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研究所？不对，这么大应该是研究中心吧？等下，军用研究中心？”
艾妮姐的座驾掠过一道道铁网栅栏以及类似激光墙的东西，一座……应该是一片巨大的综合型建筑群出现在视野之中。我看到外围的警戒缓冲区域布满了各种炮台暗堡，还有对空雷达持续跟踪我们的轨迹。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我以前只在游戏中见过。
“没有什么军用民用之分了，人类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攀科技，生物技术非常重要，人类现有的脆弱身体根本不能承受深空旅行，总不能指望我们把人类全部转化吧？现在你看到的，是全球最大的生物医学研究中心，集中了所有生物领域的精英人才。如果这里受到袭击，那人类的生物和医学水平就直接退回中世纪了。”艾妮姐一边说着，一边将座驾降落在主要入口的干道之上。
“怪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话说为啥要搞这种会被一锅端的研究设施啊？”
“为了资源效率最大化啊~艾米我问你，19到20世纪是科技大爆炸的时代对不对？人类在短短200年内取得的进步比过去几千年都多？结果到21世纪却停滞了，这是为什么？”
“呃……因为技术跟不上理论？”
“那为什么技术会跟不上理论？”
“因为……啊我知道了！因为资源投入不够！”
“部分正确，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资源浪费和人才浪费。”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比如某个国家研究出了先进的超导材料，能够让电力设备的效率极大提高，那么其他国家看到了会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搞到这种技术，搞不到就自己加紧研究啊？”
“对，这就是资源浪费和人才浪费。明明这种材料已经被研究出来了，其他国家却还要花费大量资源去相同的事情，而这些资源和人才本可以用来研究新的课题。”
“啊……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才搞了这个集中了全人类科研力量的研究中心？”
“没错，我们还建立了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心，新的科技大爆炸指日可待。”
“唉~人类真是欠你们太多了……如果没有你们的整合，还不知道要内耗到啥时候去呢~”我感叹道。
“种族的眼界确实和寿命有关，你不能指望人类这种百年寿命的种族放眼千年之外……嘛，不过风气这种东西是可以改的。你就看着吧艾米，总有一天，人类会成为世界之中的一股清流。”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人类现在算啥？”
“清鼻涕。”
“……”
车子驶过一段科幻感满满的扫描通道后，在巨大的金属路障前停下。四个穿着重型作战服（就是艾妮姐之前设计的那种）的士兵从掩体中走出，围在车子的四个方向。
“呃，我们进去还需要检查吗？”我有点蛋疼。
“当然，虽然我是这里的老大，但是进出也必须按规矩来，万一我脑抽身上带了一颗启动的核弹头咋办？”艾妮姐不以为然地答道，同时放下车窗玻璃。
“正在进行扫描，请等候……”
路障上方的一台检查设备用扇形光将车子扫了个遍，片刻之后，挂在一旁的信号灯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扫描通过，载具为神念造物，请确认成员身份。”
提示音过后，一个穿着标准护甲的士兵从路边的掩体走了出来。
“这也太谨慎了吧？坏人还能搞到神念造物开过来不成？”我抱怨道。
“艾米你这就错了，这么重要的地方，再谨慎都不为过，你永远不知道坏人会从哪里冒出来。给你讲，其实这里方圆五十公里之内都是飞行管制区，我飞进来的时候做过了身份确认。”艾妮姐摆摆手指。
“两位女神你好，请允许我确认身份。”士兵站在车旁给我们敬了个礼说道，那神情认真严肃，完全不是看到美少女该有的样子。
“我，艾妮菈芙。她，艾露米雅。”艾妮姐伸出手指，在空气中飞快地画出两个用闪亮亮神文写成的名字。
为什么我要用画而不用写呢？因为神文本来就是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好看图案而已啊！
士兵盯着神文看了两秒，随即点点头退到一旁，朝通讯器说了句“身份确认，放行。”
“哈？随便看一看就确认了？怎么这回又不谨慎了？”我一脸懵逼。
“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神文是怎么回事吗？”艾妮姐朝我投来看白痴的表情。
“怎么回事？不就是一种直接被赋予意义的图案吗？”
“对，所以只有女神写的神文才有意义啊！如果是凡人来写的话，那就真的只是一串好看的图案而已。能读出我写的是我们俩的名字，这就已经说明我们是真的女神了啊！”
“呃……好像是哦？”我挠了挠头。
“你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呢？唉~”
艾妮姐摇摇头，启动了座驾，前方巨大的金属路障向两侧移开，我们渐渐驶入了研究中心的主体部分。
“这里……我去……这里应该叫研究都市才对吧？这根本就是一个城市啊？”
先前从天上看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这里的具体布局，当自己亲自进入其中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建筑不仅只有研究设施。无论是公园商店，还是餐厅酒吧，一个城市该有的东西这里一样不缺。如果忽略路人大部分都是穿白大褂的技术宅的话，那么这里和一个普通城市真的没有啥区别。
“研究都市？这个可以有，回去就把名字给改了。”艾妮姐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呃，我随口一说你就改名啊？”
“对啊~我们女神就是这么随性。”
“好吧……不过姐，你们干嘛把研究中心建成这样？”
“当然是为了让学者潜心做学问啊~科学家只是聪明一点的普通人而已，他们也有各种需求，也有家人亲属。这座城市，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而建造的。你想啊~钻研课题的时候可以窝在实验室几个月不出来，想放松的时候又可以回生活区和亲人团聚，想要啥就有啥，完全不用为乱七八糟的事情操心……科学家在这样的状态下搞科研，效率绝对超级高！”
“听起来是很不错……那啥，你不会是用亲属做人质逼迫他们搞研究吧？这地方高墙电网的，怎么看都和集中营一样……”我抬头望着飞过的武直吐槽道。
“臭小子，黑暗系的作品看多了吧？高墙电网是阻止坏人进来用的，又不是阻止他们出去！他们不想呆了随时可以离开啊~而且跨学科研究也经常需要他们去别的研究中心交流，我啥时候把他们关在里面了？墙外面又没有巨人！”艾妮姐皱起眉头望着我。
“好吧……但是这地方看上去真的很邪恶……”
“那是你心里邪恶！难道你没看到他们的样子都很自在吗？”艾妮姐指了指路人。
嗯……背着瓶瓶罐罐表情阴森的死宅，勾肩搭背的基友，闪瞎人眼的热吻情侣，被未知生物追着跑的倒霉蛋，还有打成一团的老者……这里的居民看上去确实很自在呢……
“这也自在过头了吧喂！这都什么啊！你告诉我这群家伙是科学家？人类的未来就指望他们了？”我朝艾妮姐大声吼道。
“对啊~人类在自然状态下就是这个德性啊~还是说你觉得科学家就不是人？”
“……姐，还好我没有实现小时候的理想，我真觉得庆幸。”
“嗯？你小时候的理想是啥？”
“当一个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