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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菲妮丝的心意

这时候芸夜也没有闲着,由于今天要大肆庆祝,所以厨房那边的人手有些不够,她也便去当个下手端茶送饭了,在厨房里还偶然遇见了菲妮丝,没有想到菲妮丝也到厨房来帮下手了。

“菲妮丝公主,为什么你在这里……”

芸夜手里端着饭菜刚准备走出厨房,看见菲妮丝的时候连忙停下了脚步。

“诶?您是……芸夜殿下!这是我要问的话才对啊,您是领主大人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干粗活?而且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啊,现在的我是您的女仆,我才是下人呀。另外,之前那几天我去您的寝室喊您却没有看见您的身影,那几天您都去哪了啊?虽然女仆长说不用担心,可是您突然失踪了我不得不担心一下啊!”

“额……”

芸夜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说实话,“领主的妹妹”这个身份就连芸夜自己都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地位居然比公主还要高什么的……

芸夜干咳了几下,接着说:“这……这样啊,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我都快忘了,如果你想要知道一切的缘由的话……去问左宁吧,他不是答应你会告诉你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吗?”

说完,芸夜还冲菲妮丝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您会知道……”

这件事应该是自己和左宁之间的秘密才对,为什么……

芸夜没有回答菲妮丝的疑问,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左宁现在应该在领主城一楼大厅里面休息,然后你就会知道的。”

“我知道了!”

于是,菲妮丝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活向领主城跑了过去。

…………

“啧,累死我了,保尔那家伙弄得我浑身酒气。”

左宁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便只需要等待菲妮丝过来就行了。

话说没有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见到判官那家伙啊,嘛,管他呢,方正是一个不速之客,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想要问他,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也并不算是自己这边的人,他想要走的话也拦不住他。

“左宁!”

随着领主城的大门被推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菲妮丝了。

“菲妮丝啊,你怎么这么急?”

虽然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不过现在还是要装下傻的。

“芸夜大人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哈……”

菲妮丝似乎跑得有些急,说起话来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是来问我那个秘密的?”

左宁从椅子上坐起来,连忙搀扶着菲妮丝座下。

“嗯……虽然可能挑选今天这个时候来问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不过……”

菲妮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没什么唐突的,毕竟我本来就答应你会在讨伐完魔王后就告诉你的,不过嘛,接下来的这个秘密也许有些劲爆,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左宁故弄玄虚地笑着,似乎有些期待看到菲妮丝在得知秘密后的那副惊讶的表情。

“劲……劲爆?”

“没错,所以你先闭上眼睛吧,五秒后睁开。”

“知……知道了。”

于是,菲妮丝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在心里默数五个数后睁开了眼,然而她看见的人却让她吓了一跳。

“领……领主大人!”

菲妮丝惊讶地叫了出来。

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确实是身穿秘银铠甲的领主——云狼,因为除了云狼以外不可能有人有那个单子穿上这身铠甲冒充身份,但是听说领主大人现在应该正在修养身息才对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左宁去哪里了?

“嘘!”穿着领主服装的人连忙用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安静,“不要声张,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秘密,我是左宁!”

“诶?”

菲妮丝一时间有些懵了,左宁?云狼?领主?

“咳咳,我知道你现在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从最开始的时候起,就没有‘云狼’这个人物,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我必须要有一个代行的‘领主’身份才行。也许有的时候你会看见我和领主同时在场,在那种情况下,穿着这身秘银铠甲的人便是芸夜了,领主身份是我们两个共享的身份。菲妮丝,这件事情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第三者知道,还希望你能够严守这个秘密。”

左宁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了,菲妮丝的脑子里却更加混乱了,一开始树立在她脑海里的逻辑一瞬间全都崩溃了,现在必须要重新理清一个思路才行。

“也就是说……从最开始的时候起……把我买下来的是你,胁迫我的是你,对我温柔的也是你,就算偶尔替换成了芸夜大人,最终你也是知情者甚至也是指挥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安排好的……”

说着说着,菲妮丝似乎明白了一切,她看着左宁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距离感和不信任感,原来自己最信任的人一直在欺骗自己,和哥哥一样……

“嗯,抱歉,菲妮丝,这就是一切的真相,我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左宁脱下了头盔,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菲妮丝面前,现在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头盔之下的面容将一切真相都一锤敲定,不愿接受真相的菲妮丝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啪的一声身后的椅子就被绊倒了。

“我现在已经不想再纠结骗与不骗的事情中了,我只想要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难道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我吗?还是说温柔的那个你、愿意给我分享彼此‘真实’的你才是真的你?明明我已经对‘左宁’……对‘左宁’……”

菲妮丝低着头阴沉着脸无法继续说下去,双肩因为抽泣而不断地抖动着,她不敢与左宁对视,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真实。

“你愿意接受的是哪个我?你想要相信的又是哪个我?”

左宁没有正面回答菲妮丝的问题,只是一直坚定地看着菲妮丝。

“……”

果然,菲妮丝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左宁叹了一口气便背过身去,他不想看见女生因为自己而哭泣的样子。

“一直利用你的确实是我的真实,温柔对待你的也是我的真实,在【真实领域】中我向你诉说的一切也全是真的,现在对你说的也都是真的,我只是在不同的场合下选择了不同的实话而已,这就是我的全部。如果你愿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话,你现在便可以去任何地方了,我绝对不会进行任何阻拦。我听那些士兵说,人类的国王好像是你的亲戚吧,如果你想去投靠国王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队士兵护卫你的安全。”

“怎么,现在我没有用了所以就撵我走吗?确实啊,现在你打败了魔王,已经不需要我来安抚军心了啊。”

“……”

“你明明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你明明拥有可以战胜魔王的本领却把它用来玩弄别人的心意吗!”积压在菲妮丝心中的怒火一瞬间喷发出来,终于对着左宁怒吼起来,“你个混蛋!”

即使没有转过身去,左宁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正在被怒气冲天的眼神死死盯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他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几千次了吧。

左宁重新戴上头盔,仿佛将自己的善心全都隐藏在了冰冷的铠甲之下,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狠下心来对菲妮丝问出这个问题:

“所以,你现在选择吧。留下来还是走?”

“你都已经那样说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有,告诉我你内心的真正的想法就行,就像当初在【真实领域】中那样。”

“……”

菲妮丝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当自己内心的冲动全都堆积在心口的时候一次性爆发了出来。

“我想要留在这里!哪怕只是一点的温暖,我能够在这里感受到人民非常地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的关怀,我也能够在这里感受到幸福,哪怕……哪怕有一个我永远也捉摸不透的人……我……”

菲妮丝的内心终于坚持不住了,她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自己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一定是非常地狼狈吧,仿佛是一个流浪的人乞求着能够被人收留一样吧,什么公主的身份、王家的荣耀等等,全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坠入寒冷中渴望温暖的人啊……

仿佛是呼应了菲妮丝的内心一般,一股温暖竟然真的将她包容住了!

菲妮丝瞪大了眼睛,左宁不知何时已经脱掉铠甲将自己紧紧拥抱在怀里了。

“对不起,菲妮丝,你的选择我已经确实收到了,刚才是为了确认你留下来的意志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么狠的话的,真的对不起……”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真的是……”

菲妮丝终于放开一切嚎啕大哭了起来,如同一个终于找到妈妈的走失孩童,在左宁的怀里放肆着自己的泪水。

不过,和之前的流泪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菲妮丝终于放心了,自己是被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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