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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八八:表演,颠倒黑白(2)

当虎子听燕赤锋说出他和白鹭在一起了,而白鹭脸色煞白,并无丝毫反对的意思时,联系到白鹭起先对自己的反常与冷漠,顿刻间如堕冰窟、四肢俱凉。

“无耻!”黄萤怒道,“燕赤锋,你少要妖言惑众。虎师兄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卑鄙小人。”

燕赤锋冷笑道,“是么?连他都不算小人,那我燕赤锋更称得上是冠冕堂皇的伟光正了!”

血龙望着垂首无语的白鹭,又瞥了一眼脸色灰白的虎子,颤声说道,“鹭师姐,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了?”

白鹭闻言,却只如同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向隅,默默发呆。

燕赤锋因此更是嚣张无忌,当下昂然说道,“哼,那哪还有假!鹭师姐委身于我、终身有靠,正是她看透虎子虚伪的本性,慧眼识英才的独到之处。

呵呵呵,虎子,你这贼徒今天来得正好。趁着大家差不多齐聚一堂,我燕赤锋便正式宣布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血龙和黄萤对望一眼,惑然问道。

“非同一般的头等要紧之事。”燕赤锋得意洋洋地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和鹭师姐两个决定今天便拜堂成亲。嘿嘿,多谢了你们各位特地远道而来,喝我们的喜酒。庆贺佳期必须尽兴,届时记得定当多喝两杯,不醉无归!”

虎子闻言,几乎魂飞魄散,慌乱六神无主之际,定睛去瞧白鹭。

却只见她仍旧唯是低头无语,垂首望地。

如此看来,燕赤锋的说法,显然是真的了。至少在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图——虎子心间蓦然沉顿无比,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纷纷破裂,痛彻心扉,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正在这时,因为被黄萤将脑袋暂时搁置在酒桌之上,硌得难受,顿时醉眼惺忪醒来的貂儿忽地站起身来,没头没脑地冲到最前面。

嘴里喷吐着难闻的酒气,不明所以之中,她却仍记得破口大骂道,“燕赤锋,你这个杀千刀的狗贼,居然还敢到这里来。你是想讨打么?!”

犹自昏昏沉沉的貂儿,原本想将妙尼无悔师太当日所说的话语依样葫芦,怒数一通。

但她随即想到无悔师太那个人神秘莫测,说过的话又无根无据的,况且又不在这里,贸然间把那些未经证实的东西尽数倒出,可能都像是自己临时起意、瞎编乱造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不能叫人信服。燕赤锋只要一口咬定被恶意诬陷,自己也没办法坐实。这就尴尬了,确实难搞,是个难题!

所以貂儿眼珠一转,当下又改变了心意,转而说道,“刚才钟离师姐已经把你的罪行都告诉了我们,事件经过结果,来龙去脉有理有据。

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了你的罪证,你再怎么矢口抵赖,也是完全没用的啦。哼,燕赤锋,你就乖乖地等死吧!”

当日她听到无悔师太所说的那些事情,原本虎子也在场。但他们都因为不敢相信苍鹰已死的消息,所以有选择地予以回避。

再加上这时候,虎子因为白鹭的事情,身心交瘁,魂不附体,根本就没有再往这一搭茬上面去想过。

而貂儿现在,又有所顾忌,没有将其明白痛快地说出来,只一口咬定钟离琪提供的这条线索。

她如此,六神无主、五心不定的虎子自然也愈加抓不住重点关键,兀自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满头雾水,一脸迷茫,对于这一条原本为自己所明确掌握,或许有用的消息,竟然就此弃用。

此时,那燕赤锋更摆出一副铁骨铮铮的神情,义正辞严、声色俱厉。

且看他疾言厉色、慷慨昂然地替自己申辩道,“看你满嘴酒臭,又开始胡乱咬人了不是?可是我燕赤锋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的,难道还怕了一干居心叵测的无耻谰言、恶意诽谤,怕了你栽赃嫁祸、蓄意坑害不成!”

“燕师弟,何必把话说得如此难听。我们毕竟同为师门中人,大家彼此兄弟一场,再有怎样天大的误会,也是可以说清楚的。

所以,我奉劝大家有话好说。世上毕竟没有解决不了的纠纷。”虎子的话虽然尽量保持客观,语音气势上却明显处于弱势的一方,被燕赤锋的声势气焰压得死死的——属于被完全压倒用脚把脸踩在地上使劲摩擦的那种。

好不容易,他方勉强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勉强能够让人听得清楚,“希望大家都能心平气和,开诚布公,有什么事是不好说明的啊。”

“笑话!”燕赤锋断然拒绝领情,大声喝道,“你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是你遭人这般众口一词污蔑诋毁,这样存心故意含血喷人,你还能够平心静气、心平气和么?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本来子虚乌有的事,都让你们给指鹿为马、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让不明真相的江湖朋友反而信以为真了。

我近段以来之所以屡屡被师傅误解,还不是拜你们各位所肆意凭空捏造的虚假事实所赐!”

他似乎越说越愤怒,激动得不停地拍打着胸口,七窍似乎都要喷出熊熊的烈火出来。众人一时万籁俱寂、无声无息,静静地观看着他那本色的表演。

整座除了他喋喋不休、虚张声势的浮夸巧饰,大厅当真可谓鸦雀无声,静得出奇,也静得压抑。

恰在这时候,貂儿却突然尖声大叫了一声。众人闻之,只觉莫名其妙,一时惊疑不定。

好在那燕赤锋的话头,却也终于被她这声突如其来突发而至的突兀叫喊所干扰到,无奈半途打住了。

趁着这一片阒寂之下,众人注意力暂时的高度集中,黄萤展开话题道,“燕师兄,你说我们无端怀疑你,毫无证据是吧?但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保有证据的。

只是刚才,并没有谁发声特别指明。而你自己其实也清楚地知道,你当初是如何谋害大师姐的全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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