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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抵达

经过漫长(?)与无聊(?)的跋涉,白雪一行人终于波澜不惊(?)地来到了女巫城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远远地褚一就看到了那代表着大魔法师们一生成就的诸多方尖塔,它们依偎在一起,矗立在这一片沙漠之中,真的好像一座孤独的城堡。等到稍微靠近,褚一更觉得这座城称之为“城堡”确不为过,作为一个名义上统治地区比整个白雪国和圣城加起来都大的自治领的首都,这座城简直小的可怜,甚至看上去连白雪皇城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而褚一更注意到,在离女巫城堡不远处的沙漠之上,竟然隐隐地显现一根半透明的巨大空气圆柱,直接通到天空之上,直接分开了云层,好像将整座天空捅破了一个大洞,圆柱的直径有几百米,但是因为它实在长地过分,一对比,反而愈加显得女巫城堡娇小。而褚一发现,整个圆柱所在的沙地有意无意地构筑了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好像是魔法阵。

“这个是保护女巫城堡的魔法阵?”褚一在白雪放慢脚步路过那空气圆柱的时候开口问道。

“这是夏尔释放魔法残留的印记,大约要半个月才能消除。”白雪瞥了一眼,回答道。

“……哈?”褚一有些懵,“我……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话,你是说,这个圆柱是夏尔的魔法吗?”

“不,这是夏尔放了魔法之后,残留的魔法波动。就好像我狠狠地扇了夏尔脸一巴掌,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空气圆柱就是那声响。”白雪非常形象地解释道。

“…………”褚一咽了咽口水,到底是什么规模的魔法,在释放之后,会留下一个直径几百米,直接捅到对流层之上的空气印记啊……这tm是核弹把?类似核辐射?这应该就是之前夏尔说的,与麦克尔战斗的地方把?

“这是夏尔改写的融合大禁咒,复写了咒法系大禁咒‘大地回响’和塑能系大禁咒‘埋葬者之歌’,同时具有空间束缚与极其强大的破坏力,作用范围最大在一平方公里,可以将任意质量的物体压缩到其体积的亿分之一甚至更小,彻底摧毁其在物理层面的任何形态,在魔法阵覆盖范围内甚至一定程度上无视数学规律,被困住的普通人几乎没有可能生还。正常情况需要十六位以上的大魔法师持续吟唱十二个小时才有可能发动夏尔改写的大禁咒,但是如果让夏尔本人来发动的话,只需要几十秒。”白雪说道。

“......这,这也太犯规了把喂喂喂,这真的太犯规了吧?无视数学规律是什么鬼?说好的这是一个低魔世界呢?你们用这些东西对付那些还拿着长矛、弹道火箭弹和蒸汽高达的普通人类真的可以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褚一痛心疾首。

“麦克尔能够从这样的魔法阵中逃脱,玛利亚也有无数种办法对付这样简单的魔法,我甚至能够正面硬抗下夏尔任何一个大禁咒,那些会飞的臭虫甚至天生免疫任何魔法。我不觉得这样的设定有什么犯规。”白雪冷笑一声。

“喂喂喂,你说了啊,你说出口了啊,你说了设定什么的,这个世界果然是吟游诗人口中的无聊故事吧!”褚一喊道。

就在白雪懒得搭理褚一乱叫的时候,在白雪缓慢前进的队伍之前,空气微微地波动了一下,几个身穿带着兜帽的法师袍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她们面前。领头的那个身影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颊和浅棕色的长发——如果说有什么奇异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睛与人类不同,瞳孔好似猫一样,是竖着的。随着领队的动作,剩下的女巫也都摘下兜帽,她们模样不一,发色也不一,但是无一例外都拥有竖瞳。

领头的女巫对着白雪微微鞠躬行礼:“尊敬的白雪女王陛下,卑下是女巫城堡夏尔大人麾下‘执行者部队’的队长,玛蒂尔达。特殊时期,迎接王驾来迟,希望女王陛下不要介意。”

“嗯。”白雪点点头,“带路吧。”

“让卑下给您牵马。”玛蒂尔达说道,就准备上前,但是白雪却摆摆手拒绝了。

“不用了,带路就行了。”白雪冷漠地说道。

“好的。”玛蒂尔达也没有废话,只是稍微多看了眼白雪身后那些冰冷的骑士,在转身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除了白雪以外,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甚至连这些马都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而白雪本人,她之前只在画像上见过,如今见到真人,却还是有些恍惚。画像上的白雪已经是绝美了,但是真正的白雪却比那些粗鄙的画像要美上百倍千倍,平日里她们这些女巫也能够说是美丽了,但是在与白雪相比之后,她们就已经完全成了陪衬。

更重要的是——白雪竟然真的如情报与画像一样,除了发色和瞳孔颜色以外,几乎长得跟夏尔一模一样!天啊!这让玛蒂尔达心中更加激动起来,她不禁有了些小小的猜测,比如夏尔和白雪其实是亲姐妹之类的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白雪不惜抛弃白雪国千里驰援女巫城堡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得不说,长相真的非常重要,白雪这个染个毛戴个美瞳就能冒充夏尔的长相直接在玛蒂尔达她们这些竖瞳女巫的心里刷满了好感,甚至这些好感在她们心中无限放大——白雪长得漂亮,那是因为她像夏尔,所以她才长得漂亮,否则的话,这群心里只有夏尔的女巫可不会承认有人的美貌能够与夏尔相提并论。

“女巫……不是人吗?”褚一看着前面的那些女巫,超级小声地问白雪道,他知道白雪的耳朵好,肯定能够听到。

但是没等白雪回话,那个自称玛蒂尔达的女巫就回过头看向褚一,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们是女巫,只是女巫。您就是传说中什么都知道的魔镜先生吧?为何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额,对不起……”褚一弱弱地道歉,他已经察觉出了玛蒂尔达和那些女巫身上的杀气了——或许是在白雪身边呆久了,他已经能够十分敏感地判断出这些玄学气息了——话说,白雪真的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充满了杀气啊,连坐在马上睡觉的时候都有,真是神奇……坐在马上睡觉而且不影响说话行动和杀人,这样神奇的技能白雪是怎么练出来的。

“无妨。”玛蒂尔达扭过头,她们已经将白雪一行人带到了女巫城堡的城门口,她的指尖闪过一个魔法阵,城门便缓缓打开。空无一人的街道,好像一座死城。

玛蒂尔达带着白雪她们进城之后,扭头对白雪说道:“白雪陛下,下面由卑下带您去见夏尔大人,您的骑士们由卑下的部下带领去休息的房间,我们也给您的战马们预备了草料……”

“不用准备草料,也不用给我的骑士准备房间和食物,找个空位让他们待着就行了。他们什么都不需要。”白雪已经翻身下马,然后一把将褚一从两个骑士中间抽出来,抗在肩上,“带我去见夏尔就行了。”

“额,明白了。”玛蒂尔达微微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心中更加确定那些古怪的骑士不是活人。或许是某些炼金造物?传说中的暴君白雪,难道是一个魔法造诣不下于夏尔大人的大魔法师吗?是了,毕竟与夏尔大人长得这么像,非常有可能。玛蒂尔达又一次用白雪的长相说服了自己,“让卑下拿着魔镜先生吧。”说着便从白雪的手中把褚一接过来,似乎是褚一的体积有些大,玛蒂尔达微微喘了口气,然后用手在半空中写了个魔法阵,褚一便飘在了玛蒂尔达身边,跟着她们缓缓前进。

这技能倒是挺方便的,如果自己也会的话,不就能动了吗?褚一胡思乱想着,打量着周围。女巫城堡的内部,几乎与其他普通的城镇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偶尔碰到的方尖塔以外,看上去就好像普通的人类城市,但是奇怪的是,现在在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有人生活过的气息,真的就好像一个死城一样。

在走到一个被许多座方尖塔包围,然后在方尖塔之间还造了链接的围墙,勉强构成一个整体的高大建筑物之前的时候,褚一才看到了除了之前那些女巫以外的人。那也是女巫,她们急匆匆地从这座建筑之中出来,见到玛蒂尔达带着白雪和褚一准备进去,微微一愣,扫过玛蒂尔达的时候眼神不自觉透出一股鄙夷,但是看到白雪的时候,明显是惊了一下,然后有些惧怕地低下头,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直接从旁边绕开——甚至直接无视了褚一。

而褚一也很明显地看见,这些女巫的眼睛与正常人一样。难道女巫也分种族的吗?褚一暗自皱了皱眉头,而且,她们看到白雪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白雪长得与夏尔那么像,如果是色盲乍看之下估计就会认成一个人,而夏尔的脾气——反正褚一不觉得夏尔会有什么好脾气,一言不合就杀人估计已经算是脾气好的时候了,所以这些女巫本能害怕长得像夏尔的白雪褚一是非常理解的,他被夏尔杀过一次,就几乎都有终身阴影了。

但是这些女巫对玛蒂尔达的态度让褚一心生疑虑,玛蒂尔达能够受夏尔信任来接白雪,甚至还是什么“执行者部队”的长官,按理来说,她在女巫城堡的地位应该不低吧?为什么那些女巫看上去都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

难道她其实是一个绿茶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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