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说什么。”清扬道人看着杨枫的眼中透着恨意：“你害了刘老，又让我们崂山被灭，不然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什么？”杨枫一头雾水，听不懂清扬道人在说什么。
“小友，你只需要劝说他就行，梦境中自成一方世界，清扬在梦境中的记忆和我们完全不同。”道净真人的话入耳。
听了道净真人的话，杨枫恍然大悟，原来清扬道人在这个世界当中还有独属于自己的记忆。
“清扬师兄，我跟你说，你现在是在做梦。”收敛了一下情绪，杨枫道：“放下执念，现在跟我走，执念破除，你的师傅，师兄弟们都在等你。”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不觉得，这才是放下执念吗？”清扬道人双手合十，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看着清扬道人现在这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杨枫急得直跺脚，道：“喂！清扬！”
“你说着是梦境，可是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清扬呢？”清扬道人瞥了杨枫一眼，问。
对啊，我怎么就能确定他是清扬道人呢？
杨枫一愣，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由清扬道人的心境所幻，一切都是梦幻，清扬道人也未必就是清扬道人。
“你看看后面。”清扬一指杨枫身后。
杨枫砖头望去，短短一会时间不见，身后出现了无数的刀斧手，这些刀斧手在杀人，惨叫声，求饶声不断，内脏残肢不断，山峰下方的峡谷俨然成为了尸山血海。
地狱，这里就是地狱。
最关键的是，这些刀斧手的模样，还有被杀者的模样，都是清扬道人自己！
上万个杀人的清扬道人，和上万个被杀的清扬道人，血腥的场面能让杨枫的脊背阵阵发寒。
这就是清扬道人心障的表现方式吗？
“你说？我是清扬道人吗？”在杨枫沉浸在震撼当中的时候，身后的清扬道人突然道。
杨转头看，坐在山峰上的清扬道人的表情狰狞，目光中透着一股狠色。
山谷下的大屠杀还在继续着，视觉和精神上的双重震撼让杨枫痴住。
“我觉得，你也应该死。”清扬道人突然站起身。
只见清扬道人的身体与岩浆融为一体，滚烫的岩浆池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泡。
眼前的情况，很显然，清扬道人已经堕入了杀伐道！
杨枫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显然，清扬道人已经入魔了。
清扬道人一抬手，喷溅出的滚烫的岩浆贯穿杨枫胸膛。
虽然在这梦境当中被洞穿胸膛并不会直接死亡，但那铭心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
“啊！”疼痛感是那么清晰，杨枫忍不住痛叫出声。
额头上青筋爆现，杨枫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清扬道人，你清醒一点……”杨枫强撑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要是在这里死了，可就真正的死亡了。
“清醒？”清扬道人露出戏谑的笑容，将熔浆收回。
杨枫一下瘫跪在地上。
在这个世界里，杨枫面对清扬道人这个世界的主人根本毫无办法。
“你害死刘老，屠我宗门，杨枫，我要你血债血偿！”清扬道人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不过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清扬道人的前言不搭后语，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你想怎么样？这里只是梦境，你的师傅，你的师兄弟都在外面等你啊！”杨枫还试图劝说清扬道人。
一念起，万物生。
一念沉，天地灭。
“这个世界，是我的。”清扬道人露出癫狂的笑容：“哈哈哈。”
看着眼前清扬道人的模样，杨枫汗毛耸立。
这完全不像是清扬道人的秉性，眼前这个清扬道人，更像是一个魔鬼。
突然，杨枫想起一件事，以前在地府时，杨枫听说过有些鬼会分格成了两个独立的鬼体，那是人的潜意识，在特定情况下会分裂。
难道，眼前这个清扬道人，并不是清扬道人？
“你觉得我不是清扬？”清扬道人低头看着杨枫，阴森森的问。
杨枫心里一咯噔。
在这个梦境当中，清扬道人竟然能读懂他的心思。
“其实你猜得没错，我是清扬，但又不是。”清扬道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
杨枫刚要问清扬道人是什么意思，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巨力。
杨枫身子不受控制的下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从高处滚落，杨枫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如果你能找到你认为的那个清扬，那你就能活，不过不行的话……嘿嘿。”清扬道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杨枫看着四周屠杀与被屠杀的惨像，脑袋阵阵眩晕感。
“冷静！冷静！”看着这片血腥的场景，杨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清扬道人的梦境中，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是虚假的。
真的恐怕只有两个，一种是清扬道人的邪念，一种是清扬道人的正念。
红眼应该是清扬道人的邪念化成的，但现在这种情况要找到清扬道人的正念谈何容易。
“怎么找啊？”杨枫手紧张得都攥出汗来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的命和清扬的命紧紧联系在一起，找到清扬道人的本心正念化身，这，或许就是他在清扬道人的梦境当中最后的一线生机。
这里有上万个千人一面的清扬。
且不说无法使用法技，就算这个地方能用法技，也没法用法技来判断那个是真正的清扬。
仿佛是一个死结。
冷静分析了一番，杨枫试着用闭上眼睛的方法，但景象还是出现在眼前，果然，靠闭眼这种方法行不通。
清扬道人的本心肯定不会是这些血腥的刀斧手，所以这些屠杀者首先被排除，这个荒芜的地方就只剩下被一面倒的屠杀的清扬的。
那这地方的生灵就只剩下那些被杀的清扬了。
说来也怪，这里被屠杀的清扬不断复活，仿佛是一个无尽的轮回怪圈一样。
深吸一口气，杨枫快速冲劲屠杀圈内，躲避着刀斧手的攻击，
被屠杀的清扬只是幻象，可以无限复生，但他杨枫可只有一条命。
不断在这些被屠杀的清扬道人的脸颊上扫过，不是，不是。
千人一面，气息相同，脸颊相同。
这些，都是清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