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楚清妍一时经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阵晕眩。
她晃了晃身子勉强站定，泪眼婆娑地望着慕脩尧，“尧哥哥，你……你是认真的？”
“不，不对，你们才刚刚认识，怎么可能会……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说到这里，心中仿佛豁然开朗，就连眼里都升起了一丝曙光，扯了扯唇角，“尧哥哥，是她威胁你的对不对？你不是自愿的是不是？你放心，我是不会……”
“公主，你在说什么？我和雨薇两情相悦，何来威胁之说？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未对你动过心思。但雨薇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她，便……”
“不！不是的！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
楚清妍捂着耳朵使劲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一颗心就像被人剜了上百刀，每一刀都钻心地疼，疼到她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崩溃。
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苦苦爱慕了那么久的男子，居然一转眼就要迎娶别的姑娘为妻，她真的接受不了。
而且就在之前，她还心生幻想，以为尧哥哥心里是有她的。
不然为什么要在司空雨薇面前那么维护她？
可眨眼之间，他就告诉她，从未对她动过心思，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甚至于，告诉她，他和司空雨薇才是两情相悦。
呵呵，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想到这儿，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垂着头，一颗颗的泪珠划过腮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笑过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哀伤又留恋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慕脩尧，“我知道了。尧哥哥，我……祝福你们。”这一声祝福，几乎用尽了她体内所有的力气。
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只觉得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连最后是怎么离开的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好痛，好痛。
当晚，她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另一边，司空雨薇和慕脩尧的婚礼极为冷清。整个院子里虽然挂满了红绸，却没有来过任何一个宾客。
唯一一个送来礼物的人，就是为司空雨薇炼制玄清丹的那位容丹师。
整个婚礼的过程，司空图这个长辈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对于这样的情况，司空雨薇早已经想到了。哪怕难免失落，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上面的绣纹极其精致，乃是她的亡母亲手缝制。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被胭脂染上了一层绯红，眸色明亮，里面却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娇羞。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脸上仍旧蒙着面纱。
慕脩尧透过那条红色的面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可一个恍惚后，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两人面对面静、坐了片刻，司空雨薇开口道：“就差最后一个环节了，合卺酒。”说着，她已经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和慕脩尧分别倒了一杯酒后，她慢慢端起了酒杯。
慕脩尧看了酒杯一眼，微微蹙眉，“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免了吧。”
反正也不是真的成亲。
就算不喝这杯酒，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在意。
可司空雨薇摇了摇头，将酒杯递给他道：“对我来说，今日就是我成亲的日子。这一辈子，也许就只能穿这一次嫁衣了。你就当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吧，完成这个婚礼。”
“……好。”慕脩尧不太喜欢她这种悲观的想法，有心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怀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和司空雨薇喝了那杯合卺酒。
至此，婚礼完成。
司空雨薇拆掉了头上的凤冠，指着窗边的软塌道：“怎么说今晚也是成亲的日子，你这个新郎官肯定是不能同我分房睡的，就在那里将就一晚吧。明日一早，我……”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柯的声音响起道：“小姐，不好了，那位楚姑娘发起了高热，恐怕不太好。”
“……”
闻言，司空雨薇同慕脩尧对视了一眼。见他要往外走，冲他摇摇头，“你不能出去，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院子里人多眼杂，你若是此时离开，必会传到爹爹的耳中。到时候他起了疑心，就很难再送那位楚姑娘离开了。放心，我会拿些药给她，有小柯看着，不会有事。”
慕脩尧听到这番话，一时间心里极为挣扎。
一方面，他知道司空雨薇说的非常有理，自己此时出去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前功尽弃。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担心，想要亲自去看上一眼。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中天人交战，让他备受煎熬。
司空雨薇见他纠结难过，心里有些不忍。但她还是没有让开路，而是对门外的小柯吩咐道：“去请容丹师过来一趟，就说……今晚是我大婚之夜，若是死了人太晦气，希望他能过来看看。”
话落，她将跟随在她身边的那只雪貂从窗口放了出去，说道：“阿落，你替我守好院子，今晚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尤其是义兄或者义兄手下的那些人，明白吗？”
名叫阿落的雪貂在她的手心上蹭了蹭，一个闪身消失无踪了。
一切安排妥当，司空雨薇转头看向慕脩尧，“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嗯。”
慕脩尧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到了床边，然后才吹灭蜡烛走回软榻上躺了下来。
可是心里藏着的心事太多，始终辗转难眠。
不知翻来覆去过了多久，他犹豫着开口道：“司空姑娘，你睡了吗？”
“还没。”
司空雨薇的心事并不比他少，况且她一向少眠，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入睡。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自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她几乎每晚都是清醒的状态，睁着眼直到凌晨，实在困得不行才会勉强睡去。
然，每日一早又会惊醒。
默了默，她纠正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不要叫我司空姑娘，唤我雨薇吧。”
“好。雨薇，你的那只雪貂，可是传说中的妖兽？它似乎……不太喜欢化为人形？”慕脩尧想了想，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他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两个人该互相了解一番，以免今后不小心露出马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