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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人为财死

有这样一句话:“人或许会落魄一时,但绝不会落魄一世。”不知道是哪位伟人说出这样有趣的言论,或者说“是谁说出来的早就不重要了”。

命运总是会安排一些转折点,让一个春风得意之人陷入苦难,或是让一个陷入苦难的人拨云见日。雪上加霜,喜上添喜,大部分时候都是不成立的,或者说“这样的事情不会简单收场”。双重的喜悦必然有着加倍的苦难在等待,在窥伺。无尽的苦难背后,正有着一群天使,在适当之时降临,施布天堂的恩泽。

这些话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直以来的希冀,他期待着自己“转运”的那一天,期待着天使光临自己门楣的那个清晨,但是,年近六旬的他,依然一事无成。

如今他窥探着自己的对楼,那个烈焰焚烧的窗台,那个穿着侍者服的少年将一个挥舞着火红色长剑的女孩架住,拖进屋里。

“那是什么,爸爸?”

“嘘……这是我们的天使,儿子。”

他说道。

“我闻到了财富的味道,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首屈一指的诈骗师,曾经作为赌徒活跃在各种高级场所的亚鲁维奇,在大约十年前被揭露了千术,随后遭到追杀,从赌城拉斯维加斯一路逃亡,躲过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等地,最后基本都会被那个被雇佣的“追债组织”——青鸟会盯上。

虽然说是“追债组织”,但是这个被称为青鸟会的组织,是个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别名“报丧鸟”。

谁叫他好死不死,在一场赌注巨大的黑杰克中出了千,自然是被抓到,身上搜出了约12张扑克。赌城方面当然不能直接庇护这样的诈骗者,在给予了一定的路费之后,默许了赌输的大老板买凶暗杀他。

十几年了,在摇摆不定船只上,狭窄幽暗的桥洞下,在蚊虫肆虐的水沟边……不论什么地方,只要没有人,他就愿意露宿。

没有妻子,现在的孩子是阴差阳错捡来的,现在的这套住宅,是孩子逝去的父母留下的遗嘱赠与的。

“想不到你爸妈还挺有钱。”

他当初看到这百来方的大厅,快乐得不行。在政府的帮助下,他洗掉身份并且得以在这个城市重新工作,现在坐着把工地监督的交椅,常常不在工地上,真是位怠惰的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就是如此意思吧。

他萌生了一个念头,一个能够借助隔壁这打打闹闹的,不寻常的一家的念头。

“来,爸爸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亚鲁维奇这么说道。

“回来给你煮咖喱,乖乖的哦。”

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随后取下风衣,从抽屉里抽出一块黑色的不明物,塞入了口袋。

此时,在阴宅内,逢魔夜挥舞着的佛罗伦萨巨剑被幽鬼取下,逢魔夜也立刻驱散了巨剑上的念力,鬼火随之熄灭。

但是被烧毁的窗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窗台上明显的过火痕迹,直面街道,路过的人凡是长个心眼,就会发现着不寻常的一幕。

“主人,这个……”

“难道,这样不能烤干衣服吗?”

“我总是觉得,常规的自然晾晒也不错……烘干的话会损伤纤维,减少衣物寿命。”

“什么?”

逢魔夜一副惊讶的样子。

“衣服还有寿命?”

“万事万物都有寿命,时限到了,不论如何都得被替换或是销毁,不是吗?”

幽鬼挠挠脑袋。一旁的酒冉和拾柒完全僵住了,他们一时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欸,刚才……只是晒了个衣服而已吧,怎么就烧起来了……”

幽鬼耸耸肩,逢魔夜则强行微笑:“啊,不过是想让这些凡俗的衣物更快干燥,也好让他们在我的身上焕发应有的光彩不是吗?衣物如果脱离了美丽的身体,那不过一块简单拼接的布料罢了,打死也就是遮羞布一样的东西不是吗?真是的,在我华丽的火焰的炙烤下,果然承受不住呢,人类的衣物,不愧是人类的所有物啊!像我这样强大的……”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的细微的敲打声。

“……如果让我知道敲门的是个见鬼的人类的话我绝对会把他的脑袋踹下来。”逢魔夜不满地说道。

“卑微的仆人哦!”

“明白……”

幽鬼点点头,随后走向大门,更加沉重的敲打声传来。调整念力,感知门口人类身上的念……

“……这个是,什么?主人?这种念力,轻飘飘的,若有若无……”

幽鬼这么说着,将手伸向把手,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呼救:“救救我救救我……有人在这里找我,他们快来了求求你让我进去……求求你……”

虽说急促,但是微小而透露出虚弱的感觉。幽鬼没有犹豫太多,这是人类的呼救,自己不可能对人类坐视不理。

大门打开,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从门外闯了进来,扑通一下倒在地上,翻滚两下之后发出了可怖的哀鸣。

“关上,快……”

幽鬼皱着眉头,自己离开阴宅,灵体化,镇守在门口,观察着走廊。

屋内,逢魔夜看见那身躯肥大的男子,皱着眉头,心中升腾杀意。

“区区人类居然闯入我的御宅……真是自寻死路。”

“救救我……这个,止血……”

男人翻过身,向呆立在角落的拾柒求救,拾柒和酒冉在一起,同时看到了男人被血染红的秋裤,以及那插在大腿内侧的小刀。

尚不知小刀的长短,但是完全插了进去的样子。

“先生!拾柒,去找医疗箱!尤其是绷带和止疼药!逢魔夜小姐,还请委屈你……请报警吧!”

“等等……不可以报警……警察在找我。”

男人这样说道,看上去痛苦难忍,神志不清,终于昏厥过去。

“先生!……晕了,还有生命迹象……不能判断刀的长度,离大动脉很近,贸然拔出可能会导致大出血……不能报警,这是什么鬼要求!如果没有医生来,没人保得了他……”

酒冉身为医生,对这种伤见得不多,这个位置是较为隐晦的,不管是有目的的刺杀也好,不小心插进去也好,这个位置……

“刚好在大动脉边,基本是贴着大动脉……”酒冉用剪刀剪开秋裤,多看了几眼,用医疗箱中的镊子扒拉两下伤口。

“刀刃三厘米左右……如果能够这样顺利插进去,绝对是磨得相当锐利。逢魔夜小姐,报警了吗?”

逢魔夜摊手,随后转过身去。

“他可说了他不需要报警,而且你不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嘛……这家伙浑身上下一股令我恶心的味道。赶紧扔了吧。”

“逢魔夜小姐!拜托了,请不要这样……事关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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