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京悄悄往夕洛这边瞄了一眼，发现对方嘴角那抹意义不明但是怎么看都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貌似是个奇怪的家伙……说的也是，不奇怪的话，怎么可能进这个班级。”
最后一句话是她的碎碎念，即使是弥雅也没有听见，与此同时，其他的女孩儿也纷纷凑到了弥雅身边来，或许是因为有了京带头，她们虽然十分小心翼翼，但是也没有太过拘束，只是因为弥雅的态度而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少女1：“呐！呐！弥雅酱！啊……果咩……因为京酱的缘故，现在班里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了这样奇怪的口癖了。”
少女2：“果然是京酱的缘故吧……顺带一提，在原本日语的发音中，京的罗马音发音是：Miyamorikyoko。”
少女3：“今后一起加油吧。”
少女4：“喂喂，你们稍微散开一点！不要吓到弥雅酱了！！！”
少女5：“请签名！”
叽叽喳喳却意外拥有活力的声音在教室里并不大声地传播着，果然只是一群花季的少女啊，夕洛稍微放下了心，还以为这个学院里的学生都是千金大小姐或者脾气古怪的天才们，那样的话弥雅估计会很难有朋友吧。
但……眼前这些女孩，都不像是难打交道的样子，而且除了后现代浓妆女孩，她们看上去也各个具有特色——并非是奇葩的特色，比起后现代浓妆女孩，她们显然更符合夕洛内心的预测一点。
比如最开始那个少女1，叽叽喳喳像是停不下来的麻雀一样的女孩，一头耀眼的黑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脸上总是一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很开心的笑容，这个笑容虽然让弥雅有些不适应，但是也能让弥雅这个害羞的姑娘感到如同春风般的温暖。
而少女2，则是发型比起少女1要更加严肃一点，不过也是黑色的长直发，只在末端微微有些卷曲，怀中捧着一本书，笑容不像少女1一样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但也是如同微风一样儒雅文静。
少女3……夕洛摸了摸鼻子，是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女生，相比较起女生她有更短的头发，娇小的身体或许比弥雅还要矮上一点，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当然最主要的……她几乎看不见一点起伏的胸部，这样说可能有些伤人，但是完全不像是女孩子的胸部啊……
如果说前面那几个少女还看不出‘上等人类’的架势的话，那第四位少女，就有些耀眼的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了，学院里的统一制服已经十分具有美感，但她却披上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绒毛的纯白披肩，而且语气也有一种‘大小姐’的威严感。
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她让夕洛多留意了一下，酒红色的长发披肩洒在身后，在脑后有一个漂亮的蓝色蝴蝶缎带，红色镶金边的短裙只堪堪遮住到膝盖上的大腿，与黑色过漆袜相得映彰，露出的那一抹肉色——
“绝对领域！”
“决定了！要让弥雅也穿上黑色的丝袜和短裙！”
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个想法，而且强烈的如同要从心里跳出来一样，夕洛一张严肃的脸让别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当然如果猜到了的话……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奇怪的变态吧。
少女5……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如同幽灵一样的少女，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露出的鼻子十分小巧，从未被遮住的地方来看，应该也属于很漂亮的那一类——说的也是，这个班里就没有丑的人呢。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不管是弥雅还是夕洛，硬要从容貌上挑刺的话，还真挑不出来，只要是适格者，与普通人就产生了绝对的分水岭，毕竟适格者可是进化了的人类啊……而破格者，相比起适格者又要进步一层。
不过虽然如同幽灵一般，但是她那股气质，或许和弥雅才是最合得来的呢，毕竟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会是交朋友的类型，只是……“是错觉吗？”，弥雅频频在她身上留下目光。
“有一种似乎很熟悉的感觉呢……”
夕洛能够肯定那并不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感觉，而且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这个女孩的印象，只是有一种直觉，这个女孩身上，或许有什么东西是夕洛所了解的。自从开始解析信息规则能力之后，夕洛对这一切都变得敏感了起来。
所谓万物一切都有自己运转的规则和角度。
所以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巧合，因为所有的巧合既是必然。
抛开了那些想法，夕洛坐在椅子上收拾着今天刚发下的教材，窗外的阳光分外温暖，熟悉的场景和昨晚梦中的一切叠加在一起，有种朦胧且不真实的感觉，没有黑泥，没有破碎的物理规则，梦境中所留下的痕迹都被抹掉了呢。
“小梦……”
心中呢喃出了这个名字，夕洛又忍不住在内心中升腾起一股保护的欲望，哪怕跟她认识并不久，但是记忆中的熟悉却是无法掩盖的真相——她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愿意为了被自己原谅，而放弃了自身，被抹除了信息的女孩。
“再等等吧……这次不会食言了，说要治好你，那么一定会纠正信息树上的错误的，绝对！”
将突然溢出来的悲伤甩得一干二净，夕洛嘴角露出了一个跟阳光一样灿烂和煦的微笑，没关系的！有点信心嘛！作为一个两亿多岁的神灵，如果连纠正信息树的自信都没有，那未免太失败了。
在‘它’后期，别说纠正信息树了，凭空创造信息也是随手的事情……当然如果‘它’没有把梦魇这件事给忘掉的话，说不定夕洛会更感激‘它’，随手把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许下了‘以后会治好你’的诺言，结果就这么把对方给遗忘了。
罪孽深重。
午休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左右，除去要去用餐的时间实际上并没有能够让人午睡的空余，不过没关系，反正夕洛也没有这个打算，对适格者来说，几天不睡不也是家常便饭嘛。
“喂……”
“嗯？”夕洛微微抬起了头，因为一个人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就这么站在桌子旁低着头看着自己，是那个一开始就站起来与自己争吵的男孩，被莲一句话给吓的坐回去那个。
“我看了你和金刚的决斗，虽然你很厉害，但是请你也稍微收敛一下自己！没有人是好欺负的！”他抛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黑着脸转身离开了，夕洛不明所以，自己有欺负人吗？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的确是有点……有点过分了呢，不过那是因为弥雅，因为这些人的眼神，弥雅而感到害怕，夕洛自然而然地就这么站了出来，说出了：“请你们收敛一下自己的眼神。”这样的话。
好像的确是有些不礼貌？嘛……以后多注意一点吧。
看吧看吧，这就是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带来的后遗症了，以前夕洛也没有怎么在公众场合说过话，跟人交往也是直来直去的，这样貌似也挺讨人嫌吧……就算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语气还是自我收束一下比较好。
其余的一些男生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不过在他们离去前，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夕洛几眼，也不能说眼神中有多大敌视的意味吧，不过指望他们跟女生来找弥雅一样交朋友估计是不可能了。
夕洛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反正从来都是一个人，朋友啥的有没有也无所谓。
活泼的长发少女1此时正拉着弥雅的手，即使弥雅三番五次想要挣脱，但是在她热情似火的攻势下也逐渐招架不住，苍白的额头上有些冷汗，但即使如此弥雅也依然保持着那副勉强的笑容：“不……不用了……我已经和夕洛约定好了……”
“诶？”
少女1泄气的同时少女2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脸上浮现出了两个小酒窝，她轻轻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妖精被嫌弃了呢……”
少女3在一旁起哄：“被嫌弃了，嗯嗯……被嫌弃了呢。”说着还用力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把这个打击人的消息重复增大一百倍再轰击到少女1的身上，于此少女1软趴趴地趴在了弥雅的桌子上，露出了一副被抛弃的可怜表情：“怎么这样……人家想和弥雅一起的说……”
少女4：“喂……喂……姐姐你稍微也有一点自觉，不要在班级里露出这幅姿态！作为家族中的长女，稍微注意一下……”
少女1：“啰嗦，长女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啦！我才不要像雅雅你一样呢……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因为表情一直绷着而提前衰老，然后就没人看得上，然后就永远嫁不出去啦！”
少女4：“胡……胡说什么呢！姐姐！请你放开弥雅同学的手啊！人家都快要被你吓哭了！”
少女1：“啊！果咩果咩……请不要在意，一切都是雅雅的错。”
少女4：“不要把错误推到我的身上……”
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夕洛不禁感到有些错愕，这两个人是原来是姐妹吗？不过……人设是不是错了？那活泼元气，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的确笑的有些傻气的女孩是姐姐？而那个穿着大小姐制服，一板一眼严肃端庄的女孩是妹妹？
果然现实真是奇妙呢……
在她们又将叽叽喳喳展开话题的时候，弥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身边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和……声音吧？她有些颤抖地低着头，然后突然鞠了个躬。
这个举动让几位女生都错愕地张开了嘴巴，发出一阵惊咦声：“咦咦咦？弥雅酱！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京酱，在没有闯祸的时候也不会鞠……啊！谁打我！”
“不要多嘴啊！妖精！”
弥雅鞠了一躬后迅速退到了夕洛身边，随后才松了口气地浑身放松下来，她望着几位表情都不太一样的少女们，似乎是努力了很久才露出一个不太僵硬的笑容：“谢谢你们，今后……一定能和各位相处的，很愉快呢。”
“那肯定的！毕竟有我妖精莉莉在！就算是史莱姆也能愉快地和我成为朋友呢！”
“姐姐请不要说那些奇怪的话！”
“啊恩……弥雅酱，以后请多多关照。”
“今后一起加油。”
“我也很高兴认识弥雅酱呢，一定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的。”
“唔……朋友……”
以上分别是少女1、少女4、京酱、少女3和少女2少女5的声音，语气中的情感没有丝毫修饰，完全是发自本心地这么说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意外地温和，于此，弥雅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
走出教学楼后，夕洛和弥雅漫步在楼下的小路上，餐厅就在距离主教学楼不到五分钟路程的地方，是一栋豪华的建筑，里面从第一层到第九层都是料理的天下，所以说这个学院的奢华还是超乎了夕洛的想象呢。
彼此相视了一眼，弥雅脸上的微笑就没有消失过，夕洛为此感到开心。
“弥雅交到了不错的朋友呢。”
“嗯~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看起来都是好人，而且很好相处的样子。”
“所以说以后就算我不在弥雅身边，弥雅也不会孤独了吧。”
“胡！胡说什么呢！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啊！”
“啊……抱歉抱歉，只是因为梦魇突然说没就没了，有些伤感……”
“……”
夕洛忍不住拿起路边的石头往自己脑门上砸下去，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把梦魇提出来呢！自己是秀逗了吗！果然，弥雅脸上的笑容如同小溪的涟漪一样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让夕洛心疼的悲伤忧郁。
“如果哪一天……我也会像那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剩下了，夕洛会怎么样呢？”
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重击了一下似的，夕洛立刻皱起了眉头，以无法用言喻形容的坚定给予回答：“不会让你离开的！怎么样也不会让你消失的！以我的神格担保。”
“噗……神格？”
“啊恩，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比之生命还重要……当然肯定是没有弥雅重要啦，哈哈哈。”
“唔……如果……只是如果啦……有一天，夕洛发现我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夕洛会怎么办呢？”
“嗯？什么叫做想象的不一样？弥雅就是弥雅，害羞、胆小，某些方面意外的固执，甚至是偏执，而且很可爱，这样的弥雅，怎么会不一样呢。”
“就算你这么夸人也……不会让我高兴的……唔……好害羞……”
弥雅的脸色微微红润了起来，但紧接着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挣扎：“我是说如果啦，要是夕洛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啊……妈妈啊……反正所有至今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夕洛会抛弃我吗？”
真是难以回答的问题呢。
夕洛想了一会儿，并未停下脚步，拉着弥雅的手继续走着，任由风儿吹过弥雅的发丝，将金色的秀发微微掀起一层层曼妙到如同画中情景般的梦幻。
“不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对我来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开弥雅的，以神格担保，我啊……”
“就算弥雅去到了地狱，我也会去把地狱搅个天翻地覆，如果弥雅去了天堂，我就抓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上帝，让他把你交出来，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手里抢夺属于我的东西，神也不可以。”
“什么啦……突然说这些，好复杂的样子……而且谁是你的东西！太让人害羞了……”
细微的嘀咕声，在正值中午的灿烂阳光下，弥雅眼中的忧郁却如同深夜般幽冷，她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于此用力握紧了夕洛的手，十指相扣，好像这样就不会恐惧了，她点了点头。
“那说好了哦……不管发生什么……就算……就算一切都跟夕洛想象的不一样，也不准抛下我哦。”
小心翼翼、如同提问一样的语气，像是精致的瓷器被摆在了柜台边缘一样，一不注意就会发出‘啪嚓’的一声变成碎片，如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那张小脸，那份眼神——夕洛是傻子吗？
他不是。
他并不明白弥雅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些看似没有关系的问题，但是一切都不是巧合，一切事物都有着自己的理由，弥雅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许吧？夕洛也忍不住感到内心有些不安，可那重要吗？
如果是别人，大概会感到紧张和不知所措吧，但可惜……夕洛，是夕洛——一个拥有着两亿年记忆的‘神灵’，一个超脱了想象、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去形容的伟大存在，于此，他只需要跟随着自己的本心回答弥雅的问题。
“别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问这些，但是弥雅有自己的理由吧，对我来说呢，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用力抱紧弥雅，用我的神格担保，我夕洛，以此向自己立下誓言——”
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让弥雅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肃穆，在仿佛天空都静滞下来的可怕天威之中，夕洛缓缓说道。
“我永远不会抛下你，弥雅，永远永远，我会做你永远的守护神，永远永远。”
不知何时，夕洛的眼睛如同赤潮般血红，似乎有什么伟大的存在听见了这份誓言于此做出了回应，那是清晰地、超脱感知的回应，弥雅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感受着大脑中突如其来的莫名震颤。
“所以弥雅，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无数年后，弥雅也会清晰地记起夕洛此时此刻平静的一句话，这并非承诺，也并非随口说说，而是陈述一件会永远执行下去的誓言。不能用‘好的’或者‘坏的’来评判夕洛脑子一热下的冲动。
但是——他不后悔。
不做出点大事儿，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身为神灵的身份，不然怎么对得起弥雅刚才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来吧！暴风雨啊！来的更猛烈些吧！
内心的狂澜并未在外界有什么具象化的趋势，天空依旧蔚蓝，阳光依旧温暖，弥雅靠在夕洛身边，十指相扣地拉着夕洛：“好高兴呢……”，声音有些哽咽，或许是因为感动的吧，隐约间夕洛能够看见弥雅眼角的晶莹。
“哇哇~弥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明明之前的设定是动不动就脸红，现在要改人设变成爱哭鬼了吗？”
“讨……讨厌，人家好不容易……算了，夕洛你这时候应该说多一点让人家高兴的话，而不是这样转移话题，真是笨蛋。”
“先把眼角的泪水擦掉再说话吧，明明高兴的都哭出来了。”
“哪……哪有！”
“走了走了，好多人看着呢，希望不会传出去我欺负女生的奇怪传闻……”
开玩笑的一句话，结果在第二天变成了现实，当然现在的夕洛可是毫不知情，在弥雅恢复了笑容后，两人已经来到了餐厅大楼。果然把一整栋大楼变成吃饭的地方还是太奢华了吗……夕洛表示依旧难以接受。
进入华贵的玻璃门之后，仿佛来到了从未去过的高档场所，软绵绵的地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装饰，还有那一个个自然而然透露出贵族气势的学生或者老师，夕洛莫名感觉有些融不进去。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毕竟严格来说，神可是比人要高级得多，这样一想的话，就有种‘国王去乡下参加某个富豪的晚宴，就算富豪的晚宴再奢华，国王也只是感到有趣’的感觉。
这栋楼包含了学生们和老师们早中晚三餐，老师的餐厅是在9楼，据说是最高规格的餐厅，学生们不能进去，除非有老师领着……而其余八楼学生们可以自由穿梭，根据蒂亚的说明：
“一开始其实也没想到学院收到的学生这么少，还以为会有很多学生，所以造了九层楼的餐厅呢，实际上现在多有空余，不过也算是节省粮食了——哪怕对现阶段的人类来说，合成食用材料并不难以生产。”
“喂……蒂亚，有你就行了吗？你确定不用花钱吗……总感觉在这里吃一顿就得花费好几千呢……”夕洛有些肝颤，虽然不会感到压力，但是钱这种东西……老实话，夕洛还真的没剩下多少了。
对此，蒂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差不多吧，几千块钱勉强吃一些简单的食物，想要吃到更好的，一顿饭最少几万吧，而且这是普通价位。”
“嘶……”弥雅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对她这个从小就是苦孩子的小姑娘，这个地方的消费跟地狱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吧？她犹犹豫豫地拉着夕洛衣袖：“夕洛……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第一学院作为一个城中城，各种餐厅开满了大街小巷，就算不来这种‘贵族专用’的‘食堂’也是可以的。夕洛下意识就想点头，可蒂亚又解释着：“别那么担心，作为史无前例的A+级评分入学的特殊生……你还是有些特权的……”
“哦？”
“你可以赊账。”
“弥雅，我们走。”
“哎哎哎！听我说完啊！”蒂亚焦急地叫了起来，似乎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赊账怎么了！这已经很不错啦！”
“还不起，穷。”夕洛简短地给予回答。弥雅更是附和地点着自己小脑袋，看向四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妖魔鬼怪一样，要是不小心打碎这里的某一个花瓶啥的……就算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吧。
“所以说，你太嫩啦，第一学院里评分就是一切，实际上，只要每月做一次素质判定，把评分定格在A+级上面，你就可以无限刷新你的信息，也就是说……你可以免费在第一学院里做任何消费。”
“啥？怎么可能，你忽悠我？”
“不不不，这并不是学院制度的漏洞，实际上这是学院鼓励的，A级评分也有很多很多特权了，但是也依然没有什么人敢这么做……毕竟素质判定几乎是半年做一次，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更是一年才被迫做一次，要是评分降低，不但赊的账要全部还完，而且还得被‘降级’呢，降到其他区域去。”
“所以说，只要每个月素质判定保持在A+级别，就可以无限刷新数据，然后不管在第一学院干啥都可以？”
“没错，但！你必须保证评分不会降低……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如果不是没有S级评分，你应该是S级入学来着。”
蒂亚的语气有些可惜，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她的身影伴随在任何一个可以联网的终端里面，不管是夕洛的战斗录像还是评测结果，她都有做收录和分类，按照她的评分，夕洛这已经是一种新型的‘破格者’了。
【作者题外话】：真是的……没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