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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倔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熏子的事情尚无结论,辻行又碰上了一件令他颇为头疼的事情。

辻行和熏子回来家,此时守在门口等待许久的叶子就怒气冲冲的上前来,“哥哥,你撒谎了。”

辻行霎时脸色一凝,心里对郁夫暗恨道,这厮明知我的身份下还胆敢泄露自己的秘密。辻行将一脸惘然的熏子推进了屋,再三劝阻才让叶子怒气消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

“嗯。哥哥所谓的酒屋打工不过是个骗人的幌子吧。”

辻行怨恨的说道:“郁夫告诉你的?”

“不是。”叶子否认道。

这倒是让辻行颇感诧异了,“你真的知道我在做什么?”

“嗯,哥哥每天都出去杀人了吧。”

看来已经真相大白,无法遮掩了,辻行只能承认道:“没错,我现在是新选组的一员。”

听完辻行的告白,叶子并没有辻行想象中的那般生气,倒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辻行,令他毛骨悚然、不知所措。

辻行慌张的解释道:“实际上新选组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可恶,什么那个京都恶虎,养在城里的豺狼啊,都是以讹传讹,言不符实。只是京都守护下的一个普通的治安组织罢了。诛杀阿里巴巴商会确有其事,但是什么血流成员、尸骸铺街,三天三夜惨叫声不绝,委实过于夸张了。”

“哥哥算是承认了,欺骗了我的事实。”叶子突然说道。

辻行面色黯然,“嗯。欺骗了你们,这件事上我不否认,对不起。”

“哥哥,没有必要道歉,实际上哥哥也不想这么做吧,是迫不得已才成为刽子手的,只是为了养活我们吧。”叶子的眼角宛如花萼染上了清晨的朝露般湿润了,“是我逼得哥哥成为这副模样的,是我拖累了哥哥。”

叶子因为内疚而伤心,她早已瞧出了端倪,辻行若是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屋账房,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与熏子过上如此富足的生活呢?单凭说那一件高级丝绸单衣和服吧,恐怕得要一个账房一个月的薪水呢。一直以来只是自己视而不见而已,叶子懊悔不已,在她的心目中,辻行是个阳光灿烂、性格温和的少年,虽然有些笨拙,但是绝非是能够杀人的。在叶子想来,是自己的拖累才导致辻行不得已走上这条道路的。

“哥哥,退出吧,另找一份合适你的工作,我也会出去找工作的,那怕是一件脏累不过的工作也好,一定能养活我们自己的。”叶子泪眼婆娑的恳求道。

叶子的泪水令辻行痛心不已,他答应过母亲要保护好叶子,不让她伤心,但是如今叶子却为自己流泪,这一点上辻行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自己真的能退出吗?新选组是决不允许有人擅自离开组织的,这无疑于对新选组的叛变,会遭到组内纪律的清洗,那怕最终逃过了新选组的追杀,那也会过上终生颠沛流离,如果畜生被驱赶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并非是辻行乐于见到的,而且熏子或许已经怀孕了,他有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尚未出事的孩子就过上这般悲苦的生活呢?!

而且还有季善、刚虎与鸦羽,虽然目前筱竹摇摆不定,但是前者也真的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自己的手里了,季善愿意屈尊跟随自己,辻行怎么能如此轻率的辜负好友的那般信任呢?刚虎,在自己与大八敌对的时候,不问缘由果断的选择了和自己站在一起,对大八敌对,从此之后,两人可谓生死相交的兄弟,自己又怎么能单方面的弃他而去呢?鸦羽,这个懵懂的年轻人,自己一手将他带领进了新选组这个虎狼之地,就有义务教导他。

于是,辻行毫无踌躇的说道:“不可能,眼下我绝对不可能离开新选组。”

辻行目光坚定,犹如火炬在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燃烧,犹如星辰般熠熠生辉。

“为什么?”叶子不甘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义务,我必须照顾好你们,更不可能让你去从事那些卑贱的工作,我对父亲发过誓的,要好好的守护家人,这一点上我绝不退步。”

“但是这样,哥哥你会死的,我不想整日担惊受怕,害怕有一天接到官差的通知,让我们去认领你的尸体。”叶子的语调不禁变得高亢。

“有季善在我身边。”

“但是季善也不能整日守护在你的身边啊。”

“叶子,这是乱世啊,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步上父亲的后尘。”一向坚强的叶子此时声音里戴着一丝沙哑的哭腔,她低下来了自己高傲的头对辻行无言的恳求道。

但是辻行绝丝毫不为所动,他已经下定决定了,绝不能在辜负任何人了。

辻行铁石心肠,任由叶子如何的恳求,都一言不发,“如果我出嫁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在拖累哥哥了?哥哥就不会在做哪些危险的事情了。”

叶子的话让辻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感到无比的震惊,随后是犹如风暴般的狂怒,他无法忍受叶子用自己的幸福去威胁自己。

辻行忽然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道:“醒醒吧,不要再像一个孩子一般了。不一样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家财毁于一旦,我们早就一无所有了。我之所以加入新选组,并非是为了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不要妄想着我会像父亲那般宠溺你,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罢了,我不想从事那些卑贱的工作,过着拮据、贫穷的日子,我之所以奋不顾身、以身冒险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过上体面令人尊敬的生活,那怕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也没有关系,我才不在乎他们。我是武士之子,不是乞丐的儿子。”

说完,辻行拂袖而去,怒气冲冲的样子令任何人看来都会为之胆寒。

望着辻行离去的身影,叶子失神的瘫痪在地,呜咽哭泣。她与辻行愈行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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