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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决心与羞涩

“你不指望平安吗?”安宁无法理解这些事情:“不指望平安指望什么?”

“运气。”楚静雯回答:“我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的,活不下来算正常,活下来算是运气好。”

“这个……”安宁不能理解她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坦然,不能理解她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你难道就不希望好好的活下去?你今天不是还玩的那么开心。”

“那是我打算在有限的时间里及时享乐,毕竟我也不能确定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这个……”安宁被彻底堵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得知了太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大脑都要短路了。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楚静雯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就要离开:“今天我对你说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不然你就惨了。”

安宁还僵在原地,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女离去。

天色渐渐的晚了,西边残留的最后一点阳光的痕迹也消失殆尽,天空被密布的乌云所遮挡,不见星月,只有昏暗的照明灯让这里的一切,包括自己和这些墓碑,都笼罩在朦胧的光线之中。

安宁呆呆的看着这些墓碑,这数量比他们的部门都要说,这些都是和自己的年龄相去不远的花季少男少女,现在却都静静的躺在这里,他可以想象自己置身于这样一群人之中,和他们有说有笑,和他们讴歌青春,和他们一起创造难忘的记忆,但是他却不能想象看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躺在这里变成冷冰冰的石头和文字,在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就算能想象的到,也没法接受了。

楚静雯走的很慢,她像是哭泣上耗尽了气力,安宁看着她走出路灯的范围,身体逐渐要没入黑暗,和那些看都看不清的墓碑一起。

“等一下!”在少女消失在黑暗中之前,安宁突然大叫着追上去。

“怎么了?”楚静雯停住脚步回身看她,还没有干掉的泪痕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我要加入战斗队!”安宁几乎是狂奔着追上她:“我要去战斗!”

“什么!”楚静雯稍后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参加战斗队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电视上那些炫酷的战斗,连拼搏都不算,现阶段都是一个个的去送死!没死只是一时半会的运气,绝对不是长时间的必然!”

“我没疯!”安宁大叫了起来,完全压倒了少女的声音:“我不能看着你们为了我们的安全玩命,我却熟视无睹,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少女被他的声音吓到了,软绵绵的说道:“可是大多数人都在这样,他们宁愿把我们称作英雄来顶礼膜拜也不会想拼命……”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安宁突然紧紧的抓住楚静雯的双肩,好像是怕她逃了:“我自己是没办法无视的!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了之后我就没有理由继续享受你们玩命带来的安全,我也要去战斗!哪怕这个很危险我也要去,哪怕一上来就丢掉性命我也要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就是死了也总比躲在你这样的少女后面当胆小鬼强!”

“你是傻子吗……”楚静雯被镇住了,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理由怕呢。”安宁就是这样想的,既然这样的少女都上了,他就没有理由不上,这是产生自他脑海深处的正义感,是他的本性,是他不容否认的内心。

“这件事情你应该去跟老郭说去。”少女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劝解他的了,就把事情甩给了那位老郭。

“嗯。”安宁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失态了啊,还是在这样的美少女面前,羞涩取代了豪情占据了他的思维,他在那里扭扭捏捏样子非常滑稽。

少女看着她的这个样子,什么都没有说,可能是真的词穷了。

“哦,我差点忘了,这个给你!”好半天安宁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一束玫瑰,连忙给了楚静雯。

“谢谢。楚静雯双手接过。”

这束玫瑰真是娇艳欲滴,即使是在昏暗的光芒下也显得分外可爱,楚静雯忍不住闻了一下,那扑鼻的香气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安宁注视着那被玫瑰映衬的面容,不知不觉脸变得通红。

“你脸红什么。”楚静雯看到了那脸,少女独有的敏感让她转过了身去。

安宁从那背影之中意识到了尴尬,他只好说:“回去吧!”

楚静雯也有同感:“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虽然距离很近但是安宁没有任何意愿去缩短这个距离,他见到楚静雯在离开这里之前在门口对着这些烈士们行礼,就也跟着行礼了。

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两人相对无言,还一直保持着距离,一直到进入堡垒内部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过在很靠里面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条路即是通往战斗队也是通往设备科的,所以他们像是理所应当似得遇上了安宁的同伴们。

他俩立即被几十双眼睛聚焦,那目光相当的炽热,像是有烈火在燃烧。

楚静雯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赶紧快步走掉了。

男生们没有任何人阻拦她,目送她消失在了拐角之后就集中到了剩下的这个人身边,安宁想跑也跑不掉的。

“说吧。”张俊福带头问他:“你是把她给泡上了吧!”

“怎么会呢!”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虽然很重要,但不是男女之间的。

不过男生们是不会相信的,他们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脑补:“她穿的那么可爱,你打扮的那么帅,不是约会是干什么去了?”

安宁突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总不能把昨天晚上发生在宿舍里的事情全盘托出吧!

男生们的脑补还在继续:“我看他们的衣服很搭,应该算是情侣装吧!”

“我才奇怪他今天为什么请假,还以为他身体不好,原来是去干这种事情了!”

“也难怪,他昨天见义勇为去救人家,人家感动也是正常的。”

“感动到以身相许啊喂!”

一股无名之怒在他们的心头爆发,他们纷纷抓住了安宁,肆意的胡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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