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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放弃

二十五天过去,易水寒终于开始了他的同化,不是因为他知道有两人在监视他,而是因为他刚刚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之前受的伤,须要慢慢恢复。

易水寒此时全身上下泛着炙热红光,和上次一转不一样,上次基本上他就是睡一觉就成功了,也没经历什么痛苦,这一次他还有别的目的。此时的他是一边全力承受自己凤血的高温,一边用神识拼命的寻找这体内的封印。

此时的荀攸正在他新盖好得丹房研究他的丹药,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望着灵力波动传来的方向,荀攸瞬间冲出丹房,和炸炉时易水寒冲出来的速度一样,极限的速度。

来到练功房的门口,看着房中散发出的剧烈红光,荀攸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师兄,这种威视不是突破中期的可以产生的。”苏卿瑶紧随着荀攸也冲进院中,刚才她也在修炼,感受到异动也迅速的冲了出来。

“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吗?”荀攸没有回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练功房的红光。

“凤血二转!”苏卿瑶同样盯着屋中红光,家学渊源的她一眼便看出来了。

荀攸闻言,眼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一早便看出来,问苏卿瑶也是想确定一下。但即使确定下来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典籍上记载,但这种事是外人绝对无法插手的,擅自插手也许会适得其反。

屋内,易水寒识海中迷雾全部消失,变成了一片火红色的世界。这是易水寒自识海形成,唯一一次,直面他的识海。远远望去,巨树、湖泊、山峰、云海。他没想到自己的识海,竟然磅礴巨大到如此程度。

疯狂向前奔跑,易水寒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封印的位置。他知道母亲的封印与自己凤血力量是同源,所以他一定会有所感的神识应。

便在此时,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迎面而来,易水寒猛的睁开眼睛,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眼前。火球散发的炙热的红光,竟比他现在体内的凤血还要耀眼的多,温度也高的多。

这肯定就是母亲的凤血,母亲应该已经凤血六转了吧。传说,凤血六转为顶,达到六转才是真正的天凤。

易水寒慢慢的向着火球靠近,距离火球的距离越近,温度就越高。易水寒只感觉身体仿佛要被融化,但即使这样他前进的速度也没有丝毫变慢,依旧慢慢的向着火球挪动着。

苏青衣神识牢牢的锁定着易水寒,脑中拼命的想着,如果易水寒真的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全盘托出,他还那么年轻真的能够承受得吗。

练功房外,宁雪等人也陆续的来到院中,看着屋中得红光,又转头看着荀攸和苏卿瑶两人的脸,即使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妙。她们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数步,不敢有丝毫的动静传出。

就在这时,一声鸟鸣骤然响起,荀攸慢慢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青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也有一丝惊慌。他不知道青鸾鸣叫,是不是说明易水寒要成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含义。

屋内的易水寒全身红光更加剧烈了,身体表面上更是如渗出鲜血一般。识海中,易水寒已经渐渐融入了火球,剧烈得灼烧下,易水寒意识在一点点的消融,死咬牙关,易水寒坚守着最后的那一丝清明。

一点点的,慢慢的向着火球中融入进去。随着他一点点的融入,易水寒得肉身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身体上的衣服早已燃烧殆尽,皮肤上慢慢碎裂出一条条裂缝,有鲜血从裂缝中缓缓流出,平日里易水寒最坚固的肉身,此时正在慢慢的碎裂。

易水寒渐渐的接触到火球的核心,那是团淡黄色的小火苗,看着好像很温暖的样子,却有着燃尽一切的力量。易水寒慢慢伸出手向着光球抓去,手指尖碰到了光球,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兽吼,这兽吼声震四野,震撼八荒。这样的兽吼在他识海中曾经听过,但那一次远没有这次清晰的。

听到这声兽吼,易水寒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紧接着却是轻轻一声轻叹。他慢慢地将手收回来,慢慢的向后退去,看着那淡黄色的小火苗渐渐远去,易水寒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这不甘却马上被他压制住了。

易水寒肉身不在继续破裂,慢慢从识海中走出来,首先先迎接他的是全身的剧痛,疼的甚至让他睁不开眼睛,不能动弹分毫。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易水寒坚持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门外,荀攸看着渐渐散去的红光,眼中露出紧张之色,门口的阵法早已被刚刚红光破坏,现在他开门便可以进去。但他却犹豫了,转头看着一旁的苏卿瑶,发现也是与自己一样的表情。

“都退下!”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父亲!”

苏卿瑶转头看着苏青衣从门外走进来,刚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紧随跟着苏青衣身后跟着阳明远、荀风、枯木、母亲、二师娘……除四师叔、叶师伯、还有一直坐镇冥渊的东来长老,所有长老级人物竟然都来了。

阳明远推开门走进屋中,其他长老则是站在门口,竟似是要看门一般,守在门口。

宁雪等人看着门口站着的诸位长老,更加不敢说话。荀攸两人,看这架势也很惊讶,但提起的心弦却慢慢松弛下来。因为他们相信这么多长老来了,易水寒在里边即使发生再大的变故,都会没事的。

进入屋中,阳明远直直的看着,如同血人一般的易水寒。

易水寒慢慢睁开眼睛,抬头望着阳明远,半空中,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阳明远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抬起右手将手中的一颗金色药丸捏碎。易水寒望着被阳明远捏碎的药丸,不禁的又想起那淡黄色的光球,不由的又是轻声叹了口气。

药丸被阳明远捏碎成点点粉末,无声无息的散落在易水寒身。随着药沫散落在身上,易水寒身上的鲜血渐渐止住,身上的皲裂裂纹也随之愈合。

易水寒感觉身上伤势恢复不少,微微挺身咬牙,想要站起身直起来..

..

“坐下!”阳明远严肃的声音响起。

抬头看着师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易水寒又慢慢坐了回去。

怔怔望着面前遍体鳞伤的易水寒,阳明远轻声说道:“知道了什么?”

易水寒闻言心中一阵苦笑,说道:“什么也没有发现,还是那一声兽吼,又听一遍。”

阳明远神色一呆,说道:“没有其他的?”

易水寒抬起头,看出阳明远表情的迟滞,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应该是可以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我退缩了,没有伸出手。”

凝视着易水寒,阳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说道:“那为什么不继续?”

易水寒看着阳明远,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轻声说道:“再继续下去,也许我会死的。”

“怕死?”

“不怕。”

“那为什么?”

“我死了,会有人心碎啊。”易水寒慢慢低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血污,嘴角却漏出一丝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

阳明远闻言一瞬间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看着易水寒。他的答案,一时间让阳明远说不出话来。

阳明远强行将目光从易水寒身上移到别处,沉默良久,轻声说道:“你还没想到,那声兽吼的来历吗?”

易水寒闻言抬起头,凝视视着阳明远,轻微的摇了摇头,“我在知返林生活了那么久,从来没听见过这种声音。”

低头凝视着易水寒,阳明远神色渐渐的归于平静,其实他不希望听到易水寒说那些慷慨激昂,愿意为这个赴死,愿意为那个赴死的凄凉言语。他只希望易水寒说一些小孩子该说的话,但易水寒从来不说。

沉默良久,阳明远轻声道:“你是为你自己而活,不是什么其他的。”

说完也不待易水寒有什么反应,抬手指着易水寒的头顶,轻点一下,神识瞬间冲进易水寒身体。阳明远不想让他在说话了,让他说话,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扎心的话。

易水寒感受到阳明远的神识在身体里乱窜,凉丝丝的很舒服。

看着易水寒,阳明远轻声说道:“身体没什么大碍,但需要静养,在这期间还是不要在修炼了。”

“是!”

“休息吧!”阳明远不在多看易水寒,转身子向外走去。

“师叔,怎么样了?”荀攸走到站在最前边苏青衣的身前问道。

苏青衣微微沉着脸,转头看着身后众人,刚刚青鸾的一声鸣叫虽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基本上将阴阳宗所有长老都惊动。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荀攸,又看了看身后同样露出心急神色的苏卿瑶,脸色稍稍缓和一些。

“他的伤势并没大碍,不过你们还是转告他,像这种危险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干了。”

阳明远慢慢从屋中走出来,看着众人说道:“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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