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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一一:届时,江湖侧目(1)

只是胡不畏此人为人行事向来不拘小节,粗枝大叶惯了的,见到风端风起这般模样,唯唯诺诺,他心中也自觉得有些好笑。

这时,却听那精舍之中有人问道,“何事?”

风端风起还未开口,钟离琪却抢先叫道,“无涓子师伯,我是琪儿,我有急事要跟你禀报!”

她这话刚说完,却见一名黄衣女子自精室之中快速走出。

钟离琪赶忙奔将过去,连声叫道,“萤儿师妹,萤儿师妹!”

原来那出来的黄衫少女,正是黄萤。

她见到果然是钟离琪来到了这里,似乎有点出乎意料,微为之一怔,随即迎接上来,问道,“琪师姐,果然是你,你怎么也来到武当山来了?”

随即却又将她身后的几个人打量了一遍,发现苍鹰竟然不在,黄萤心间不觉一个打突,惊愕然中连忙又问道,“大师姐呢?大师姐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来?”

“鹰师姐、鹰师姐她、她……”钟离琪心中酸楚,眼圈蓦然发红,泣声道,“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怎么了。但是她……她很可能已经,已经遭到了武凤翔和燕师兄的毒手了。”

黄萤身子一颤,惊骇莫名地叫道,“什么?琪师姐,你说什么啊?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鹰师姐究竟怎么了啊?为何你话里又出现了武凤翔,还有燕师兄……怎么回事,感觉好乱!”

钟离琪双目眼泪汪汪,嗓子竟忽然哑了,一时无法正常把话说出。

“大师姐!”黄萤心急之间,嘴里虽一迭连声地询问不已,可是心里却约莫地揣测出了一个大概,知道苍鹰多分已身遭不测。

她明明还在急不可耐地问着话,双腿早已虚脱般委顿一软,几乎栽倒在地。

反倒是说不出话的钟离琪见她颓然脱力,状态极其不好,及时把臂将她扶住了。

就在黄萤脸色煞白,惊问何故之际,师叔无涓子也从静室之中快步走出。

她看着钟离琪,轻轻颔首示意,却问道,“琪儿,你是说鹰儿她……”

下面的话,无涓子自然省略了。但是即便她什么都不说,钟离琪也能明白是何意思。

因此在努力平息悲感之后,钟离琪点了点头。不过,为了保留心中尚自残存的一丝希望或说选择相信一缕幻觉,旋即却又在之后不忘添加了一句这样的话——

她说道,“但是琪儿当时心里十分害怕,因此也不敢多在原地停留,更不敢前去现场查看。所以,也只是大致猜测……”

无涓子微微叹息一声,摇手说道,“琪儿别着急,且进屋里,将你跟鹰儿去回雁峰的经过,仔细地慢慢道来。师伯听后,自有分晓。”

钟离琪忙又点头,答应下来,长长的眼泪仍旧挂在两腮上,如露珠一般闪闪滴落。

“琪姐姐。”吴小菊也从屋里走出来,到钟离琪身边,扶住了黄萤。钟离琪望着她,轻轻答应了一声,算是彼此见过了,一时又默默无言。

小菊随又轻声地问黄萤感觉怎么样。黄萤唇青口白,微微地摇了摇头,大概是在说自己感觉糟糕透了,从来都没有如此不好过。

那胡不畏和程奎山、燕啼飞三个见到她们这般阵势,都站在旁边呆呆看着,一时也忘了上前相互见过。

风起和风端两名道士这时也自去见过了无涓子师叔,正要向精舍主人声禀辞退,却只见打精舍之中,这时已慢慢走出来一名大约五十余岁年级的道姑,双袖飘飘,静若御风,颇为仙风道骨。

不用问,她自然是此间琵琶谷的主人,灵秀道长无疑了。

这名老道姑出来之后,对那风起、风端兄弟二人说道,“嗯,风起风端,你们两个不必多礼,先暂且陪着这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到处走走,观览一下我武当的山水胜迹也好。”

那风起、风端二人当即领命,向胡不畏、程奎山、燕啼飞三人说明了师叔的意思,便告退而下,带着他们向山谷外走去。

那胡不畏、程奎山等三人知道无涓子等人必有重要的事情亟需解决,他们几个虽也份数武林之同道,但终究是外人,自然不便也留下来。于是爽朗地跟着风起和风端一路走开。

这里钟离琪当下随灵秀道长、无涓子等进入精舍之中,将回雁峰上她所知道的一切,源源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无涓子听后,满脸的凝重之色。因为苍鹰也已出家,一年之中,反而大半时间都住在她的后谷之中。

论起她和苍鹰两人的情分,比起其他人,自然来得更加亲厚。只是在此非常时刻,她仍强力压抑住内心的痛惜,一字字说道,“是了,燕赤锋这小子已经彻底迷失,做了武凤翔的走狗了。

若非如此,何以竟放弃北上,竟自行南下!这孽徒,自甘堕落,与匪类勾连,戕害同门,着实可恨!”

钟离琪说道,“琪儿当时只是隔得很远,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动静。之后就听到燕师兄和武凤翔齐声发出得意的怪笑。然后琪儿怕被发现,不敢再多停留,就急忙跑下回雁峰了。”

“燕赤锋这逆徒,原本是和虎儿、鹭儿、貂儿他们做一起的。谁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矛盾,竟然半途伙同武凤翔反而窜到衡阳去了。”无涓子叹息一声,颇为担心地说道,“只不知虎儿他们的情况又是怎样?会不会也遭到了他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奸计暗算……”

黄萤忙道,“不会吧。这……应该不太可能。这其中……会不会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周折?

燕师兄虽然个性高傲了一点,可是为人还算正直,背叛师门,戕害师姐这样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吗?

并且,他还是掌门师叔相当中意的弟子,怎么会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甘心听人挑拨,任那武凤翔摆布。”

她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无涓子却立即摆手否决了,肃声说道,“萤儿,你心思缜密,可有时候看待人事,分析问题未免过于理性客观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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