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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燃起希望之火

打开木门,顺着门缝一道刺目的红光射出,易水寒连忙抬起手臂捂住眼睛,待刺目红光闪过才敢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火红色的世界,红色的天空飘散着朵朵红云,地面也是红色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燃烧一般。

虽然像在燃烧,温度却没有多高,走在地面上温温的很舒服。便在此时,一道黑影迎面扑了过来,一把将易水寒抱住。

“小寒,是你吗?是你来看母亲了吗?”

被抱住的易水寒显得有些茫然无措,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看着好年轻。温暖的怀抱中,易水寒慢慢的将眼睛闭上,静静的感受着,这就是母亲的拥抱吗?

感觉....真好....

慢慢的女子松开了抱着易水寒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易水寒的模样?

“噗嗤...”不知为什么,女子竟笑了出来。

易水寒望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这分明还是个二八少女,精致白皙的皮肤又哪里像一个生过孩子的人。易水寒脑中一片空白,但他却没有怀疑女子的身份,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

“这阳子神袍真漂亮,小寒你穿着更漂亮!”女子轻轻的拉着他,想让他坐下。

易水寒略微挣扎了一下,不是因为他不想坐,而是因为母亲所坐的地方,根本什么也没有,这样做下去不是坐在地上了吗。

可就在此时,在母亲所要坐的地面,突然慢慢鼓起,竟在眨眼之间长出一对嫩叶,将母亲轻轻的托了起来。

易舒棠轻轻的拍了拍,她旁边的植物的另一半嫩叶,示意让他也坐下来。

易水寒没犹豫,径直坐在母亲旁边。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心中空落落,怎么坐好像都不舒服。

看着身边换晃来晃去的易水寒,易舒棠轻声说道:“算算该有十七岁了吧?”

易水寒微微一滞,抬头看着母亲,不在乱动,轻轻点头说道:“今年刚好十七岁。”

“跟着四师兄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还好,师傅教了我很多东西。”

“和我说说好吗?”

抬头看着母亲,发现母亲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抬头看着天,似乎有什么东西比他更吸引眼球。

轻轻低下头,易水寒看着地面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受什么委屈,只是一个人孤单了一些。”

易水寒低着头,看着地面微微有些发愣,却没注意到,易舒棠的眼眶早已湿润了。

寒潭外,凛冽的寒风如刺骨的钢针,刺向每一个在这里停留的不速之客。

苏卿瑶看着母亲和众位师叔师母,又轻轻的向着母亲的腿边挤了挤。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都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湖水,气氛说不出的沉凝,似乎都在想着事情,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娘,大师兄跳到河里做什么呀?”苏卿瑶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嗯

...”

李若彤被打断沉思,慢慢蹲下来身子抱起女儿,看着女儿天真可爱的脸颊,沉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小易也想向小瑶一样抱着母亲呀!”

苏卿瑶看着李若彤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昆吾凤门的事,只是没想到那凤门,竟然在这寒潭之低。

荀风望着平静的湖面,悠悠说道:“一晃十七年了!”

“是呀,一晃十七年都过去了,小易他们一个个的都长大来了。”

阳明远慢慢将视线从湖面上挪到,坐在母亲怀里的苏卿瑶,轻笑道:“师兄是去见师兄的母亲了。”

“小五,这次不会把那件事,也说出来吧?”荀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转过头,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不会,第一次她们会有很多话要说。”阳明远轻轻摇了摇头,良久,又补上一句,“最多也就是帮小易觉醒凤血一转,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小易实力的机会。”

凤族乃天地灵禽,先天神魂强大不死不灭,想要杀死凤族更是千难万难,正因为这样才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说。但就越好的东西,越是难以获得。身聚凤血之人更是这样,要经历六转涅槃,每一转都危险万分,更会危机生命。

荀风轻轻点头说道:“不说最好,小易成长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要他做的事太多了。”

“是呀,事情太多了?”阳明远慢慢抬起头看着天空,这阳光明媚、碧空万里的,可谁又知道何时下雨呢?

易舒棠静静的听着易水寒的讲述,一个孩子在寂静无人的夜里,究竟要忍受什么样的孤独和寂寞呢?

轻轻的将易水寒拥入怀中,感受着这个孩子的体温,感受这年轻的孩子剧烈的心跳声?

易水寒轻轻的闭上双眼,同样细心感受着,这久违的母爱。

易舒棠趴在易水寒耳边,柔声说道:“孩子,原谅母亲好吗?”

易水寒慢慢的从母亲的怀抱挣脱出来,直直的盯着母亲。这时他才看见,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早已哭红了双眼。

易水寒瞪大双眼睛,强行止住奔涌的泪水,目光坚定沉凝,说道:“我真的从来没有恨过你。”

这话易水寒确实没有撒谎,他在自小老成,又读过很多很多圣贤之书,想的要比正常孩子多的多,况且在这个世上,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呢。

易舒棠极力的抑制,但依旧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再一次抱住易水寒,紧紧的将他拥入在怀里。

听着母亲的哭声,易水寒有一种说不出到不明的苦涩和心酸。易水寒不想哭怕就是母亲看到自己难受,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中的泪水就是忍不住。果然苏母说得对,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慢慢的不知过去多久,易舒棠止住了眼泪,抬起手抚摸着易水寒的脸颊,轻声说道:“你相信母亲吗?”

易水寒止住泪水

,用力的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那你就记住,母亲是爱你的,母亲虽然不能陪你放风筝,不能陪你学习、吃饭...但你要记住,母亲可以为你放弃最宝贵的生命。”

“恩!”

易水寒眼眶微红,用力的点头。易舒棠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如一把利剑,刺向易水寒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这便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曾无数次的在心中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却从未有人回应过他。

易舒棠轻轻的抚摸着易水寒身上的衣服,轻声说道:“孩子,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这件衣服师兄们也同样穿过,但和你比差远了。”易舒棠看着易水寒眼神飘忽,似是追忆着年轻时候美好时光。

“轰”的一声巨响,昆梧凤门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易舒棠猛地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红色的天空上竟出现了丝丝裂纹。

易水寒看着天空的裂纹,颤声说道:“时间要到了,对吗?”

“恩!”易舒棠轻轻的点了点头,“孩子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易舒棠低头看着易水寒。

“记得!”易水寒用力的点了点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易舒棠,他要记住母亲的模样,要将母亲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那就好。”

易舒棠双手轻柔的抱过易水寒的脸,眼波如水般流转,轻轻的在易水寒脑门上亲了一口。

便在易舒棠双唇落下来那一刻,易水寒突然感觉脑中一声嗡鸣,全身仿佛在这一刻剧烈的燃烧起来,如置身在一个火炉之中,这火焰燃烧着易水寒全身每一寸肌肤,凤血一转开始。

剧烈的疼痛让易水寒全身不断的痉挛着,承受着剧烈的疼痛,易水寒却没有眨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变成一道红光。

在这一瞬间,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易水寒举起他颤抖的手,想要抓住那道红光,却丝毫无法阻止红光的消散。

不知道过去多久,易水寒慢慢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一群将熟的人。仔细打量着这些人,大师伯、二师伯、二师娘…直到看到最后一个,没有!易水寒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到底还是没有将她留住吗?

阳明远看着易水寒绝望的神情,眼中露出疼惜之色,柔声说道:“好了孩子,不要那么伤心,昆梧凤门还有两道呢!你还能再见到她。”

易水寒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师伯,眼中露出一丝希翼,轻声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进去?”

沙哑的声音,传入在坐每个人的耳中,让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和苦楚。

阳明远看着易水寒略微沉吟,说道:“假婴,假婴就可以。”

易水寒怔怔的望着阳明远,轻声说道:“假婴,只要假婴就可以了吗?”易水寒轻声呢喃,两只眼睛似是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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