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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三节 负隅顽抗,裂变之夕

态度恶劣。

与寻常用来看守交通要道的安保人员不同,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正不断接近西亚的卫兵倒更像是军人,周身似有霸气。

这一点,从来者装备的精良程度与其样式也看得出来——一如骑士甲胄般覆盖全身的银白盔甲,卫兵的浑身上下几乎都在密不透风的钢铁收容之下,外加高大壮硕的身材持握着有两人那么长的斧刃戎枪,对方的气场之强令西亚有些喘不过气。

见到如此全副武装的战士把守过道,自己居然还敢上前搭讪,她的脑子是不是也换上女装了?很显然卫兵不好惹吧!

「诶诶?我没有骗人呀……卫兵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在帮这个孩子找她的监护人而已……对于刚刚说的迷路还有二等舱之类的消息,我都是听这孩子讲的。如果打扰到你们执行公务,在下感到非常抱歉……咕……」

出师未捷,本就不善与人沟通的西亚立即就读懂了现场的空气有多么严肃。卫兵跟她说话时的语气,俨然没有服务者对乘客起码的尊敬,再加上自踏足此地起就久久萦绕于心的不祥预感,精灵当即就得出了这里很危险的结论,并预谋开溜。

“不妙,他们这幅打扮怎么看都像能随时准备战斗,这样推断的话,安排他们守卫在此的人,一定知道三等舱的混乱!”

为自己马后炮的思考捏了一把汗,西亚已将自己之前做好的觉悟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如何明哲保身的思考当中。

「不,没那回事,美丽的隐精灵小姐哟。你不是说,想拜托我们来照顾这孩子吗?你不过来,自然就得让我过去咯?」

可就在精灵试图以和谈的形式,一边佯装劝解,一边与卫兵拉开距离的当口,对方却看破她的惬意,不怀好意地踱来。

只是和说的不一样,卫兵头目移动的同时,另外三名不曾出声的守卫也手持干戈呈包围之势聚拢过来。西亚本以为对方穿着厚重的铠甲移动速度缓慢,可她却严重低估了对方的锻炼水平,毕竟是称得上卫兵的存在,抓住西亚简直是易如反掌。

「铿铿铿铿——!」

「咔咔咔咔——!」

「西亚小姐……小心……呜?」

「别过……好痛!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茉莉奈号上的乘客,你们这样自作主张地不让我离开,难道就不怕我举报吗!」

不出所料,当西亚见状不对想拉着小乖向后逃窜的一瞬,四名卫兵倏地就抛弃了伪装优良的好人形象,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迅速组建起一座人墙,将精灵和少女围困其中,其速之疾,大有“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势头。

别说西亚,那个将女仆逼入绝境的小乖也没想到卫兵的移动速度如此之快,两人在踌躇间就成了铜墙铁壁中的笼中鸟。

一阵金甲轰鸣的乐章鸣奏过后,被盔甲包裹犹如铁人的守卫阵列在二者四周,意味着冲突的在所难免。

「啧,在这种地方难得能听见有人和我们正常地沟通呢?举报……呵呵,别再装模作样了隐精灵小姐,你不会真以为这艘空艇是什么高档酒店吧?我不管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但你们从那里逃出来了对吧?那个,专门为废物准备的活动室。」

位于西亚正面的卫兵头目发出忍俊不禁的嗤笑,就好像他听见这辈子所知最好笑的笑话似得。而在简短的笑声过后,他十分粗暴地扭住西亚拿着魔方的左手,同时其他手下则动手拘束一直保持平静的小乖,两人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卫兵压制住。

“关节……被人为地强行掰弯了!该死……这些混蛋果然知道三等舱的事情,难道他们打算在这里把我灭口吗?”

手肘被关节技牢牢地镶嵌在单薄的后背,西亚现在唯一庆幸得就只有卫兵没有对她袭胸,但这并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卫兵内心尚存一丝善良,没有对“看起来和女生别无二异的自己”伸出黑手,可是这之后呢?自己发现了空艇运营的内幕,飞船的主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要想摆平现状,除了等待小乖会否发力,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快点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动手?我可是奥维尔家亲信的仆役,你们以下犯上我这件事若是给老爷知道。别说汝等区区门卫,就是这艘空艇也会毁于一旦!明白的话就快点松手,当真以为我在吓唬你吗?」

「哦呀,这可真是……」

「……」

一鸣惊人,西亚在关键时刻的一声呐喊,虽说不甚洪亮逼人,但奥维尔氏族成员的名号还是令空气的火药味淡化许多。

即便是被卫兵反绑双手,用她那一头秀发当做绳子绑起来也面不改色的小乖,听见这话后也眼前一亮,嘴角微微扬起。

卫兵显然是没想到困兽之斗的嘶吼竟如此出人意料,按住西亚身体之举也愣了一下,一时间场内的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有效?虽然很不甘心,但奥维尔的身份在莱恩之域果然是重量级的……这个时候只要能拿出族徽,一定争夺话语权。”

见卫兵四人以及小乖都用莫名诧异的眼神望向自己,西亚也变本加厉地重复着自己家族的鼎鼎大名,意图向对方施压。

「内在之眼」,象征博学与未知的的长方形上铭刻有半闭半睁的单眸,拥有如此构图的图案即是奥维尔家的族徽标识。

在莱恩之域,相信不会有人不认识与内在之眼同样的举足轻重三大家族徽——「圣握之举」、「青铜锤剑」,这可是由当年的精灵皇室分化而来的至高图腾,所以西亚才有信心在表明身份后自我感觉良好。

「怎么了?知道我是奥维尔家的人开始觉得自己干了傻事吗?呸,无耻小人,持枪凌弱!只要我回去向上头告状……」

「……」

一如小说故事中卖弄权势无理取闹的泼妇,西亚目前的表现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正得意洋洋地向卫兵炫耀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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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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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奥维尔?就是那个?落魄到连领地都卖给我们人类的奥维尔?哈哈哈哈,想不到这种无能家族衍生出的仆役居然都有这么强烈的自豪感,妈的你可别逗老子了,小姐你还是会讲笑话啊。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咱们副舰长不是说过吗?这次的三等舱安排给了一个奥维尔家的荡妇,你不会就是那个毒妇人的女佣吧?她现在可说不定已经堕落得无法自拔啦!」

「告状……咕……你……你们不是精灵?怎么会……」

当西亚自觉抖出奥维尔家相关人员的身份可以摆脱困境之际,卫兵们放浪不羁的话语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气氛回温。

“也对啊……回想起三等舱内的所见所闻,也不会有多少精灵会愿意在知道内情的条件下残骸同胞吧……可恶……”

“连领地都卖给我们人类的奥维尔”,此言一出,精灵当即石化呆立,原来面前这些不露声色的守卫并不是精灵,而是素来与精灵不合的人类——且极有可能是得知十亚与空艇肮脏交易的相关者,如此一来她奥维尔族员的身份就成了摆设。

不止这样,听他们的口气,这些人是知道香格拉蒂住在下等舱房的……该不会在我离开后,香格拉蒂也遭遇了危险?

「怎么?空艇上面出现人类很奇怪吗?还是说你觉得人类不配称作精灵的飞船呢?噢,你瞧瞧,这不是长了一张还蛮端正的俏脸嘛?小妞有没有兴趣和爷几个玩玩啊?我保证你玩到最后一定会觉得很开心,这可是会让人上瘾的哦?嘿嘿嘿。」

不待精灵细想,卫兵头目便大胆地将手抵在了西亚的下巴处,同时学着舞台上经常出现的名场景,用食指和拇指轻佻地抬高精灵的脸蛋,好好欣赏了一番了西亚那引人入胜的精致五官。

西亚上一次被人这么暧昧地接近揩油,还是女仆故意逗她玩想抓她把柄的时候。而现在她很清醒地认识到,若是放任对方毫无下限地摆弄自己,待会将要发生的可就不是“肌肤之亲”这么简单的了,所以她立即生气地拍开了卫兵的手腕。

「你走开!谁要和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门卫亲近啊!不知廉耻!如果不想帮忙就赶紧放我们走,我可没时间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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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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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知好歹,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么——」

「砰——!」

「噗嗤……」

当精灵盛怒地恶言相向,强行拉过小乖想冲出包围圈时,迎接她的却是头目毫不留情地一记腹拳。拳脚间的坚硬钢铁伴随出击裹挟的浩大威力,西亚连自己被揍这一事实都未意识到,身体便不住痉挛地撞在一名卫兵的胸甲上,接着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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