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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蛛丝马迹

就当我准备再去别的房间看看时,楼下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案子没破他们来搜集证据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作为一个嫌疑人,私闯案发现场,就一定会让人怀疑我的企图,就赶紧翻窗跳了出去,顺手也揣上了那张照片。

大街上人很多,不远处的超市正在进行促销大选购,我顺路被一小姑娘叫成短发可爱的大妈,还被塞了两张莫名其妙的传单,我扫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什么鸡蛋降价两毛,油盐酱醋也在降价之类。我看起来像是家庭主妇?性别可还是搁这儿不用质疑的。因为不习惯随手顺路扔垃圾,那两张传单就被我折成两折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等回到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快六点了,一天也就又白忙活。上楼时遇到对门的王阿姨牵着她孙子,随口说了句“王阿姨,吃完饭跟着小孙子又遛弯儿去啊。”平时她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很礼貌一人,现在见着我像是躲都来不及的答应了两声。果然,我卷进命案的事在这儿已经传开了,那些平时就看不惯我的中年妇女,这下又有了闲话说。

我伸出手把外套的领子往上翻竖了起来,朝里缩了缩,果然,才八月份就开始冷了么?看来回家也不能睡个好觉了。

“庄先生,昨天您是不是去过一趟赵一平家?”

“你们警察局光会嘴上说说破案破案,有实际行动?我为我自己找证据还有错?”

“请您相信我们警察局的办事能力,同时,也请您不要对案发现场进行二次破坏,不然,我们完全有权利,以破坏案情的发展为理由,对您进行人身控制。”

“行行行,你们厉害。那还请你们早点让事情水落石出,我不瞎掺合行吧,我回家睡我的大头觉,我哪儿都不去您满意?我坐以待毙慢性自杀您满意?”

一大早刚起在楼下排队买包子就又被紧急‘传唤’到这儿,他们这是认准了时机?还在这儿给我猛进行一顿思想教育,要谁谁口气能好?得,他们家看来我还不能去了。

我从兜儿里掏出钥匙进门,将刚买的俩白菜猪肉包子扔在桌上,这谁吃得下?留着,权当晚饭都够了。我脱掉鞋靠着胳膊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先是李秀珍说通过我贴的小广告找到我,然后让我帮她调查她老公,最后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这些事前后加起来都还不到两个星期,我也是纳了闷儿,我这是请了尊大佛。

我从床头拿起昨天带回家的照片,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相框的边框。李秀珍死的时候很平静,也很蹊跷。

家里没什么打斗的痕迹,门锁窗户也更是没有被撬开过,经过法医鉴定,死亡原因是属于煤气中毒,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半,这个时间点掐的刚刚好,早饭晚了中饭早了,何况厨房里也是什么都没有,要是做饭时候一氧化碳不小心中毒,那也应该能发现做饭的各种食材,而现场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干净的…就像是被谁打扫过。

门是从外面上锁的。一种推测是自杀,李秀珍怀疑丈夫有了外遇,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但这解释不通为什么门锁是从外面锁上的,而且就在死亡前几十分钟给我打过电话;

而另一种也就是他杀,凶手和李秀珍,因为某种过节后对她一直怀恨在心,某天打开了煤气,等李秀珍慢性中毒神志不清后,将作案现场清扫完毕后从外面锁了门,但那也必须得是熟人作案才能做到这一切。而且法医从现场搜集到的指纹数据,也只有李秀珍一个人。真是奇怪。

案情扑朔迷离,我看着他们的照片,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我立马把他们的合照从相框里抠了下来,果然,照片背面有注脚。‘三月七日与李秀珍同志同游双龙山,见景色优美,遂留照纪念。’双龙山?不让我去案发现场,可没说不让我查他们老底!

跟那帮警察说了声,他们也没反对,只是派了个叫刘山的年轻一点儿的警察跟着我,嗨,正好我人生地不熟,权当多个帮手了。

双龙山在A市的乡下,车停在进山口就进不去了,路太窄。我们就下车用走的,去的那天刚巧下过雨,山路湿滑滑的特别难走,山路上又尤其危险,左右都是深沟,我跟那个姓刘的警察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

因为天气原因,天色晚了我们都还是没有赶到双龙山。我跟小警察我们俩人合计了一下,正好前面有人家,今晚先找去找个村民家借宿一晚。

我们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屋主是个大婶儿,说明来意后那个大婶儿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可以让我们借宿一晚。吃完饭后大婶儿把孩子都哄睡了就招呼我们到桌边坐着,像是有话要说。还拿了很多藤条。

“你们两个是城里来的?”大婶儿用略显精明的眼神扫视着我们。

“是的,现在来这儿办点事。”刘山微微笑了笑。

“那你们知道那个广茂楼不,见过我们家男人不?他在那边干活来着。”

我们摇摇头,大婶儿叹口气整个人也显得失望起来。“你们这是没见过,不然也好给他捎口信儿,家里娃子都怪想他的,让他在外放心,有时间啊就多回来看看。”

我和刘山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其实从刚进门那会儿,我们就或多或少的猜到这个家庭的情况了,现在这个大婶的话更加确定了我们的猜想。家里除了这个大婶儿外还有两个小孩子,也都是在上小学的年纪,家里唯一的男人在城里打工赚钱,供这一大家子人的开销。这种情况我们见多了也就都见怪不怪了,就算想帮也没处使力,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希望能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要知道,在一些落后的地方,毕竟只有嘴才是最好的通讯工具。这句话我从来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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