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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我的身世

这就是为什么我怕我爸的一个原因,即使他走了那么多年也一直都没变。只要我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就会觉得浑身都在哆嗦。后遗症太可怕。并且从那晚过后,我就再也没有对他亲近起来过。

第二天他还是和我妈按照原先的计划走的,走的时候我听见了动静被惊醒,然后装睡没有起床,就听见姥姥在外面叮嘱他们让他们好好在外不用担心家里。那时候觉得他们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哪里会担心家里,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工作,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不觉得他们工作是为了挣钱养我。我妈走的时候还进来摸了摸我的头。而他就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现在我也长大,每次回家出门姥姥也还是会像当年叮嘱他们那样叮嘱我。我明白,这样的机会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越来越少了,对于我来说也是越来越珍贵。不论你长了多大,在他们这里永远不懂事永远需要看着。

再来说说我爸吧,他本来就长期不回家,跟我接触也少感情也淡,经过这件事后,他后来的每次回家我都不会当回事,什么也不会说但就是对他保持着距离。可能是因为小孩子对这种事都能记得比较久,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都能感觉到。

后来每当我爸再回家时,我就会故意避开他,只要能不同时出现,我就不会和他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想让我们同时吃一顿饭更是难上加难,这也可以说,每年一顿的团圆饭都不能好好吃了。为了能让我在我爸在的时候好好上桌吃顿饭,我姥就差给我捆起来了。

其实我大一点后有好几次都能感觉到我爸的那种想跟我亲近的感情,但是我还是很抗拒,他看着我好几次都想伸手抱抱我,我冷眼以对。无论我妈和姥姥给我做了什么思想工作,我都没有妥协。现在用我姥的话来说就是当初我完全把我爸当成了一个敌人。

也是可以看出来的,直到现在我还能记的这么清楚,足以证明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所以就在他死的那个时候,浑身插着各种管子,说不了话也没有想跟我说过话,最后一面也只是在一直看着我,眼泪从眼角一直滑,我姥边抹眼泪边帮我爸擦脸,鬼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眼泪要流,有那么多的感情要说。我脾气随他,也犟,硬不愿意跟他说话。

后来越来越大了就开始怀念他,看着家里那么多他的荣誉奖章,就很后悔小时候没能好好炫耀他过,没能让他自豪过,同时也恨他,为什么不多回来陪陪我,就算不陪我玩跟我说说话也好。我还没有认真的拉一次他的手就突然长大了,他还没有好好的看着我长大就没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爸和我妈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在他们那个可以自由恋爱的年代,一个警察和一个医生没在任何人的介绍下能够走在一起,也是很少见的。我其实有时候都会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只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又迫于家里的逼婚才搭伙儿在一起的。

我爸是在一场意外事故中殉职的,听说现场特别惨,连我从来没见过面的爷爷奶奶都过来了,要知道在我爸和我妈结婚的一年后他们就和我爸断绝了关系,就是因为我爸拒绝了他们安排的一场婚姻。我想,我的犟脾气也是有源可寻的。

在我爸死后,我妈看在这几年的夫妻情分上给他守了一个星期的灵牌,葬礼上的一切礼仪也是由我妈经手操办,她哭的也比很多人都要狠。如果不是后来我妈改嫁给了一个外国大胡子而且还跟他去了国外的话,我觉得我都要说服自己,我爸和我妈曾经也是很相爱的一对。

这几天我也是经常做梦,梦到我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上挂着泪痕看着我,梦里我也还是那个小孩子。这个梦真实到我都醒不过来,这么多年来我也是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对我爸的事真的介怀了,就一直没个答案能够给自己。

现在我想我能过得不错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我爸的关系。不是说我迷信,相信一些长辈都会在天上保佑你之类的骗人骗己的话。

其实在之前我也有一直在猜测过,为什么一个正经的警察局会这种破例的收纳一个普通人,就算我是真的有实力能够做这种事,把我收入警察局让我当他们的私人侦探这种几率也是几乎为零。人家怎么进的警察局?幸幸苦苦的考进来的,就凭你这种没文凭没体力的废柴?那就没有人回去考警察了,既然有这种几率不如就在家里等警察找上你了。

我又不傻,明白这件事肯定是不简单的。我也不是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好歹查人背景这种事我也常做啊,既然有了疑心我就肯定会弄清楚,不会轻而易举的在警察局里随意让人摆布。

后来不出我所料,果然是有问题我才能被留下来。我查了这个警察局局长的资料,发现这个警察局的局长原来是当年我爸同一个宿舍的兄弟。如今兄弟的儿子过得不好了,那肯定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当然他们一开始也没能想到我可以做这种事这么顺手的,本来还想让我吃点儿苦头却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我骨子里应该是像我爸的,既然做了一件事那就要有个漂亮的过程,开头,结尾,不找出个结果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后来也许是我做事情的方式方法太和我爸相似,他们看着我就像是想要从我身上找出一颗毒瘤一样,觉得有点养虎为患的感觉。就想把我给刷出去,当然他们也成功了,甚至还差点让我和我的好兄弟有了矛盾。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种话就算说的太多太满也没用。无论是做什么事,只要认真做绝对不会是一个只会说话的摆设。而且我也可以站在太阳底下天空底下起誓,我庄则天,一定不会是一个鬼话连篇靠爹吃饭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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