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踏上归途
自那天以后，洛涵涵和莫皓轩的关系好像好了不少。至于是怎么一回事，云翎也没去深究，也来不及去探这探那。莫逝同她说了要回瑞威处理丧尸后的第二天，她就接到了破晓议庭的通知——于三日后出发去瑞威清理丧尸。
破晓议庭已和院方交涉过，让云翎可以从学院抽身去瑞威。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回到那个物是人非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失去了弗洛格支持的丧尸群战斗力或许没有以前那么强大。
云翎思考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翻弄着老爷子给她的相册。这本相册她一直放在电子储藏器里，偶尔会拿出来看看。里面的照片，哈迪斯基本都用虚拟系统呈现出来过。
只是，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与之前看到的相片截然不同的景象。每一张相片都有自己本身的基本格调，总和来拼成相册的主格调。如果除去最后一张相片，整体便是自然与城市。但最后一张相片显得不真实——它似乎是城市和自然在某种恶意融合下诞生的产物。
雾气弥漫在这地方，掩盖着空旷。楼房的灰色在其中倒显得突兀，绿色的藤蔓蜿蜒而上，捆住那灰色。目光移到底部，可以看见几抹绿色，而绿色旁是骇目的白骨。
这地方似乎已经多年无人居住，从相片就能感觉到环境的恶劣。云翎特意抽出那张相片放在桌子上。她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相片较之其他相片，画面感明显有些差异，左下角明显不是很破旧。
时间不一样，这张相片并没有显示拍摄时间，但从双手接触的感觉，云翎可以断定，这张相片比之前的相片的拍摄时间至少早了几十年。但之前，她浏览相册的时候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如果不是今天仔细地看了一遍，这相册的秘密估计还要一直隐藏下去。
一般的相册都有用来保护薄膜，云翎特地用手细细摩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材质果然不一样。无时间标记的相片被刻意保存起来，只待后人来发现其中的秘密。
她转念一想，问题又回到最初哈迪斯没有呈现这个场景上。他是忘了，还是说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白色楼宇，枯骨，散不去的雾气——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将相片上的景物进行分类，想从其中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迷雾……”云翎喃喃道，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和瑞威一样的迷雾，但是又有不同的地方。相差的是时间还有枯骨，假如那里是丧尸入侵区，按理说是不会出现白骨的。
“我去过那个地方，那里有为神献祭后的遗骨，还有被藤蔓勒住咽喉的旧式房屋。曾经，我天真地以为那是一片废墟，后来我才知道那完全是神迹！我为我低微的身份惭愧，更为我误入神之地追悔莫及。”
云翎猛然想起《兼备》一书中的话。
相片上的地方是废墟？如果真的是废墟，老爷子是怎么拿到这张相片的？拍摄者是如何进入废墟的？按照洛涵涵的说法和《兼备》一书作者的描述，废墟是丧尸的大本营，恶魔的聚居地——普通人类进去基本不可能出来！除非这个拍照者是……
洛涵涵也说过，《兼备》一书的作者和老爷子有些关系。
再多一点线索就好了，云翎盯着相片，就差把它看出个洞来。偏偏在这种时候，让她发现了点什么，可就止步于这点。写书人不在了，老爷子也不在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对此只能猜测，说到底还是一无所知。
云翎看了那相片最后一眼后，将它重新放入相册。“啪”地一声，相册又被她关上，一把塞入电子储藏器。当下，还是做好明天的出发准备为好，莫耽误了要紧之事。
另外一点便是这次从伊甸出发的人员没有洛涵涵，安傲南和越明辉在上次行动后便留在瑞威待命观察情况。此后，破晓议庭和政府方面都陆续派人去瑞威边缘驻守，并把那里作为封锁区。瑞威沦陷的事情也已经告知大众，反应如前些年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总得来说，这是一件令大众不满的事，但伊甸中心这次给出的解释要好点，说关于丧尸的研究已经有重大进展，收复失地势在必得。
瑞威边境附近已经建立起补给站，方便后来的人进入清理丧尸。目前，只有无人机拍摄回来的模糊画面，信号方面任然没有完全脱离干扰，不能近距离观察地面的情况。
云翎之前也问过莫逝，有没有人进去探查过。
“安傲南和越明辉进去过，瑞威外圈根本看不到丧尸。如果看见还好，没看见的话……”莫逝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能思考的人都知道绝对出了问题。丧尸是不规则地分布在占领城市，按常理来说绝不可能出现像外围一圈没有丧尸的情况。况且，弗洛格的功效相当于是为丧尸提供营养物质，另一种关于弗洛格的猜测是它释放的辐射对于丧尸来说是氧气。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氧气一说已经不太显示。越明辉和安傲南发来的信息中，失去某种重要支持的丧尸并没有集体倒在街道上。相反，他们所探寻到的外围街道异常干净，也没有任何刺鼻的味道，就像被重置了一样。那里除了没有人类以外，一切正常。
没有任何丧尸留下的痕迹，安静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越明辉和安傲南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在到达一定距离后不再深入，先回去汇报情况，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一旦牵扯到丧尸，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云翎习以为常，算算时间，“忘川”也应该再次发挥它的作用。
具体行动还是得到了瑞威之后再好好做打算，亲眼所见才好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