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从这么高的高度俯瞰大地，感觉整个人的心境都变得开阔舒畅了起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就这么平静地扇动着翅膀，在高空中飞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却能感受到这股宁静。
“好开心呢……”
“弥雅……好开心呢……”
“唔”
面对夕洛的自言自语弥雅露出了像是有些疑惑的表情，突然说开心什么的……是因为梦中的那个女孩吗？于此弥雅便问了出来，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想失去谁了……如果犯了错误，连被原谅的机会都没有，那未免太令人绝望，就算是神也会感到痛苦，就算是神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啊……弥雅……”
突然说这个会让弥雅感到困扰的吧？果不其然的，夕洛看到了弥雅那并不是很能理解的表情，抱歉呢弥雅，突然说这个，但是——
“弥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唔！”突然间的怎么说到这个了！听到这么突然的……像是告白一样的话，弥雅感觉脸上似乎滚烫了起来，抓着夕洛衣领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一分，该怎么回答呢？于是有些紧张地问道：
“夕洛喜欢我吗？”
“……喜欢吧。”
“夕洛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弥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是感到了悲伤，夕洛连忙为自己的上一句话而否定：“怎么会！如果不喜欢弥雅的话，又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弥雅。”，虽然这么说有些自视甚高，但是心情的确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那一次如果说是莫名其妙的话，那么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人类’才选择进入弥雅的梦境，为了唤醒那个噩梦，甚至连小梦都一并失去了……说到小梦，那个孩子，还在呢。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不错。
灵魂深处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刺痛，那股熟悉而暴戾的意识激烈地反抗了起来，频繁地使用灵魂链接反而让它这一次的反弹更为恐怖，高空中的夕洛一个僵硬差点直接栽下去，背后的翅膀有隐隐消散的趋势。
“夕洛！”弥雅担忧的声音多清晰啊，夕洛摇了摇头，幽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两人，在翅膀消失的刹那，两人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广阔无垠的天际。夕洛宿舍的卧室内，地表上浮现出了由灵能构成的蓝色图案，紧接着便是传送后的夕洛和弥雅出现在原地。
“唔……”解除了灵魂链接后剧痛并未停止，它看起来还要躁动一会儿，夕洛捂着脑袋苦笑了一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啊……一不注意就肆意地应用起这股所拾不久的力量，差点都忘了灵魂中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夕洛……要不要去医疗中心？”
“不用，老毛病了，让我缓缓就行。”
弥雅脸上的担忧并未因为夕洛这一句敷衍的话而消失，那张可爱又让人怜惜的小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不能告诉我吗？”
“告诉……什么？”她这样的表情夕洛还是第一次见，有些被镇住了，这个柔弱的像是一张白纸的姑娘，也会露出这样严肃坚定的表情吗？在这种震撼下，似乎连灵魂的疼痛都有些不是不能忍受了来着。
“夕洛瞒着我的那么多事情……不打算告诉我吗……明明夕洛刚才还说出那么让人害羞的话，如果什么都瞒着别人的话，就算是我也无法对夕洛敞开心扉的吧。”
这个聪明的姑娘是明白了什么呢，也许昨晚上的梦境，所告诉她的东西比夕洛自己表现出来的还要多。所以……夕洛陷入了纠结，要告诉她一些什么呢？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两亿多岁的怪物？
还是告诉她自己脑子里有个恐怖的意识，一不注意就会让自己变成毁灭世界的魔神？
那些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不是中不中二病的问题，而是这些事情即使告诉了弥雅也不能起到丝毫作用，除了让身边的人担心以外，难道还能解决这些矛盾而又让人烦恼的事情吗？不能！
“弥雅……”
“……”从心间溢满出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夕洛内心一阵苦笑，弥雅的眼神是铁了心的想知道，所以不可能再敷衍下去，如果打算用随便几个借口敷衍的话，这个在某些方面病态般偏执的姑娘说不定会因此而生气。
夕洛挠头的举动看在弥雅眼里，心情复杂呢……说实话，太复杂了。弥雅忍不住想要举起手朝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灵大声质问：“难道神灵大人也是喜欢恶作剧的吗！”，弥雅微微叹了口气，祈祷了那么多次，似乎得到了回应，就在昨天晚上。
那个梦……清晰而又透彻，怎么用言语来形容那个梦境呢？那是大概办不到的事情，弥雅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噩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五岁那年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从噩梦中醒过来一次，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梦魇。
因为五岁那年的遭遇，亲眼所经历的那些恐怖画面，不断在弥雅幼小的内心扭曲并如同病毒般扩散生长，才会造就弥雅越来越扭曲的心态吧……一个幼小的孩子怎么也不该承受那些即使是成年人也会吓得崩溃的画面。
无论过了多久，那些血腥的、令人厌恶的画面都非常清晰，每晚上每晚上地造访自己，如果不是梦境总会在最后因为那一个眼神、那一句话而清醒过来，也许弥雅早就忍不住自杀了。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那一天的过度惊吓导致了弥雅失去说话的能力，再加上几年前就逐渐失聪，彻底沦为残疾人的痛苦也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黑暗的童年并未因为这两件事而结束，同龄人的排挤……缺少的关爱……
所有的一切，最终汇成了如今这样的结果，也许这只能用命运来形容缺一不可的所有安排。
但万幸……所有的黑暗并非死寂一片，就如同五岁那年，有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男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对自己说了一声：“没事了，没事了。”，那声音自己一直记到了现在，而且估计会记住一辈子，那是死寂的世界中，唯一能够清晰听到的声音。
“神灵大人听到了我的祈祷吗？”
在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被那个男孩三番两次地拽住，以此展开邂逅的时候，弥雅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念头。其实开始的时候弥雅没认出来，因为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小男孩长大后的样子弥雅也无法想象。
但是声音……能够在自己死寂的世界中发出声音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了，而且最后近距离地看了他一眼，那清澈的眼神，让弥雅最终确定了下来——梦幻般的相遇。
“所以说，神灵大人是存在的吧。”
回去之后，弥雅一个人傻傻地笑了好久，她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本上，心中的雀跃是无法掩盖住的，是想要喷薄欲出的！她想要更多更多地认识他，认识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想要告诉他，对他说一声：“谢谢。”
后来发生的事情……
有些出乎意料呢。
“我喜欢他吗？”
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弥雅发现自己不管什么时候脑海中都会冒出他的样子，不管是五岁那一年见到的他，还是在咖啡厅里见到的他。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他，洗澡的时候会想起他，甚至做梦的时候也……
每一次想起他，都会感到安心呢，那一句‘没事了，没事了’，怎么可以这么地让人感到开心呢！
“他喜欢我吗？”
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的时候，弥雅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轻轻捂着自己滚烫的小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夕洛是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
几乎除了妈妈以外没有人夸赞过自己，也没有人摸过自己的头，除了他……毕竟也是呢，因为无法说话、无法听到声音，这样的人就像是累赘吧？似乎没有太过值得交朋友的价值，毕竟——
“不是正常人。”
这个念头犹如恶魔的低语一样，渐渐地渐渐地蚕食着弥雅的信心，对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连普通人都不如……自己只是一个残疾人而已，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呢？
现实又不是漫画或者小说，没有哪一个正常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是个残疾吧？这样想着，弥雅就忍不住感到从心底里弥漫出来的悲伤。但是！又有别的事情发生了！妈妈她竟然怂恿自己……实际上……妈妈从自己笑着回来的那一天起就猜到了什么，别看妈妈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妈妈她告诉自己，喜欢的话就要去争取！如果只是等待那么只会错过本来属于自己的机会，这么说的话……要去向夕洛告白吗？不可能的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
纠结了很久很久。
直到借着‘互换礼物’为理由，把初吻献给了夕洛。
没有预想中的厌恶，弥雅只看到了夕洛的不知所措，还有眼神中的震撼……虽然不清楚夕洛是不是喜欢这样的行为，但是不讨厌的话，就已经足够了吧？妈妈后来把自己给骂了一顿，说：“让你大胆一点不是让你去做傻事！”
嘛……初吻要献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不是妈妈说的吗？
回忆扯远了呢，夕洛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有些迷离的眼神，弥雅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呢……脸上红扑扑的，是什么害羞的事情吗？作为男人，夕洛有股本能的直觉，那肯定是有关自己的呢。
“弥雅。”
“在……在！”
这个姑娘像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时却被发现了一样，立刻绷紧了身子，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敢看向自己，虽然有些莫名的可怜，但在此同时又让人燃起一股莫名的征服欲。
“既然弥雅想要知道的话，那想要知道一些什么？能回答的话，我都会告诉你的。”
“不能回答的呢？”
“也许弥雅问不到不能回答的~”
这个巧妙的回答真是敷衍，弥雅撇了撇嘴，眼神转移到了床铺的方向，站着说话总感觉太过严肃，要不要……或许是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链接，夕洛在注意到弥雅眼神的同时也看向了床，下意识地说道：
“呐，弥雅。”
“唔？”
“要不要去床上呢？”
“唔！！！”
弥雅的脸立刻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吐槽，她结结巴巴地退后了一小步：“不！不行！现在做那种事还太早了！妈妈说！得等夕洛真的确定了要……要……哎呀！”
还没有说完就被夕洛一个手刀给打断了，弥雅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仰着头，从眼角中透露出了让人觉得被欺负了的可怜眼神，夕洛没好气收回了手：“不要总想一些奇怪的事情……话说，好像有点不可思议呢。”
“唔？”
“明明才认识不久，却感觉和弥雅意外的合得来，而且莫名其妙的就能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对吧？”
“诶？我觉得……如果是夕洛的话，那很正常。”
“？”
夕洛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为什么说自己就很正常呢？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弥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夕洛，在那么小的时候，却发生了那样恐怖的事情，而在最后……却又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拯救了，会记住一辈子的吧？”
“唔……”
夕洛脑补了一下，按照常理，应该会吧？
“就跟小说里面的一样呢，不可思议的羁绊从很小的时候就展开了，直到长大后才……呜呜……夕洛！我好像是女主角呢！”
“不要说这样容易让人吐槽的话啊！”
“但是……夕洛~”弥雅像是小猫一样从喉咙里发出了让人感到舒服的轻微声音，眨了眨眼睛后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了出来，“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可思议呢，没想到真的还能遇到夕洛，而且是那么巧合的情况，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我就不会走那一条路，不走那一条路，我也不会……”
“别说了，当时如果不是我厚脸皮三番两次拉住你……你早就逃走了吧。”
“所以说！真的很感谢神灵大人呢！”
“感谢……神灵？”
“一定是神灵大人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才指引着我，找到了夕洛吧，我……我可是……很喜……很喜欢……”
“……”
夕洛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听下去弥雅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那一句话，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了，夕洛的手都握成了拳头，灵魂中的那股剧痛也被他下意识地所忽略。
“唔……”弥雅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垂下了肩膀，绯红色的脸颊上透露出了对自己的不自信，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喉咙里像是被安上了一层限制器一样，那几个字怎么也无法完整地说出去。
夕洛有一种想要拔刀的冲动。
“呜呜呜……”发出了可怜的呻吟，弥雅软趴趴地趴在了夕洛的床上，这张床是夕洛的床呢，有一股夕洛的味道，好有安全感的说。夕洛深深地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刚才起码跑到了八十迈的心跳在弥雅身旁坐了下来。
“夕洛……快告诉我……”用被子蒙住头的弥雅声音闷闷的，她在说什么……哦……夕洛想起来了，她还没有忘掉刚才那个事儿吗！
“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唔……”
“在此之前你把头从被子里脱出来吧，会窒息的。”
开玩笑了一句话后，弥雅轻悄悄地掀开了被子，那张脸真是红的可爱呢，就是因为想要掩藏这样的‘娇羞状态’，才会忍不住用被子捂住脸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弥雅不想让夕洛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呜，那我问了。”
“问吧。”
夕洛收起了笑容，用一副正经严肃的态度回应了弥雅，而弥雅也是如此，不过就算她再怎么严肃，脸上的红润却无法消下去，不管怎么看还是意外的可爱，让人忍俊不禁。弥雅先是想了想，昨晚上那个梦境告诉了自己什么，然后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首先……昨晚的梦境，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对吧？”
“嗯，可以这么认为。”
“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啊……那我简单的解释一下，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吃惊哦。”夕洛露出了苦笑，“因为那个孩子啊……还记得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孩子吧？她实际上……你可以理解为她是一个超远古生物，因为某些原因她选择了以你为寄主，用你的梦境构建了一个梦境世界。”
“诶诶？”脸上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让夕洛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弥雅的脸，但是他努力忍住了，弥雅眨巴着眼睛，“所以说！那些黑色的泥啊……黑色的怪物，都是真的发生在现实世界的吗？果然……梦里面告诉我的都是真的！”
梦境会收集一切信息在梦境主人即将醒来的时候反馈给她，看来弥雅也差不多了解整个梦境的结构和过程了，只是……
“那……那个女孩呢？她最后好像跟我说了什么，但是我记不起来了。”弥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一些难过，“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有种对不起她的愧疚感，她说了些什么呢……”
不用猜夕洛也知道大概是：“爸爸就拜托你了……”之类的话了吧，梦魇的心思一直透过灵魂锁链跟夕洛彼此链接着，直到后来梦魇选择了自我融合才没能把最后的信息告知夕洛，但即使如此，梦醒时分，梦魇不还是借着弥雅的口说了声谢谢么。
“那个孩子……做这一切也是没有恶意的吧？”
“没有恶意，那纯粹只是她的本能，就跟人活着就要吃饭一样，她存在的意义便是繁殖，制造梦境世界，所以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那孩子，跟夕洛是什么关系呢？”
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语气也有所变化，弥雅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她又不是傻子，夕洛对那孩子那么了解，而那孩子为了得到原谅甚至选择了消失，这一切都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而且那孩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如果硬要说关系的话。”夕洛摸了摸鼻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或许还有些让弥雅觉得是悲伤的情绪，“那应该是……父女吧。”
“蛤？？？”
“所以说，这件事很复杂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弥雅解释啊！”
“夕洛……你……你想当我的爸爸吗？”
内心一阵颤抖，弥雅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妈妈和夕洛的各种怪异举动，想到了妈妈偶尔偷偷看向夕洛的眼神，所有的信息在她的脑海里慢慢被重组排列，她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夕洛喜欢的是自己妈妈！
“砰！”
一记手刀打碎了弥雅奇怪的脑补，同时还敲出了她的眼泪，她像是一只刚出生的猫一样捂着脑袋呜呜呜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疼……真的很疼……夕洛刚刚这一下没有留手。
“不要胡思乱想！”夕洛脸色有些发黑，“我没有觉醒那种奇怪的癖好！那孩子之所以会变成弥雅的模样，是因为她选择了跟你融合。”
“融合？”
“应该是这样……那是从信息层面上的瓦解，梦魇是一种无法被杀死的生物，他们的信息树里面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如果想要彻底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寄主融合，不过那也是次种才有的能力，主体的话，可能需要用别的办法。”
弥雅没有听明白：“那……那孩子是？”
“死了。”
“……”
“一旦被选择了融合，信息被删除……那么就相当于从未存在过，这世界上没有她任何的痕迹，没有‘出生’，没有‘死亡’，什么都不剩下……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连被遗忘的资格都没有。”
“……”心情沉重了起来，弥雅抿起了嘴唇，她还记得一些画面，那是有些朦胧的画面了，记得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在梦境中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受，那一瞬间弥雅不是弥雅，而是整个梦境，而梦魇却瓦解着自身并向弥雅传递着信息。
“好好……照顾……”
勉强记起了这四个字，那孩子在消失的时候，眷恋的眼神多么让人感到悲伤，那一定不是她希望的那画面吧？她也许和自己一样……渴望更多的关爱，渴望好好呆在一个喜欢的人身边，感受温暖，然后就这样生活下去。
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
这股难以承受的心情随着夕洛的手触碰到自己脸颊而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睛，却发现夕洛的眼神与自己对视着，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紧张，弥雅吞了口口水，心跳的速度有些加快。
“本应该是这样！那孩子！本应该被彻底删除！但！”
多么喜悦的眼神啊，那孩子一般雀跃的眼神是为了那个自我牺牲的孩子而绽放的，所以不应该感到羡慕，弥雅这样催眠着自己，夕洛还在继续诉说着：“但是出现了漏洞！虽然我不清楚漏洞在哪，怎么出现的，但是的确出现了漏洞！”
“……”弥雅没有说话，在夕洛自顾自亢奋地说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暗淡，而这，夕洛并未看见。
“弥雅你还记得她！这说明信息删除的并不彻底，只要还有哪怕一丝信息，那就绝对不等于消失，存在即存在着！刚才我查看了一下外界信息，发现世界以最大限度的恢复了秩序，但是依旧有些痕迹。”
这很不应该，因为一旦梦魇存在的痕迹被删除，那么所有的痕迹都会消失，哪怕是在梦境世界里被彻底吞噬掉的人类也不会死亡，而是重新蹦蹦跳跳地活在世界上。
现阶段夕洛还不了解该怎么做才能复活梦魇，但是只要信息存在着，那么夕洛就有信心把梦魇重新给整出来！这是他作为一个‘神灵’的信心！这么想着，夕洛拉起了弥雅的手：“所以弥雅，一定不要忘了她。”
“……嗯。”
“弥雅？”
“嗯？”
内心的火热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夕洛忍不住想拍一把自己的脑门，哪有在女孩子面前大声诉说另一个女孩子的！哪怕那只是个梦魇……但对弥雅来说，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而且好像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存在更危险吧？
“吃醋了？”
“咳！”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弥雅有些低沉的心态，她红着脸撇过了头：“怎么会……那孩子可是为了世界，还有为了我而牺牲了，我怎么可能吃她的醋……而且……而且……”
“果然是吃醋了呢。”
“没……没有……”
“这算是傲娇吗？弥雅你的人设里面不应该……哇！”
夕洛瞪大了双眼，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十分清晰，是弥雅用力地伸出了小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咬着牙齿：“没有！吃醋！”
所谓人在害羞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看来这句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内心似乎有一块什么地方被触及到了。
“弥雅……”
“呜……”
“亲一口吧。”
“唔！？”
【作者题外话】：七千多字的大爆发呢，嘿嘿嘿_(:з」∠)_，另外布兰度小姐今天也是舒服的活着啊，《布兰度小姐只想舒服的活着》，阿拉，我也想舒服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