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微微的声响,脚步声离齐物越来越近,然后在他面前停了下。
希言张开袖子,然后在齐物面前原地转了一圈,向他展示自己华美的艺伎和服。和服的颜色是白色,伴着五颜六色的碎花图案,而背上的腰带则为黑色,用银色的丝线,刺绣则“涂山氏”三字。
艺伎的腰带的带子要远比普通和服来的长,当然比舞伎的稍短,一直到大腿的位置,希言转动身体的时候,垂下的带子被甩起来,从齐物的面前划过,留下一阵香薰的味道。
“不对自己的女孩发表一通赞美的辞令吗?还真是一块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木头呢。”
希言的前半句话带着一丝的嘲讽,而后半句则立马转为了有些失落的语气。
“我的女孩的美丽,不需要阁下的装扮,也足以倾倒众生了呢。”
“现在才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迟了呢?”
说话的同时,希言已经跪坐下来,同时拿过桌上托盘中的酒杯,将其中一个放到齐物的面前。
“放心啦,我会将你女孩完好无缺的还给你的,我只是借用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希言的手伸向酒瓶,做出要为齐物斟酒的架势,不过被齐物打断了。
“恰恰相反,我想当介意呢。”
“占有欲可真强。”
齐物拿过酒瓶,然后为自己斟上了慢慢一盏酒,这才转而为希言斟酒,不过只倒了半盏。
“我的女孩酒量不好,所以还请您节制一点,而且比起清酒,她更加偏爱于香槟呢。”
“不是有个成语,叫入乡随俗的吗?”
“可是还有个成语,叫反客为主啊。”
双方针锋相对,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凝固起来。
“据我所知,你可是有事情来求我的,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呢。”
一抹得意的微笑出现在了希言的嘴角,她背后的操控者“玉藻前”认为自己抓到了齐物的弱点`。
“求人?怎么可能,比起求人我更喜欢交易或者胁迫呢。”
显然齐物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可是你心爱的女孩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要说胁迫的话,不也应该是我来胁迫你吗?”
“玉藻前”自然听出了齐物语气中的微妙变化,所以才不会被齐物吓唬到呢。
“这是我的女孩不假,不过至于‘心爱的’这个形容词,可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呢。”
齐物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希言的眼神有过一丝颤抖。不过很快,一抹新的微笑挂在了她的嘴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艺伎作为一个以笑脸伺候客人的职业,“玉藻前”有着丰富多样的笑容,虽然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假”。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抉择吧。”
说话的同时,希言向前伏过身子,左手托着桌面,把右手做成一个手枪的手势,然后抵在齐物的额头上。
“我的时间很紧迫,可没什么心情跟你做游戏呢。”
“欸,怎么可以这么扫兴呢,你要是不陪我玩的话,我也就不帮你忙咯。”
希言的声音娇滴滴的,齐物从来没有见过她怎么说话,所以一时间很不适应。
“这么说来,只要我愿意跟你玩你的无聊游戏,你就愿意帮忙咯?”
原本齐物并不想跟“玉藻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已经决定要掘地三尺将她从这座房子里揪出来了。她既然能操纵希言,那么一定就就在不远处,齐物相信顺藤摸瓜找到她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既然只要玩一个游戏,就可以让对方答应的话,齐物明显觉得后者要省事一些。毕竟玩可是他的强项,游戏更是他强项中的强项,连希言这个自带外挂的小魔女,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现力了,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很有信心赢我啊。”
看到齐物信心满满的样子,“玉藻前”似乎很高兴,毕竟打败一个斗志昂扬的对手,回来的比较有意思些。
“所以你要跟我玩什么游戏?齐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纸牌”、“象棋”乃至“桌游”等道具,没有道具的话,总不至于是玩猜拳那么无聊的游戏吧。
想到这里,齐物有些扫兴,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到了游戏上,希望“玉藻前”能给出一个富有挑战的游戏。
“那么,我要公布游戏的内容了哦。”
希言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然后将抵在齐物额头的右手收回,然后指向自己,同时说到,
“游戏的内容及就是,逗你心爱的女孩发笑。”
“什么?”
听到这个游戏的内容的时候,齐物一头的黑线,他的剑眉扭在了一起,同时嘴角咧向一旁,一副“你他喵的是在逗我的吧?”的表情。
讲真对于这个游戏的内容,齐物第一反应是,这个游戏实在是太无聊了,比猜拳还不如呢,逗人开心可是小丑的工作,他可不想接受这种任务。
不过当他仔细思考这个游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对于逗笑眼前的希言,又或者说是“玉藻前”,齐物一点头绪也没有。
“怎么了,你看起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呢,是不是这个游戏对你而言太难了。”
齐物没有理会希言的话,而是陷入了深思,这种时候要做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千万不能被“玉藻前”的言语所干扰,为了能够更加彻底的告别“玉藻前”所控制的希言的骚扰,齐物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
“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瞧把你给难的,你难道连一个逗心爱的女孩子的法子都想不出来吗?”
希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接着说:
“这个女孩可真是可怜呢。”
“玉藻前”将一个自怜自哀的女子的形象表现的十分到位,现在的希言跟葬花的黛玉有的一拼。大有一副,“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悲哀之感。
虽然希言的表演足够的出彩,不过并没能打动坐在她前面的这个观众,可悲的是,这还是唯一的一个观众。
现在这个唯一的观众,正用左手握拳托着腮,然后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态度看着希言。看到齐物的这个表现,“玉藻前”似乎感到有些扫兴,停止了操纵希言继续表演,转而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齐物。
“玉藻前”操纵下的希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然而在齐物的眼里,她就像是“变态王子”遇到的那只“不笑猫”一般。
“所以,该拿什么跟这只‘不笑猫’作为供奉,来换取她的微笑呢?”
“反正网上那些该死的冷笑话以及难登大雅之堂的段子,肯定是可以排除在外的了。”
齐物静静地思考着,寻找着献给“不笑猫”的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