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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女仆咖啡(1)

漆黑的刀鞘,除了口上包着的铁皮,以防止磨损外,毫无多余的装饰。这是一把打刀,这一点从其摆放在桌上的方式中便可以看出。

刀身被设计成弯曲的形状,这个结构,被称为“反”。眼前的这把“鬼切”,刀身的中央部位被设计成最为弯曲的地方,则是属于“京反”又称“鸟居反”,因为其刀身十分对称,形同鸟居一般。

“京反”是最为适合拔刀的,由此衍生出了拔刀术,也就是后来的“居合剑道”。

也正是为了便于拔刀,所以打刀与太刀的最大差别就在佩戴方法上。打刀在佩戴时刀刃向上,而此时刀铭处于外侧。太刀则恰恰相反,当太刀刀铭处于外侧佩戴时,刀刃是向下的,因此两者的摆放方式也和佩戴方式相同。

齐物看着眼前的这把打刀,将手缓缓地放到刀鞘上,感受着来自这把刀的气息。冰冷的寒意在指尖弥漫开来,不过除此之外,齐物并没有感受到这把传说中斩断过,“罗生门之鬼”的手臂的刀,有何特别之处。

他缓缓地握紧刀鞘,将刀平举在眼前。机械制成的右手缓缓握住“鬼切”的刀柄,机械的指关节缓缓弯曲,发出轻微的马达传动声。

暗红色的刀刃被缓缓拔出了刀鞘,“板目肌”的“地肌”如同树木的年轮,而刀刃的年轮正是其所受的锻打次数。眼前层层叠叠的“地肌”,就是这把刀所经历的锻打留下的印记。

刀的“刃纹”是流派和地区的标识之一,齐物只能辨认出这把刀的“刃纹”为“涛乱”。因为“涛乱”意思是说,此“刃纹”看起来就像是惊起的波涛,属于比较容易辨识的。

当然齐物觉得,这其实就是一条画的不怎么好的波浪线啦。

齐物将刀完全从刀鞘中拔出,然后对着空气做了一个下劈。日本的剑道中把这个叫做“素振”,也就是空挥的意思,是用来练习挥剑姿势,并且反复重复以形成肌肉记忆。

唯有将一个动作重复成千上万次,刻入灵魂当中,挥剑之时才能如有神助,这也是剑道之一。

不过齐物并不懂剑道,更不要提那些以实战为目的,几乎快要失传的“古流剑术”了。他只是听说过那些流派的名字,以及一些招式的名称而已。

一般试验日本刀的锋利程度,常常会选用卷起来的席子作为劈砍的对象。不过眼下似乎并没有这个条件,所以齐物只能选择放弃了试刀的想法,然后把刀慢慢的放回刀鞘中。

虽然这把刀看起来应该属于上品,但是它作为一把“斩鬼刀”,齐物丝毫没有看出,它比起普通的名刀来,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希言对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现在她已经在地板上的被褥中睡着了。齐物蹑手蹑脚地走过,由于希言是在地板上打地铺的,所以走过的声音更为响,齐物走的格外小心,唯恐把希言吵醒了。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齐物是不会在希言睡觉的时候去打扰她的。毕竟这是希言最安分的时候,齐物可以静静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

齐物在希言旁边的被褥中睡下,同时把“鬼切”放在了床头,就如同古代行军中的战士一样,时刻处于警觉的状态,以备突袭。

然而齐物并不知道的是,这片土地的夜晚是属于月读的,他掌控着发生的一切。

“有‘天宇姬’的下落了吗?”

“‘月读’大人您都没有她的消息,在下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他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您已经亲自观察了他们一天了。”

“当天平恰恰处于平衡之时,原本微不足道的小砝码,就会成为决定局势的关键。而这个小小的砝码,却可以同时受到两边的极力拉拢。继续去寻找‘天宇姬’吧,同时关注一下‘百鬼’那边的动向。”

“是。”

今夜就将这样过去,“月读”虽然没能没能拉拢齐物,但是他似乎也不会与自己为敌,这样便足以。

目前的“百鬼”还是一团散沙,即使三大尊神的“天照命”和“须佐之男命”都不在,由他一人坐阵高天原也已足够。

夜色渐渐淡去,不过这个早上叫醒齐物的,不再是阳光了。

“Littorio,为什么要把这家话的电话转接过来啊?”

“他已经给我下达二十几次转接命令了,语言库中没有用于婉拒的词汇了。”

齐物不得不佩服顾捷悟的毅力,居然可以调戏一个机器人这么久。

当然齐物并没有告诉他,他一直调戏的只是一个机器人,这个残酷的事实,而是让他在Littorio的知性中在沉浸一会儿,毕竟现实中是没有女性愿意搭理顾捷悟那么久的。

由于顾捷悟不停催促齐物,去接手叶微明和叶修灵兄妹俩,齐物不得不一大早就带着希言坐上了鹿儿岛飞往东京的航班。

齐物并不理解顾捷悟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把那两个人甩给自己,而且自己要保证希言不走丢就已经很费劲了。也不知那叶微明和叶修灵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顾捷悟这种口香糖一样,哪里都能黏上的家伙都感到受不了,他可不想再多添两个麻烦了。

在上飞机前,齐物给Littorio下达的最后一条指令,是要求她在今晚的酒店里给希言准备一条正常一点的衣服。

今天的希言用一身振袖和服,再次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甚至还有个背着单反相机的摄像师,请求为她拍一组照片。

似乎是因为早起困意未消,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齐物和希言都选择了用睡觉的方式来快速度过。这样眼睛一闭一睁就完成从鹿儿岛到东京的旅程,还是比较舒适的,毕竟飞机里面的气压差以及时不时的乱流还是很难受的。

成田机场位于千叶市,所以Littorio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千叶市的一家餐厅里。这是一家以豆腐为特色的料理店,所有的菜色都跟豆腐有关。

齐物跟着Littorio的指示,来到店里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齐物尚未与叶微明对上眼,就已经感到了一丝凉意,叶微明的眼神仿佛有着杀伤力一般,盯得齐物很不自在。

“是你!”叶微明一眼就认出了齐物,那个大半夜不睡觉,开着兰博基尼在他家旁边,那条发臭的河里玩气枪打鱼,吃饱了撑着的富二代。

当然齐物更是一切麻烦的源头,要不是他那天晚上引来大块头,搅得晚上不可安宁。也就不会发生自己出门暴打大块头的事情,让自己和妹妹被九天盯上了。

他们还会安安稳稳地在那个,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旧房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怎么会沦落到跟顾捷悟这么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家伙一起,在千叶市的街头晃荡呢。

“诶嘿嘿嘿。”齐物似乎也难得的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恶劣后果,向叶微明谄笑,“那天晚上真是多谢你了,说好的请你吃饭,今天的午饭我请了。”

说完齐物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久违的良知,这种回报简直是杯水车薪,所以齐物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给你们另找住处的,在这之前我都会负者安顿好你们的。”

齐物在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了叶微明身边的叶修灵。

叶修灵躲在墙角处,把原本就娇小的身子又尽量往里缩了点,偷偷瞄着齐物。她的眼神就像是躲在山洞里的小羊,在望着山洞外面的大灰狼,这种眼神让齐物感到很受伤。

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危险到,跟顾捷悟这种“少女杀手”,不对,是“女性杀手”。在这方面顾捷悟还是很博爱的,下到萝莉,上到御姐,统统都是他的菜。

齐物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而且因为他的目光停留在叶修灵身上的时间有些长,他感受到了叶微明原本就很可怕的眼神,现在似乎要发出杀气了一般。

“这货不会是个妹控吧?”齐物重新把视线移回叶微明的身上,同时给叶微明贴上了除了“爱装逼”外的另一个标签,“死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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