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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七章 狂人

火炮的到来让新选组的上下热闹了好一阵子,其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芹泽鸦的了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的想要试验下火炮的威力了。

这天周助正站在游廊里,只见对面的庭院里,芹泽鸦正大喊着号子命令队员们把大炮从仓库里拉出来,他虽然与芹泽鸦积怨已久,但是却也不敢当面顶撞芹泽鸦,组内敢做这种事情的唯有泰之介。

但是芹泽鸦也是个豪爽的人,每次与泰之介大吵一架后,晚上倒在床上酣然大睡一觉后,醒来就把这种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若是有旁人提起,他还有一脸严肃的呵责道:“泰之介是个正直、纯粹、坚定的武士呢。”

因为不敢当面问责芹泽鸦,周助只好瞧瞧向一旁的组员问道:“他这是要将火炮拉到那里去啊?”

队员一脸的忧愁的说道:“您打算怎么样?那门火炮是特意从京都守护会津候那里借来的,本是希望着有一天攘夷大令一出用他来讨伐洋人的,按道理来讲,使用他需要经过三位局长的批准,以及会津候的批准才行。”

“若是泰之介在就好了。”周助喃喃道,突然周助又改变了想法,心里默默祈祷道:“发狂吧!发狂!过不了多久你这狂人必定会众叛亲离、自取灭亡。我期待着那一天呢,局长的座位就让与我就好了。”周助所指的狂人就是现在一脸兴趣旺盛的芹泽鸦。

原本芹泽鸦是打算带领着组内的人马拉着火炮去了城郊,那里人烟稀少,真是个适合试验火炮的好地方。

可是走到不到一半的路程芹泽鸦就明显的不耐烦了,他左顾右盼瞧这里是下京区的扇门,这里已经远离皇宫了,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人轻易的察觉道。

“就是这里了。”芹泽鸦说道。

“这里恐怕不妥吧,这附近还有民舍。”

说这话的人是组内一个外号叫做“猴子”的年轻人,聪明伶俐对着火炮独自摸索了几天,就大致掌握了基本的使用技巧,所以现在颇讨的芹泽鸦的喜欢。

“费什么话,我让你在这里**,你就得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待着。”

面对着芹泽鸦的威势,猴子不敢反驳,只能去准备火炮的装填了。

“猴子,打哪里。”芹泽鸦指着远处的一片空地对猴子说道。

“哎,好嘞。”猴子对于芹泽鸦唯命是从,恐怕是作为普通队员的他此时想着抱紧芹泽鸦的大腿好一步登天吧,这几天他的神情都神气了许多。

猴子笨手笨脚的校准炮口的位置,笨手笨脚的上膛,一切都是笨手笨脚的,除了猴子对火炮使用的不熟练外,还有因为过度的慌张与小心,恐怕一个准头没打中,打中附近零星的房舍就大事不妙了,怎么说猴子虽然是个谄媚的小人,但是也是有着一颗慈悲心的。

“快点,快点,你这笨手笨脚的笨蛋。”芹泽鸦催促道。

“好嘞,好嘞。”猴子嘴巴说着,手一边哆嗦的准备着。

隔了一会儿,当芹泽鸦的脸上露出怒容的时候,猴子终于准备好了。

看猴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芹泽鸦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意气风发的像一名战场上的将军号令道:“准备,开炮!”

轰,一声巨响,大量的火焰裹挟着呛人的浓烟从炮口喷射了出来,一个硕大的火弹瞬间在空地上炸裂开来,形成了一个土洼,炮炸的火焰将土洼旁的小草都灼烧了干净。

“哈哈,委实不错。”芹泽鸦兴奋的嚷嚷道。

在芹泽鸦的命令下,猴子又接连开了好几炮,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引的周围的居民无不侧目而视,各个从房屋里跑了出来,如潮水般拥挤过来围观。

有了人驻足观望,芹泽鸦的情绪更加高涨了,他一脚踢开了猴子,摩拳擦掌的准备自己来尝试一下。

这令猴子大惊失色,想要阻止芹泽鸦,芹泽鸦瞪了猴子一眼,“你难道认为我不如你吗?”

芹泽鸦一个斜视就让猴子噤若寒蝉了,不敢大声的喘气,更别说是劝阻芹泽鸦了。

芹泽鸦在火炮的旁边,回忆着猴子操作时候的动作摸索了许久,闹了许多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但是芹泽鸦强烈的自尊心又让他不会向猴子请求,这幅滑稽的模样反倒令芹泽鸦像一只猴子。

过了许久,芹泽鸦终于准备完毕了,他裂了裂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拿过火折子将炮膛上的火线点燃了。

炮弹顺利的出膛了,但是却没能落到预想的位置上。

一颗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忽的一声炸穿了一件房舍,房屋的屋顶轰然塌陷了,而且燃起了大火。

芹泽鸦面色阴沉,咋了咋舌,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鲁莽导致的房屋的坍塌而愧疚,而是因为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而不高兴。

“回去了!”芹泽鸦命令道。

这时燃烧的屋子里突然跑出一个灰头灰脸的妇女,妇人泪流满脸对着新选组破口大骂,她的丈夫以及孩子都在刚才的炮弹里丧了命。

芹泽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手下拿出一些金子赔偿妇人就要走。

妇人接过金子恶狠狠的将金子摔在了地上,大概是看出了芹泽鸦是众人的领袖,所以妇人拽着芹泽鸦的胳膊大骂道:“你这个刽子手,杀人凶手,杀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还想就这般的一走了之,休想!”

妇人拽着芹泽鸦要芹泽鸦一起去见官府,要官府判决他的罪名。

“嗯,痴心妄想!”芹泽鸦将妇人摔倒在了地上,轻蔑的说道。

但是妇人始终不依不挠的再次拖住了芹泽鸦不让他离开,尽管芹泽鸦将妇人甩开了多次,但是妇人却十分的坚定,一定要拉着芹泽鸦去见官府,要芹泽鸦偿命。

最终羞恼成怒的芹泽鸦在众人没能反应过来之际,倏忽的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朝哭哭啼啼的妇女的脑袋上劈去。

妇人倒了地上,没了命,再也爬不起来了。

芹泽鸦见妇人没了气息,对着在旁边驻足围观的百姓,一脸恶煞的说道:“这户人家窝藏长州藩的逆贼,已经被新选组奉命处死!若是有人有丝毫不满,皆视为反抗朝廷!”

丢下这句气焰嚣张的话后,芹泽鸦就带着自己的党徒离开了。

这事情到了晚上很快就在组内传开了,众人虽然早已对芹泽鸦的残暴司空见惯,但是这般毫无人性的恶行还是让众人心悸不已。众人都说芹泽鸦是新选组养在屋里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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