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夜晚心事
“别的老师我不知道，但莫逝嘛……也许不会像别人那样。莫逝当年是从这所学院毕业，所以对里面的现象肯定有了解。”洛涵涵话中藏话，让云翎自己去领会其中的意思。
“但愿吧。”云翎接下发带，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去浴室。累了一整天，她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她刚才吃了晚饭，算起时间，现在应该可以洗漱，然后上床睡觉了。
洛涵涵知道云翎累了一整天，早些睡也正常，便识趣地不再多说。实际上，这个时候对她来说就是美好的夜生活刚开始。明早上午没课，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到凌晨之后。学院是不存在熄灯这种说法的，只要你缴费，就会给寝室供电。只不过，为了防止浪费，学院采取的是阶梯式收费，间接将学生的用电量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度。
这种现象什么时候能改变？洛涵涵没有想过，也许在很久之后，久到她也看不到那一天。他们能竭尽所能地去改变，却猜不到最后的结果。让事情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为此去付出还是做些别的什么都有可能。
洛涵涵入学时也看到过类似情形，被欺负的人是谁她忘了。只记得他大叫不公平，然后那些人冷眼看着他，讽刺道：“这个时代你还想要公平？”
后来他怎么样了，洛涵涵不清楚，她倒是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当时，她为什么不帮他？就像她帮赵文轩解决麻烦那样简单，要帮那个人也一样。欺凌者固然可恶，但洛涵涵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好人，救人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救。
“你们……等我当上了中央的重要官员，有你们好看的！”
“哟，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就这样，我还说我可以上前线抗击丧尸，可笑。”
“走了走了，没意思，说到底都一样。”
“你们给我等着！”
不一样，这种人不值得我出手去帮，他眼中想的只有高官厚禄，洛涵涵如此想道。就是在那一刻，她要迈出去的脚又收回去。果然，她不是个烂好人。
如果是云翎，她会怎么做呢？洛涵涵好奇地想道，云翎在她眼里也不算太爱管闲事，况且这次云翎是当事人。那就假设无效吧，她突然觉得无趣，分析也分析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还不如点开电子屏幕开始看枪支报告。
说做就做，洛涵涵划开电子屏幕，撕开一包巧克力夹心饼干，开始美好的夜生活。云翎要休息她洛涵涵就不能享受美好的夜生活吗？不存在的。这时候就该拿出耳机，开夜间模式，然后再送云翎一个眼罩。耳塞就不用了，免得第二天云翎没听见闹铃响又去迟到。
浴室内，水汽氤氲，不算小的一方空间被暖包裹。花洒中急速流出水，哗啦啦地打在少女的身体上，乳白色的瓷砖上，还有遮挡用的帘子上。衣物被人放置在一旁的柜子上，整齐地叠着等待主人沐浴完毕。
轻微的喘息声，云翎感受着冲刷感，思绪又回到那个雨夜。暴雨的冲刷力度可比花洒的力度要强，还有无法相比的窒息感。被占领的车站，荒芜的墓园，流淌着无尽雨水的泊油路，身后追赶着的丧尸，一幕幕在云翎眼前快速闪过，提醒着她之后要做什么。
算起来，云翎离开瑞威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月可以说尝过人生几态了。生死线边缘走个一两回在她眼里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要死的时候只要死得其所，她也没有怨言。不过，按哈迪斯的话来说，没个好几年，云翎是达不到她的目标的。
短暂的洗澡时间，云翎想了很多，比如昨天晚上莫逝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哈迪斯现在有没有好好地待在数据库里，伊甸中央有没有做好瑞威的后续处理工作，任欣是不是也在朝着梦想奋斗。
水声戛然而止，花洒前只能流下几滴水，一滴连着一滴，不会乱了节奏。一步溅起一丝水花，还有与水和地板的双重摩擦声。浴室内的镜子早就被水雾蒙得一层白色，水雾让人无法看清，但轻微一抹，又可以变回原来的镜面照出镜子外的模样。
镜子是镜子，不是位面，镜中的东西永远在镜中，走不出来，它映出来的是虚，实往往不存在其中，而是在外面。即便是假的也好，至少没有位面之下的暗流，云翎的目光一直放在镜子上，哪怕是一层水雾遮掩看不清，她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过。
直至她想伸出手抹掉水雾时，她才意识到什么，猛然伸回手。
“现在还有这种想法，我真傻。”云翎喃喃道。
究竟是什么想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从未显露过的，不可以被他人所知道的。
“哇，云翎你终于出来了，快点去休息。”说着，洛涵涵迫不及待地递给云翎眼罩，上面还是可爱小猫的图案。
“你……”
“哎哟，我这不是还要看些东西怕电子屏幕的光打扰到你睡觉，所以你就戴上咯。我明天早上没课，可你不一样啊，而且你又是累了一整天的人，不好好休息怎么行？”云翎话还没说完，洛涵涵就强制性地打断她，推着她去床边坐下，就差把云翎抱上床了。
“好吧。”云翎略显无奈地接过眼罩，进了温暖的被窝。她刚才看到了洛涵涵的电子屏幕上的东西，是关于枪支的介绍，洛涵涵晚上看这些没什么问题，说不定还是专业课要求的。
实际上，完全是云翎想多了，洛涵涵在她戴上眼罩后没多久就退出了枪支介绍页面，打开了校园八卦论坛，兴致勃勃地开始寻找有趣的事情。她以往会拿起一袋瓜子，可惜云翎在睡觉，她怕打扰云翎休息。巧克力夹心饼干也被她在云翎洗澡期间吃光了。
她洛涵涵才不怕长胖，每日摄入的脂肪量她心里有数，吃进去多少，就要多做训练消耗掉。作为狙击手，怎么能胖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