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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抢劫

他和队友交代了几句,就关了游戏,抓起战锤,要和两个人出去。这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堵住了路,他张开手臂,喊道:“不能走,你们要带他去哪?”

丁未看向江继荣,江继荣说:“这是网吧的老板。”

原来老板是听见锤子落地的巨响,又看见摇钱树要跑路,他可是靠着江继荣带网吧金团,代练等级赚了不少人气和钱,附近几十个小区所有玩魔兽世界的都喜欢来这个网吧,全是冲着江继荣来的,他怎么能放走这块肥肉。

丁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能走?他欠你钱?”

老板大喜:“对…对,就是欠我钱,他在这住了七八年了,吃喝玩乐,欠我三十万!”

丁未也大喜:“嗨,我还以为有多少呢,才三十万,你们出去吧,老板来我这,我给你写支票。”丁未摆摆手,示意刘森他们出去,又示意老板靠近些。

刘森领着失魂落魄的江继荣挤了出去,看来网吧老板的话刺激到了他。丁未笑眯眯地拍拍老板的肩,回头看看两人已经走远,他将网吧老板一把推在墙上,又把他翻转过来面对自己,肥猪老板刚要挣扎叫喊,一把手枪插进了他的嘴里,老板立刻就变成了冻猪肉,僵住了。

“叫啊?扭啊?怎么不动了呢?”丁未笑嘻嘻地问,但是眼神一片冰冷。

老板筛糠一样抖了起来,泪水从绿豆一样的眼里流出,汗水从头上冒出来,可惜嘴里含着枪,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敲竹杠敲到我们头上......”丁未掏出那国安九处的假证在老板眼前摊开,又收起来。“江继荣同志是我们的卧底,他花费这么多年终于破获了借用游戏进行贩毒的大案,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了,你说我现在杀了你来讨好他效果怎么样?”

说完,拇指扳下了手枪的击锤,独国手枪上膛那清脆的咔嗒声,对于胖老板来说不亚于惊雷,他连连翻起白眼,好像要晕过去的样子。

“居然一句话都不说,是条汉子!”丁未表情惊讶地说,又坏笑着说:“每次遇到硬汉我都忍不住要多玩一会,你闻到我枪上的硝烟味了吧,我昨晚杀了一堆毒贩子,但是感觉还是不尽兴。一会我会敲碎你每一块骨头,割开你的胰脏和苦胆,扯出你的肠子和眼珠,再把你慢慢溺死在自己的血泊里,可别死太早哦?”

胖老板终于失禁了,哗哗地尿了一地。

丁未赶紧闪开,枪也离开了胖老板的嘴巴,胖子顺势跪倒在尿里,终于说出话来,可是舌头打结都听不清,丁未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不断地在重复:“好汉饶命!”

丁未又把他踢到墙角,说:“他这些年给你赚的钱肯定不少吧?更别提无价的广告效应了,你现在还要抢劫?最讨厌你们这些抢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老板终于说出囫囵话来:“是,是我贪财,我不是人,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丁未鄙视地看着胖子,没想到这么不经吓,还是开口说道:“你连屁都不是,放了你也不是不行,把你手表和戒指摘下来给我,麻溜地。”

胖老板愣了一下,这不还是抢劫么?但是还是立刻脱下手表和戒指,赔笑递了过去。

丁未接过来,看看手表的牌子,又看看戒指的面儿,掂了掂,两样加起来估计有个几万块,往兜里一揣,说:“记住,我们从来没有来过,懂了吗?”

“懂了,懂了,您走好。”胖老板忙不迭地说。

丁未收起枪,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网吧。身后的胖老板看不见他出去,等了一会也不见丁未杀回来,才彻底出了口气,结果一放松,又拉在了裤子里。

丁未上了车,刘森正在抽烟,江继荣双目无神地坐在后排。

“我和他谈过了,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丁未笑着说,又摸出手表和戒指扔给江继荣。“这是他对你赔礼道歉给的,嗯……饰品和戒指,你装备上吧。”

刘森差点笑出来,一堆假话和不知所云的词语太可笑了。不过江继荣倒是缓过来不少,点点头戴上了。

“好了,老刘开车吧,咱们去找下一个,现在不到十点,再找一个然后吃饭。”

“哪一个?”刘森问。

“她,按说打电话就行了,但还是露面去一趟比较好。”丁未抖了抖手里的名单。

“彭小花,小学文化水平,画家。”刘森接过单子念道:“2013年遭遇里世界生物袭击,幸存,后凭借一系列猎奇风格画获得巨大成功……”

“不用念了,直接开车吧,津州美术学院。”丁未扯回单子说。

刘森半信半疑地发动车子,穿过滚滚的车流,走走停停有两个小时才到,两人下了车。

“走吧,老江在车里坐会,我们马上回来。”丁未打开车门说。

两人下了车,丁未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左拐右拐地进了一座教学楼,又噔噔噔地上了楼,丁未左右看了看,拉开一间画室就走进去。

画室中是一个纤细娇小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左臂上缠着一圈黑纱,正一边哭一边画画,娇好粉嫩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眼睛也肿得厉害,阳光照在她的背上,形成一圈光晕,更是显得孤零零的。

她正在画一副人物油画,画中轮廓明显是个男人,穿着军大衣,举着红色旗帜和手枪,身后是跟随他的战士们,不远处是战火纷飞的白桦林,有种浓厚的毛熊国风格。唯一诡异的是,画面正中的男人没有脸,本该是脸的位置用黑色颜料涂了个黑洞。

这样奇怪的画,房间里比比皆是,在画架上的,在地上的,在墙上的,大概有三四十幅。画中的男人明显高矮胖瘦都不同,有戴着安全帽对着巨大工地指点江山的,有在无数记者面前和米国总统握手的,有推着小车在矿井里劳动的,还有在绿茵场上庆祝进球的等等……唯一相同的是,脸的位置都是个黑洞。

女子发现进来了人,她转过身来,声音沙哑地说:“你们是谁?出去,我没心情见客。”

丁未摆摆手,说:“我们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你画的是谁?”

女子皱了下眉头,又转身看了看画:“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是我的亲人。”

丁未指了指她手臂上的黑纱,问:“他过世了?”

“是的,是的,被人害死了!害死了!”女子漂亮的脸一瞬间变得狰狞,突然,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两人,她扔下画笔,红色的颜料在地上画出一道弧线,反手不知从背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害死了他,又找到我了吗?正好,给他偿命吧!”

女子闪电一般地突进,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可怕的速度,匕首像毒牙一样直指丁未的心脏而来,她的嘴角也挂上了冰冷的笑容。

丁未像未卜先知一样打掉了匕首,把女子抱在了怀里,女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时刘森刚从背后抽出霰弹枪来,战斗已经结束了,他问道:“你把她捂死了?还是拧断了脖子?咋不动了?”

丁未无奈地扭头说:“你觉得我就那么残忍?”

刘森放下枪,点点头说:“是啊,你昨天还说要割断我的脊神经……”

丁未轻松地说:“我就那么一说,你咋还记得呢,真小气啊~”

刘森无力道:“你说完那话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我得有多大忘性才能这么快忘掉啊?”

“行了,今天中午饭我请行了吧,咱们去我熟悉的店吃龙虾,昨天才发的奖金还没捂热呢。”丁未说。

“好吧,可得要管饱啊?话说回来,她到底是谁啊?”刘森叹了口气问道。

丁未笑眯眯地转过身,女子依然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是我的妹妹,米兰,也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艺术品大盗。刚才匕首偷袭的那招是我们互相辨别身份的方式,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动作暗号。曾经有几个人想要假扮我来骗她,现在我偶尔还会上他们坟上去蹦迪。”丁未说着,扳着女孩的肩膀,让她给老刘打招呼,结果她只是看了一眼,又扭头趴着了。

刘森也没在意,问:“你不是孤儿么?怎么还有个妹妹?”

丁未摸摸光头,说:“昨天给你说过,我师傅06年挂了,但是当时我已经学了7年骗术了,老拐整个人都撞碎了,我自然不会去碰瓷儿,认真想了几天,就决定拿老拐的赔偿金偷渡去米国深造一下。”

“没听说米国还有碰瓷这一行的大拿,你去深造了个啥?”

“那点小钱能请到的能人不多,幸好我还算有些天赋,所以两年后学会了易容,造假,几门外语,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丁未抬头看着天花板,回忆道:“那时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学得一身好本领,自然要荣归故里,我08年回来小试牛刀。那时候医药很赚钱,我就假扮成海归医生混进了个医院,打算找点把柄敲诈一把,干了没几天,就发现那医院和一些药厂联手卖假药骗钱,本以为就是卖点糖水盐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调查以后发现,他们还曾经害死过不少人,都被他们买通当地势力给掩盖了过去。”

“这是08年底东海省的那次大案?!”刘森惊讶地问。

“是的,当时我调查得越深,真相就越是触目惊心,最惨的这个小丫头全家七口都被假的补药毒死了,只有她年龄太小没吃,他们没有任何补偿,把她扔进孤儿院,卷走了属于她的遗产,销毁了有毒的补药,继续夜夜笙歌,这就让我很不高兴。我雇了个女演员,伪造了结婚证和高级领导的介绍信,加上金钱开路,变装从孤儿院领养了她,让她和我一起生活”

“然后呢?当年这事闹得那么大,你是怎么做的?”刘森抓了把椅子坐下。

“不算太费心思,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先凭借海归医生的身份,年少多金又帅气,很快就把一些护士掌握在手,让她们言听计从。再通过她们,拿到了一些相关医生的把柄。用这些把柄通过催眠、利诱、胁迫,我就拿到了一些关键证据,再把这些证据和医院领导,假药老板联系起来,我的网就结成了。”

丁未摸摸米兰的脑袋,又接着说:“然后雇水军上网公布所有证据,还以海归医生的身份联系了国内外媒体,在事情大家都关注的时候,再以告密者的身份在跨江大桥上跟警察和消防员对峙几个小时,等媒体都来了,喊一些煽动人心的话,往大江里一跳,最后他们只捞到那家医院的白大褂,我那曝光真相的正义医生身份,在几十家媒体、数千群众面前以死退场,这件事情以他们的能量就怎么都盖不住了。”

“明明法律会惩处他们的,为啥你还把那些医院领导,药厂老板都弄死了?别说当年那些什么冤魂索命之类的事不是你干的,全是密室杀人案只有你有那本事。”刘森点了根烟,好奇地问,米兰也抬头看了看丁未。

“我等不了,那些重要的首脑有足够的钱和门路,随时会拿着那些滴血的钱跑路,万一有一个漏网之鱼跑了我都念头不通达。假死的当天晚上,我就扮成淹死鬼,用匕首把他们十一个家伙,全都杀了!当时时间太紧,光顾着来回赶路,没有把他们千刀万剐,真是便宜了他们……哦,就是那把,后来我送给了小丫头。”丁未说完,指了指地面上刚被打掉的匕首。

“感觉做的没错,可是又感觉有些滥杀,心情有点复杂啊……”刘森纠结地说。

“你有啥纠结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高兴了杀上个把人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他们也不是好人啊。他们的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浸透了病人的血,他们身上的每一片肉,都本该属于那一具具含冤的白骨,他们死时的惨叫呻吟,正是被他们害死的人曾经发出的……”丁未笑眯眯地说着恐怖的话,拍拍米兰的手,让她放开,才慢慢走过去捡起那把匕首,递给米兰。

“既然如此,那我没啥说的了……”刘森丧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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