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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愿

天堂的你看到会不会开心。

我来证明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自程远走了以后我真是头悬梁锥刺股,奋力学习。果然,付出都是有收获的。

高考分数下来,我可以进本市的重点大学A大。爸妈都高兴坏了,程远爸妈知道都来我家替我庆祝。

其实我害怕辜负父母,也害怕辜负程远为我的付出,更害怕辜负程远父母在我身上寄托的希望。

我还记得程远临走前和我说的话。他让我在他走后帮忙照顾他父母。自程远走了以后,我一放假就往他家跑,现在他家像我家一样,每次我一去,叔叔阿姨就做一大桌子好吃的等着我。

程远父母就快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对待。每次去他家,我都会去程远卧室看看,卧室里还和以前一样,看得出来阿姨还是会每天打扫。

我们两家人关系也挺好,经常来往。程远父母也就他一个孩子,现在只剩他父母,家里冷清,爱往我家跑。

为我考好,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庆祝。还说要一起去周边自驾游。也是,大家都该好好放松一下了,这段时间我也绷得挺紧的,每天晚上就睡四五个小时,白天为了保持清醒就从家里带生姜去学校,切成片后想睡觉就塞一片在嘴里。辣的想哭时就想想程远,那我又清醒了。

还好,我的付出有回报。

挑了个周末,两家人一起来到一个湖边,两个爸爸钓鱼,两个妈妈负责午饭,看她们聊得愉快我就放心了。我自个来到花丛里遛弯。

那边好像还有一个人。我走近一点,听到他在说什么,是在自言自语吗?

我又走近一点,我看到他肩头趴着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在对话。我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奇怪物种?正准备退的时候,那个人转过来了,他看见我了,死定了。

“你好,请问你是迷路了吗?”

“没有,我在这遛弯,不小心过来的,对不起。没打扰到你吧。”

“噢,没有没有。”

我盯着他肩上的小东西看了一会儿,是小猫吗?但是小猫会说话?那小东西对他说“她看得到我”。

“你能看到它吗?”

“嗯,着是最新的玩偶吗?还会说话?”

“请问姑娘叫什么?”

“我叫陈星,耳东陈,星星的星。”

“嗯,请不要把看到的说出去。这不是玩偶,是精灵。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见。”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能这个人有病,或者是我产生了幻觉?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站了一会后听到妈妈在叫我,我赶忙答应着然后跑过去。

“你这孩子,那么大了还慌慌张张的,不让人省心!”

完了,又要被数落了,妈妈每次一说我至少要说半小时。

妈妈就是不喜欢我的性子,一点也不文雅,不淑女。小时候她送我去学跳舞,我不去,非要转学跆拳道。后来送我去学钢琴,我又不,要学架子鼓。所以后来小学的时候没少打架。在学校里打了好多小朋友,给爸妈惹了很多麻烦。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小星有自己的个性,挺好的。”程远妈妈帮我解围。

“好好好,不说了。你呀,别太宠着她。小心以后翅膀硬了飞天了。”

妈妈斜了我一眼,又笑着和程远妈妈说话。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女人啊,真是搞不懂。

现在我像是有两个妈妈,一个管着我,一个宠着我。

吃饭的时候又聊到我的脾性,爸妈就说我像男生,又粗鲁又邋遢。看看人家的小姑娘,都是文文静静的。程远爸妈就说我心地善良,性格强硬一点在社会上不吃亏。

我呢,假装听不到,该吃什么吃什么,先吃饱再说。

他们又聊了些什么,哈哈的笑着,我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又想起刚才那个人,他说下次再见。怎么可能呢,那么大的城市,应该了不到了吧。再说世界上哪有精灵这种东西。

回去以后这事就被我抛到脑后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还要填报志愿。

有天听到妈妈在和程妈妈聊天,说趁着还年轻,想再要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几率大不大。程爸爸和程妈妈觉得很孤单。妈妈说实在不行就领养一个吧。

程远,你在天堂孤独吗?还像以前一样活泼开朗吗?

希望你不论在哪都开开心心的。我会多多陪伴你爸妈的,你放心。

报志愿那天我去了学校,班主任见到我也说还好没有荒废,努力会有好结果的。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程远的老师说可惜了,程远那么优秀的一个学生,怎么就不在了。明明可以上顶尖大学有好前途的。

优秀的程远,让我变得优秀的程远,没在了。是金子在哪都发光吧,是吧。

似乎程远成了这个学校的一个传奇,但是是一个可惜的传奇。每每有人提到程远就会说真可惜啊。程远,你看,你走了,但是还有那么多人记得你,你还在我们的心中。

班里进行了最后一次全体聚餐。大家坐在一起说着以前班上的糗事。笑得人仰马翻的,同桌走过来拐了一下我。

“你还好吧?”

“好啊,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

他应该是知道程远没在了吧。

“陆齐,谢谢你啊,以前帮了我那么多。以后有机会多约。”

“当然有机会啦,而且机会很多哦。”

“为什么?”

“呃…没什么,我们不是在一个城市嘛,机会肯定很多啦。都是朋友嘛,说什么谢不谢的。”

“还是很感谢你的。”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能是我以前太差了,和班上同学没有联络好感情,所以插不进她们的话题。于是就只能静静地吃我的饭。

但是陆齐一直在我旁边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他说我考的好,说什么你就是待挖掘的金子,努力一下就会很棒的。然后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他,于是全程忽略他,好好吃饭。

吃完饭陆齐说顺路一起回家吧。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顺路啊。”

“以前你不也没问过嘛,你啊,同桌那么久都没和我说过多少话,再说我都是走这条路的。只是你不关心我。”

好吧,以前都是跟着程远走的,确实没注意过。

一路上,陆齐都在和我说什么,我没怎么听,一直在想以前和程星一起走的日子。

真奇妙,最开始我跟着程远走,走在他身后,后来程远发现我,他走在我身后,再后来,他和我并排走,现在呢?程远,你会不会还在我身边守着我呢?我希望你还是陪我走,那样的话,就算一个人走夜路我都不怕。

“好了,你到了,上去吧,再见。”

“再见。”

“陈星,开心一点。生活会重新开始的。”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陆齐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他家住哪啊?

不想了不想了,管他的。程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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