子、三弟子白鹭,他们带着这名小施主,称有要事请见师叔。”

“哦,原来竟是丘道友的弟子。嗯,不知又所为何事?”灵秀道长微微颔首,说道,“好吧,三位都可请入室中叙话,风起师侄可以先行退下。”

那风起当即应命告退,走到虎子、白鹭这边,简单说了声师叔有请,自己告退的话,便径自离开山谷。

灵秀师太看了虎子、白鹭一看,转身先自进入了精舍之中。

郗雨琴见她好像很有些傲慢的派头,心里面不觉有些吃味,不满地撅嘴说道,“哎,她怎么能这样啊。亏我还一直以为,灵秀道长是个很威风的男士呢,却不料是个半老的道婆子。”

虎子紧忙制止她的吐槽,小声说道,“琴儿别胡说,你可知道这位灵秀道长,她可是当今江湖之上,极为少有的顶尖高手之一。武功出类拔萃,威名远扬,是位很了不起的前辈高人呢。”

“然而前辈高人固然很厉害,可是也不能这样冰凉冷漠。”郗雨琴仍小声嘀咕道,“我们不远万里、满脸风霜,风尘劳顿、远道而来,她却给你来个不闻不问、掉头不顾。请问,哪有像这样不近人情、疏离寥落的待客之道啊。”

虎子、白鹭两个见她一脸认真劲儿,恐怕她后面会越说越夸张离谱,只好摇一摇头,相视一笑,不再跟她论辩。

走到那精舍门外,虎子、白鹭又端正施礼,恭声请见。那灵秀道长在里头淡淡应道,“不必多礼拘泥,都进来吧。”

于是三个相继走进屋中。灵秀师太让他们各自坐了,开门见山,问道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虎子当下就将郗雨琴的身世来历,巨细靡遗,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并随即呈上了郗家的铁剑为证。

灵秀师太接剑在手,拔出鞘外,食指轻轻一弹剑身,聆听着它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久久凝思不语。

直到虎子轻轻发出一声低咳请示,她方才恍然回神,喟叹一声,招手将郗雨琴唤到膝前,低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郗雨琴回答道,“快四岁了。再不用多久就满四岁了。”

接下来,灵秀道长又选择了一些概要的与郗氏家族密切相关的话题盘问她。

郗雨琴俱都照实回答了。灵秀师太听后,颔首微笑不已,赞许道,“你很乖,根骨也很好,资质很不错。

嗯,那么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只是我为人行事,向来喜欢求全,所以比较严苛。

所以,将来传授你武艺的时候,你定要刻苦用功、不懂就问,丝毫不得偷懒耍滑、马虎含糊,否则必受严惩。明白吗?”

“明白呀。”郗雨琴认真地回答。

灵秀道长道,“明白就行。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先行跟你说明。

虽然我传授你武艺,但是你我二人,却不能以师徒相称。你并非我座下弟子,我亦非你授业之师。

你我二人,授受武艺,却无师徒名分,你须得清楚明白地记住这一点。能做到吗?”

“啊?”郗雨琴张开嘴巴,满脸惊疑,不解地问道,“这好奇怪呀。要做到还不容易,可是为什么呀?”

灵秀道长微一摇手,说道,“原因我先并不打算跟你说起,暂时保密。但等你长大以后,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也会自己明白的。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一句,我刚提出的要求,可否做到?”

郗雨琴笑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不说也罢,就有劳你以后再告诉我吧。其它的,我都完全没问题啊。”

她年纪虽然仅仅只是幼稚童蒙,可是心智却比平常同龄孩童来得聪颖机敏,且口齿伶俐,当属于早慧人群。

灵秀道长对郗雨琴显然也是甚为满意,即使她生性是个清淡冷硬的性格,对于这个小小女孩儿的怜爱之情,于不经意间,仍旧屡溢于言表。

看到这一幕,虎子、白鹭二人自然心安。又和灵秀道长说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话,他二人方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之际,虎子从怀间掏出那本他代为保管的剑谱,递交给郗雨琴道,“琴儿,到了灵秀道长这里,你父母的心愿可总算是圆满了。

那么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地用功习武,将家传绝学传承下去,凡事都听从灵秀道长的教导,不可顽皮淘气,尤其不得惫懒荒废学业,知道吗?”

“嗯,我都知道着呢。我会好好地用功,牢牢地记住你们的教诲。”郗雨琴接过剑谱,对二人脆声言谢道,“谢谢虎叔叔,也谢谢鹭姑姑。多谢你们一路之上的保护和照顾。我一定刻苦发奋、加倍努力,好好学习,很上进、很听话的。”

看着即将转身出门的虎子和白鹭,她紧接着又说道,“我会经常想你们的。”

虎子笑答道,“那虎叔叔也谢谢你的想念了。”

他一面说,一面又跟灵秀道长辞行,然后和师妹白鹭走出了那幢精舍。

郗雨琴心中难舍,忙从屋里追了出来,冲着他二人挥手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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