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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零:引子

不是因为风雪,我们未必相逢。?

江南的五月听说柳绿桃红,风致美好?

却终究只是曾听到过相关传言,未尝得以亲见?

我们意外地于此邂逅,可能只是因为时光成全?

神奇的时间,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掌控着天地人世,芸芸众生的机缘遇合?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

在苍老的许多年后?

在辗转的紫陌红尘?

正在经历着经历的我们却都并不知道?

一场风雪足够淹没一段往事?

一段往事足够沉淀很多人的一生

引子

秦岭某处,四面环山,一座四合小院坐落在半山腰间。其时正微雪飘飞,令这七叶树和望春辛夷木围绕的精巧院落,在细雪的扶摇中隐隐透出一股斑驳陆离的陈旧质感。

院门前有块青石修葺的心形场坪,三个小小孩童发出阵阵欢呼,雀跃不已,“快,快看,爷爷回来了,让他继续给我们讲故事。”

让他们如此开心的爷爷,却是一个年届花甲的清癯老者。他身着简朴的葛布衣袍,腰间挂着柄制式奇特的狭窄长刀。

方刚踏上场坪,老者就被三个叽叽喳喳的孙儿飞扑而来,团团抱住。

“小丘小方小冬,爷爷赶了这么远的路,已经很累了。你们别只顾闹了,快让他先进门休息一下。”四合小院里快步走出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到底年纪较这三娃稍大些,已经知道体贴长辈的辛苦。

“就不。爷爷武功很高,打坏人都不累,赶路更一点都累不到他!”年纪最小的男童,那被叫做小冬的,约莫还只有五六岁,口舌却堪称最为伶牙俐齿,针对兄长的训责,当即便奶声奶气地展开辩驳。

清癯老者畅声大笑,俯身抱起那小冬,乐呵呵地说道,“嗯,对。爷爷常年四处奔波,筋骨强健得很,哪有那么轻易累倒。小凌,你莫忘了你跟小冬差不多大的时候,其实比他还要来得淘气。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小凌却是那个十来岁男孩的小名。在弟弟们面前装小大人扮威严被爷爷拆穿后脸蛋一红,他随即也跑到老者的面前,仰脸说道,“爷爷,弟弟们都吵着要听您继续讲从前的故事呢!”

“从前的故事呀……”老者抱着最小的孙儿转身坐到场坪边沿一条用来休憩观景,远眺青翠山色的长条石凳上,慈蔼地抚摸着小家伙那毛茸茸的头发,双眼凝眸远方的天色,若有所思。

“对呀,对呀。”两个年龄届于中间的孩子小方小丘都用双肘支撑着身子,分左右趴在老者的膝盖上,笑眉笑眼地拍手道,“我们都最爱听爷爷年少时去闯荡江湖的故事了!”

“少年时光,确实令人遐想。而转眼之间,你们也都已经这么大啦,要不了几年,也将成为新一代江湖的少年。真是岁月荏苒,青春易散,逝水不居……”老者颇多感慨也似地微微摇了摇首,苍色的鬓发在风中被轻轻拨动。

“说嘛,爷爷——”小冬扯并着老者的衣袖,边撒娇边央求着。

风中微雪渐厚,老者收回远望的视线,看着膝下承欢的几个爱孙,缓缓一声太息,却说道,“爷爷年少时候的故事,也差不多跟你们讲完了。余下没说的,那也已是成年之后的事了。那些,还是等你们再长大点以后再说吧。

不过,爷爷现有另外一个更久远的故事想说给你们听。而那个故事,也将告诉你们,为什么同为爷爷孙儿的兄弟,你们几个为什么分别姓了不一样的姓氏。那,小方小丘,还有小凌小冬,你们,又可有兴趣解开这一谜底呢?”

“当然有啊。”小家伙们大为新奇,几乎异口同声地点头,做出肯定的应答。

“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时候,就连爷爷,都还并未出生来到这世界呢。”老者仿佛沉浸在某种繁重的冥想里,说着话,脸上神色也自变得莫名惆怅而复杂。

“那时候,就连爷爷也没有出生,那……那爷爷要讲的,究竟又是谁的故事呢?”小凌眉宇微锁,面带迷惘之情,惑然相问道。

“是有关于你太爷爷的故事。”老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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