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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幕间 宰相与商人

罗胖尔在把抓获的奴隶全都卖给芸夜后,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自己一开始的买家的宅邸了,突然就把货卖给别人总要跟对方解释一下才行。

今天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随行的其他人都去店铺里帮忙管教奴隶了,只剩罗胖尔独自一人前往买家宅邸。

罗胖尔的原买家是伊斯帝国的诺特公爵,也是当国宰相,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诺特大森林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不久前,罗胖尔收到诺特公爵的邀请做客,会谈中,诺特公爵希望罗胖尔能够出动佣兵团帮忙除掉纳森特亲王,并把其妹妹菲妮丝·古兰带过来。

罗胖尔只是一个商人,其中的详细内幕自然不便多问,知道的太多死得就越快,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诺特公爵表示自己已经对纳森特亲王布下了陷阱,届时其领地必定会乱作一团,罗胖尔需要做的仅仅是派兵去抓获菲妮丝而已。虽然诺特公爵完全有能力自己出兵,但是那样做会暴露身份,只能请拥有佣兵团的罗胖尔出手了。

罗胖尔见这笔生意对自己没有坏处,在商量好价格后就跟诺特公爵达成了协议。

这一次,罗胖尔就是来跟诺特公爵见面的,之前约好了今天商谈交货的事宜,算是勉勉强强赶上了日程。

“我是罗氏奴隶商会的会长罗胖尔,还请向诺特公爵通报一下。”公爵府门口的卫兵拦住了罗胖尔,罗胖尔便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不消多时,满头白发的诺特公爵亲自出门迎接罗胖尔,他虽然年龄已经很老,但是身体却十分健壮,身形步伐丝毫不像是一个老者应该有的。

“罗先生,好久不见,请您进屋谈话。”

在诺特公爵的邀请下,罗胖尔与其一起进入了客厅内,诺特公爵也已经事先让仆人准备好了顶级的茶水送上。

入座后,诺特公爵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事情办得如何,罗先生?我相信以您的佣兵团的实力应该已经办妥了吧!”

罗胖轻轻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是的,公爵阁下,菲妮丝公主我确实已经抓好了,另外还有三百名士兵。”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公爵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罗先生!办事效率就是快,不过那三百名士兵就不需要了,按照事先说好的那样,一口价,五十万金币,我只要菲妮丝公主一个人。”

罗胖尔随即摇了摇头:“非常抱歉啊,公爵搁下,您要我办的事情我确实已经办到了,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说要卖给您啊!”

这瞬间,诺特公爵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眉头微皱,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杀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毁约?”

“不不不,您可是当国宰相,我怎么敢毁约呢?我只是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完成了契约啊。”

“那为什么不打算卖给我了?”

“当初的契约是这么写的:我负责出兵帮您抓到菲妮丝公主,您会出五十万金币向我购买,到这里为止没有问题吧?可是从来没有哪一点写着我必须要卖给您啊!您愿意买,我不愿意卖,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

诺特公爵虽然想要反驳,但是确实如罗胖尔所说,当初契约上就是这么写的,没有丝毫差异。而且这个契约是自己亲自书写的,只不过那时情况紧急,没有多想就这样写了,现在出了问题只能是自己承担后果了。

诺特公爵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打算跟罗胖尔好好讲一讲道理:“我明白了,契约书是我亲自书写的,没想到会有漏洞被你这么利用。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个商人,要的是钱,而我只想要人。一口价,八十万,不能再多了。”

罗胖尔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完全没有被八十万的数字所动摇:“呵,我想您是误会了,公爵阁下,我并不是想要加钱才不卖给您的,而是这批货已经卖出去了,您想买也没货了。”

此话一出,诺特公爵当即气得拍案而起:“你不要欺人太甚!罗胖尔,虽然你掌握着大量佣兵,但我当国宰相也不是吃素的!你坐地起价我就忍了,居然跟我说已经卖给别人了?开什么玩笑!我费尽心思要得到菲妮丝,你就简单一句话让我的苦心全都泡汤了?”

“非常抱歉,公爵阁下,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商人为钱所驱使,抛头颅洒热血,有钱什么都好说,谁钱多谁就更有话语权。”

诺特公爵气得浑身打颤:“你的意思是……有人花了比八十万还要高的价钱买了菲妮丝?”

“虽然并不完全是这样,但我以一个商人的眼光来判断,那位大人比您有价值,卖给他显然比卖给您更有意义。”

居然有人会比我还有价值?我可是堂堂伊斯帝国的宰相,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更是曾经震撼了整个世界。为了纪念我的功绩,就连诺特大森林都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这样的我居然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就算抛下这些东西不谈,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会为了买菲妮丝花这么多钱?难道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注意到了菲妮丝隐藏的价值吗?

“是谁!那个人……是谁!”

诺特公爵的声音在颤抖着,他不想再跟罗胖尔做无谓的争辩了,直截了当地询问那个买家的信息,大不了直接从那个人手里抢过来!

罗胖尔也意识到这次会面到此为止了,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非常抱歉,诺特公爵,关于那位大人的信息我也不清楚,他仿佛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我唯一清楚的是,他有很多钱,仅此而已。”

眼看罗胖尔想要离开,诺特公爵连忙追问:“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让你如此相信!”

“很简单,因为钱!”

罗胖尔对诺特公爵摆出了自己那商业性的笑容,那是贪婪的笑容,那是对金钱无比渴望、无穷无尽渴求着的笑容,那是一个为金钱而生的商人最本性的笑容!

罗胖尔走后,诺特公爵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泡汤了,一切都是徒劳……

“我和国王陛下都已经老了,没有力量再支撑这个国家了……”

最后这句话伴随着长长的叹息从诺特公爵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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