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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绝情(二更)

客饮杯中,驼悲万春。

昆仑万年的荒凉,在此一剑中。

薄天游祭出三绝剑第二剑,为的是发现天人大悲掌的气势正好与绝情剑的剑招相契合,大有利用之机。

也为的是他此时心中正有一股愁绪。

天地苍茫,八百年夙愿,为何迟迟不得完满?

而且他也不想自欺欺人,早是云水心动,撞入红尘。

这一杯洛城客中酒,苦,却不得不饮。

仙门第一!

……

昆仑山,太乙镇仙门留仙殿。

口吃掌门道明子示下,由本派第四十九代弟子出战太荒神天决,王无异随行陪护。

屏退众人,道明子看着曾经都活蹦乱跳的两个徒弟,心里五味杂陈,“天,天游。为,为师让,让你跟,跟,天,天离留下,是,是要跟你说,说:胜,胜,胜,负,负成败,全,全力以赴,不,不要执,执着!像,像天离,离那样,把把,把自己气,气瘫了,害,害苦了自己!”

薄天游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尊师,道:“师父莫责怪师兄,徒儿必闯入太荒神境,迎回本门至高剑法!”

道明子点点头,“回,回,回去,打,打点打点,早,早点出,出发,路,路,路远。”

薄天游推着轮椅,与殷天离到后山看春雪。

“小游,你可别听师父乱说。我当年虽然生气,但不至于把自己给气瘫了。我只是自感修为不足,发狠练剑,不小心摔了。”殷天离半开玩笑,转而微叹一声,“师父发现得迟了,深自懊悔。哎,不知他老人家竟想不开,导致今日之变。”

殷天离默然良久,又笑道:“师父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今日突然跟你说起,我想还是因为担心你,武林卧虎藏龙,太荒神天决却只有三个名额,结果难料,他老人家不好直说,却是怕你想不开的。”

后山的雪很美。

殷天离道:“小游,你舞剑给我看吧。”

薄天游道一声“好”,抽出锟铻剑,扫起一片春雪!

拜别仙门,薄天游和王无异各戴一只斗笠,背着包袱,拄一根开山棍,身影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众同门的视野里。

有些许苍凉,却又鼓动人心。

……

薄天游自殷天离瘫痪后就很少笑,练剑,冥思,寡语,一身冰雪气息,心里有事也总是默默承受,对阮生衣心动,自也不说。

顿挫沉郁,连王无异都承认师侄使出“客饮杯中·驼悲万春”最为绝妙。

“哎呀,又是这招,我感觉好难呼吸。”有人哀怨声起。

天人大悲掌也绝非等闲,掌势沉沉,接连不断。薄天游剑招虽强,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划开大悲掌的包夹之势。

看似相持,却绝非对等。

惊鸿愁苦察觉掌势不断被薄天游的绝情剑吸纳、瓦解,终于是要打出第三掌的。

北观楼首席,带着隐奇面具的古邳突然悄声问身边的大美人,“诗儿,你说惊鸿愁苦那小子现在那算不算轻功?”

惊鸿愁苦以不会轻功示人,现在却明明白白浮在半空。

皇甫诗道:“以真气为辅,浮空趺坐,不算轻功。”

古邳点点头,“大有道理。”

皇甫诗笑道:“古头,你干嘛非得要挤在这里?”

古邳道:“嘘,叫隐奇哥哥。”

皇甫诗不搭这话,全神关注鹿台上即将到来的变化。

“而道出于易,易在圣人,曰明。”惊鸿愁苦嘴里念念有词,倏然收束掌力,只见原本照着薄天游打去的手掌残影霎时间倒退而回,仿佛时光回流一般,再度引起一片惊呼。

“来了!”薄天游暗呼一声,心知这不是收招,而是一决生死的预兆。

绝情剑散出的气场瞬间归于无。

有人不喜不悲,是谁?

“绝念!”薄天游倒持锟铻长剑于身后,无数朦朦胧胧的麻衣残影回归自身,三绝剑第三剑呼之欲出!

“这招叫‘九年功满·独步罗天’。”凌扶摇喃喃道。

十八年前,她以傲然双峰迎之,迫使王无异分心。

一念绝杀,不生即死。

“儒门圣人掌·江山晓星!”惊鸿愁苦一掌拍下。

圣人不悲不喜,包罗万象。

层层叠叠的残影自身后会聚,一叠一叠的掌劲只朝一个方向送出。

麻衣如雪之人,亦复如是。

所不同者,是他手中有剑。

景甜儿看得痴痴,心中思忖道:是小道士厉害,还是当年的臭道士厉害?师父当年又在什么境界?臭道士老说师父挺奶使诈,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师父,你看小道士能赢吗?”景甜儿痴看多时,总不能瞧出台上两个少年孰优孰劣,不禁发问。

凌扶摇道:“当然是小道士。”

景甜儿啊了一声,心口怦然一动,追问道:“师父,您是怎么瞧出来的啊?”

另一处,任浮沉盯着神鹿台,脑中涌现出无数次与顾南萍拳掌相持的画面,微微一笑,回答爱徒的问题,“掌法的确是好掌法,可惜功体不足,硬碰硬,到底是掌不如剑。”

聂秀江闻言不觉一叹,很快又笑了笑,道:“好在时间要到了。”

任浮沉恍然才发觉这件事,摇了摇头,笑道:“我与南萍鏖战,常常不知昼夜。”

“我与浮沉鏖战,常常不知昼夜。”顾南萍如出一辙,转口却道,“但以现状来看,聂秀江好像打不过你哟。”

顾溟扭头看了看聂秀江,毅然道:“他会变强。”

“哎呀我去!”王无异全程目不转睛,无暇他顾,忽被钟声震耳,猛地一拍大腿,惋惜师侄没能在时限之内拿下对手。

“看风云碑怎么判!”有人喊道。

所有人都因这一声齐刷刷看向东面风云碑方向。

薄天游和惊鸿愁苦也都稍稍侧身,看著风云碑上的动静。俩人此时都蹲着,右手撑地,原来方才相斗时犹不觉,放松后便觉疲累不堪,不能支持。

寂然。长久。

“哇,我的天,打平!”

“我去,活久见!”

“我操!”

“尼玛!”

“惊鸿兄,承让。”薄天游撑持着站起来,朝惊鸿愁苦抱拳致意,淡淡一笑。

“唔唔。”惊鸿愁苦连连摆手,罢了抬手一抹额头,“要我说,我是凡事不可强求,天游兄却是大有可为,不须就此放弃。”

“多谢。”薄天游心中奇怪,却只微微一笑。

惊鸿愁苦一揖,笑道:“天游兄,后会有期啦。”

“嗯?”薄天游大感意外,“惊鸿兄,你……”

“此去应知浮萍意,回首再会风云时。”惊鸿愁苦朝后挥挥手,笨拙地爬下神鹿台,往东门而去,只留给薄天游一个背影。

“此去应知浮萍意,回首再会风云时。”薄天游怔怔地望着,忽然想:阮姑娘终究也要离我而去。

“可以的呀,总算没有输掉。”王无异跳到神鹿台上,嘻嘻一笑,“要我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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