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褚一惊叫出声，让玛格丽特她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什么？你在说什么？你……你，你一定是在逗我呢吧？”褚一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用颤抖的声线问道，“你的意思是，夏尔，就是白雪？她们是同一个人？啥？”
“我不是在逗你。”阿尔瓦继续点头道，接着又摇摇头，“虽然她们现在确实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又确实是同一个人。”
“不对，不不不，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什么鬼……哈？”褚一表示无法接受，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这算什么？伏笔？转折？扯淡的作者是不是想不出剧情了就放开自我随便进行剧情漂移啊？
“夏尔并不是我的亲外孙女，而白雪公主，自然也不是现任熔心王国国王，亚瑟十三世的亲生女儿，甚至，我们连她们是否是人类都不知道，因为她们，都生于冻土之心。”阿尔瓦回答道。
“……等等，冻土之心？那是哪儿？”褚一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冻土他是知道的，但冻土之心又是什么玩意儿？
阿尔瓦盯着褚一的眼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是冻土中一个神奇的地方，是整个大陆的被放逐之地，踏入那个地方，你会感觉到所有的感官都迟钝了数十倍，却意外地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仿佛天生如此，甚至，那里的空间也异常诡异，它好似一个无底洞一般，永远触摸不到底部，但是实际上，它的上与下，是相互连通的。那是一个如果未亲眼看见，便无法相信其真实存在的地方。”
“......莫比乌斯空间……闭环空间……竟然是，那个地方。”褚一是彻底地呆住了。那个数学规律混乱的地方，那个玛利亚用来进行逆维的地方，那个玛利亚用蒸汽机械建造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地方，自己也是从那个地方来到这个时间点的……那竟然，是早已存在的，“冻土之心”！他猜错了。之前褚一猜测，那个混乱的闭环空间，是沙盒宇宙与真实宇宙交融的地方，甚至可能是，沙盒宇宙正在被降噪吞噬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秩序规律的世界之中会出现这么一个拥有无数种混乱数学规律的奇葩之地，正常的宇宙是不可能会产生这样的东西的，但是没想到，竟然不是……闭环空间，不仅是早已存在的地方，甚至还是白雪与夏尔诞生的地方……什么鬼？白雪与夏尔……
等等，那个闭环空间，不是玛利亚发现并且打开的吗……再等等，玛利亚似乎并没有说过，她是在轮回之后才打开的那个闭环空间……怪不得，玛利亚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在冻土中建立她的蒸汽工厂……也就是说……她并非是先假想了“盒子理论”之后才发现闭环空间的，她一直都是以闭环空间作为她假想理论的基础的……那么，那么空间到底是……
“是熔心王国的王后，玛利亚，哦，那时候她还不是熔心的王后——发现了冻土之心，也是她发现了在其中诞生的白雪与夏尔。”阿尔瓦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道，让褚一的寒毛倒竖，他惊惧地怀疑阿尔瓦是不是施展了什么读心的魔法。
“…….竟然……是这样的吗……”褚一的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摇摇欲坠，“那为什么，夏尔又会到女巫城堡里……还有，你说白雪就是夏尔……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当时我因为……某些原因，也在冻土之中，甚至是我帮助了玛利亚打开了冻土之心。”阿尔瓦轻轻说道，依旧看着褚一，“而‘白雪就是夏尔’……这个结论，是玛利亚做出来的。”
“什么，意思？”褚一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激动到顶点了。
“她当时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但她说，那个‘悖论’的意思，就是指‘白雪就是夏尔’，而白雪与夏尔的存在，正是证明了那个悖论的正确性……那句话是……让我想想，‘任意两个三维实内积空间具有非空内部的子集是等度分解的。’”阿尔瓦回答道，“她说，夏尔与白雪的存在，是完美地，相同，她们是从一个整体，完整地分成了两个完全一样的个体，而且，这两个个体不仅与彼此完全相同，甚至与她们所组成的整体，也完全相同。”
“巴拿赫-塔斯基悖论……”褚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不停地跳动，连带着他的所有脑细胞都快要爆炸似的躁动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来了，“在选择公理成立的情况下，一个三维实心球体可以通过分成有限（勒贝格不可测集）部分，仅仅通过平移和旋转，就可以组成两个半径和原来完全相同的球体……而这个悖论的延伸，便是阿尔瓦刚刚说的……‘任意两个三维欧几里德空间具有非空内部的子集是等度分解的。’也就是说，任何存在于三维空间的东西，都可以通过这样有限的转变变成两个完全相同的东西，甚至，一块石头也能够通过‘有限的’分割，经过简单的平移与转动，组成一个行星，并且是……在保积的情况下…………
但是……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悖论之所以是悖论，就是因为它是不可能的啊……现实世界中的原子体积并不是无限小的，数量也不是无限大的，怎么可能……
而且……白雪与夏尔……
闭环空间！
没错……也只有可能在那个，本身就充满悖论的闭环空间之中，才有可能诞生……悖论的产物……
悖论之果……还有……
白雪……夏尔……”褚一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所以……这就是玛利亚做出白雪与夏尔就是同一个人这个结论的原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最完美的……解释啊……
竟然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也就是说，夏尔=白雪=白雪+夏尔……呵……呵，竟然是这样……
“夏尔与白雪她们本人，知道吗？”褚一突然轻声问阿尔瓦道。
“不知道，但现在并不是告诉她们的时机，即便告诉她们了，她们也不会懂得其中的含义的。”阿尔瓦望向夏尔，露出了温柔的目光：“事实上，我也不怎么懂，不过玛利亚虽然不靠谱，但在这方面是很认真的，她的理论从未错过。她害怕脱离了冻土之心，白雪与夏尔靠在一起会产生什么不良的反应，比如会被大陆的规则排斥什么的，所以便把夏尔交于我抚养，她带着白雪与我分开。就这样。”
“原来是这样吗……”褚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良久，他才似乎回过神来，抬起头直视着阿尔瓦，“那么，你告诉我这一切，并且让我带着夏尔去找白雪的原因是？”但还没等阿尔瓦回答，他便继续说下去，好像在自问自答一般：“你排除了狼人是圣城的阴谋之后，并且排除了我是圣城的人后，再结合狼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你猜测……狼人是想要通过杀死夏尔与白雪，来……抹除这个大陆本不应该存在的‘悖论产物’？”
“这也是玛利亚曾经的猜测，她说的可能产生的‘不良反应’，除了世界末日，大陆崩溃，宇宙坍塌，生物灭绝，也包括会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抵达大陆来扼杀夏尔与白雪——最开始她猜测可能是圣城所供奉，也是卓雅所信仰的所谓创世女神会来抹杀夏尔与白雪的，但后来她又猜测说，可能是什么……‘盒子外’的生物，会来到‘盒子内’来抹杀白雪与夏尔。”阿尔瓦说道。
“……盒子理论。”褚一紧紧咬着牙齿，强忍着自己颤抖的牙床，怪不得，怪不得玛利亚是那么地笃信那完全犹如空中楼阁一般的“盒子理论”，怪不得玛利亚不惜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去证明一个荒诞不羁的“盒子理论”……不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少……而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啊……果然自己正如玛利亚所说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认为所谓的‘狼人’和——”褚一盯着阿尔瓦的眼睛，“我——你在进行试探之后，在排除了一切可能的选项之后——你认为，不，或者说，是玛利亚认为，我与狼人，或者说，所谓的创世女神，全部都是来自于‘盒子外’？”
“不是吗？”阿尔瓦静静地看着褚一，双眼没有任何的情感。
“所以你让我带着夏尔去找白雪……也就是说…..你怀疑，不，玛利亚怀疑…..连夏尔和白雪，也是‘盒子外’的存在……”褚一看着阿尔瓦的眼睛。
“不是吗？”阿尔瓦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或者你可以说说看——你是怎么‘路’‘过’龙域的，从哪里路过的？如何路过的？你，在这之前，真的存在于大陆上吗？”阿尔瓦身边的魔法阵闪了一闪。
“……呵，哈哈哈…..是这样的吗，竟然真的是这样的…..”褚一想到了在那个闭环空间中，玛利亚宛如癫狂一般的话语，再想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竟然，真的是这样的，玛利亚啊玛利亚……
“看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带着夏尔去见白雪了，不，去见，这个时间点的，玛利亚……也许，这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事情……”褚一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话说道。
“玛利亚的研究触碰了真实世界的规则。”此时的褚一才真正了解到画瞳这句话的含义。
画瞳啊画瞳，你创造的童话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而且，为什么偏偏是我……
而所谓的猎人……又到底是谁……
【作者题外话】：嗯，小小的劝告，内容选择性吸收
巴拿赫-塔斯基悖论，又称为分球怪论，章节里只稍微提了一下基本概念，具体内容可以百度谷歌自主学习，不懂的话，没关系，你们就当成简单的双胞胎就好了，而且两个双胞胎还可以大喊着合体进化，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而且无论是身高还是罩杯都没有改变的那种——大概可以这样理解吧。。。。
不要深究合理性与否，因为文中设定的悖论确定基础是建立在一个本身就是悖论的空间里的，不能与现实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