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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夜·千年真相(上)

充满着金属质感的房间墙壁上,有着一个个整齐的凹洞,而从中央的金色球体上连接出去的黑色导管,刚好完美的连接在凹洞处,凯撒背着铁剑,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谨慎的没有靠近中央那看起来最可疑的球体。

白宇则是略显疲倦的坐在地上,恢复着体力。

凯撒一圈转回来走到白宇身旁,左手摸着下巴说道:“这里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培育室,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并没有离开冥土。”“应该是的,这里还是冥土。”白宇通过空气里浓厚的灵子密度,可以判断出这里绝对不会是人间。

“那么问题来了,你刚刚说有人救了我们,是什么意思。”凯撒并没看到除两人以外的任何生命体,连一只蟑螂都没有,白宇陷入沉思的缓缓说道:“有一个声音,响起在我脑海里,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那么玄乎,可以瞬间移动我们两个人的术,简直前所未闻,况且,在这片死神的地盘上,除了和我们一起来的家伙们,还会有别的人会帮助我们吗?”凯撒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过,哪怕是陷阱,好像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凯撒保持着匀速的步伐围绕着房间又走了起来,希望可以找到什么漏掉的线索,他的眼角余光则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中央那奇怪的金色球体,目前唯一可疑且可以去怀疑的东西,只有那玩意,连接球体的黑色导管又是什么,是在向外面输送什么吗?

比起警惕心强烈的凯撒,白宇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死死凝视着看不清内部的球体,一定有着什么在里面,不知道何来的根据,可是白宇如此坚信,并且迈开了宛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向前走去。

“是谁,将我们带到这里,既然主动接触我们,并救下我们,躲躲藏藏干什么,出来!”声音回响在房间里,没有回应,就在白宇和凯撒都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传入到了两人的耳中,这一次,凯撒也听见了。

“气势汹汹的呢,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们吧。”

凯撒连忙四处环视,看不到一个人影,那个声音像是一种魔法,直接进入到脑海和耳中,白宇想要解释什么,可对方已经接着说下去了。

“上一次和人类对话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遥远的我都快忘记了。”女人用力的思考着,结果答案很模糊。

“你在哪里?”凯撒对这种未知的存在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你们不是已经猜到我在哪里了吗?”

揶揄的口吻让白宇抬起头,盯住了毫无异样的金色球体,右手缓缓举起,“你在球内?”“答对了,因为某种原因,我被关在球内,所以不能通过声音来和你们沟通。”球体内的女人仿佛有几分开心雀跃,“好不容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入侵到了冥土的里部分,你们可是做到了当初七原罪那群孩子们也没能完成的壮举。”“竟然叫七原罪为孩子,它们才不是那么可爱的存在类。”凯撒不禁咧开嘴,很想吐槽这个女人的用词。

白宇则是继续发问道:“那么,你是谁?是死神吗……”“不,我并不是死神,只是一个失去了自由的囚犯罢了。”女人无精打采的打起了哈欠,也没有囚犯的那种绝望,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休息一般随意,“哦,对了,我还没有报上姓名,真是失礼了……我的名字是……”

白宇和凯撒同时愣在原地,不是对方的名字有多么的响亮惊人,而是女人说出了一堆两人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

“你在耍我们?”眉毛拧在一起的凯撒差点想要拔剑,因为这个女人所说的语言根本不像是人类种族的,生涩难懂的词汇拼凑在一起,完全像是在胡诌。

“哦哦哦,我差点忘记了,那是属于我们一族的语言,嗯,这下可麻烦了,因为也不知道怎么转换成你们这边的意思,姑且,称呼我为索莉娅吧。”女人一阵思

考后,颇为敷衍的给出了这个称呼,“你这名字,是临时编的吧……”白宇无比怀疑的反问,“有什么关系嘛,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或者,我该用死神和人类对我的通用称呼来介绍比较好吗,嗯……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母亲大人。”“母……什么鬼,你……等等……”就在凯撒忍不住要质问的刹那,双眼猛的瞪大许多,白宇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母亲大人,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与之对应的,不就是那位被称为神的父亲大人吗?

“你的意思是……就是那位被人类誉为神的父亲大人身边的母亲大人吗?”

“大概就是你所谓的这个母亲大人吧。”姑且自称为索莉娅女人发出了颇为欢快的笑声,“所以我说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凯撒已经走回到了白宇身旁,用右手手肘悄悄撞了下身边的人,低声说道:“我说,这是真货吗?”“鬼知道啊,但是会被囚禁在冥土如此隐秘的地方,又拥有可以将我们瞬间带过来力量的非死神存在,或许也只有母亲大人了。”白宇隐约记得伯爵似乎提过,当初七原罪进攻冥土,就是为了救出母亲大人,只是没想到,它们要拯救的人,会被自己在机缘巧合下找到。

好不容易平抚了激动的心情,白宇思索着该询问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球内的索莉娅也保持着缄默,仿佛是在等两位不速之客的提问。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那么可以直接的告诉我,你和父亲大人,真的是神吗?”思索再三,白宇决定先挖掘出对方的来历和背景,毕竟无论是父亲大人还是母亲大人,都仅仅存在于传说里。

金色的球体似乎有在微微转动,然后索莉娅认真的说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可以更直观的展现给你们看。”

话音未落,白宇和凯撒眼前突然变成了另一片景色,两人像是飞翔在空中一般,朝着地面缓缓落去,而在下方,则是连绵不绝的森林还有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山峰上建造着精致的古老建筑,随后越来越接近地面的两人看清楚了行走在这些建筑缝隙里的影子,和人类外貌没有区别的种族。

“这就是世界的最初,只有我们一族存在,没有特定的族名,也不知道我们从何而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具备了惊人的科技和文化,要说我们与人类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比较高大。”索莉娅的声音及时的出现在两人耳内,白宇惊奇的张望着,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市,盘踞在了山脉和森林中,就像索莉娅自己说的那般,他们一族有着极高的文明。

“我们生来就很强大,也不曾出现过死亡,无尽的生命,还有无穷的力量,加上我们完美的外貌,可以说,我们没有任何的瑕疵,只是……漫长的岁月中,哪怕是完美的我们也在一点点的改变。”

索莉娅的声音骤然沉重,引导着两人落在了某处建筑的平台上,从这里可以完美俯瞰整座城市,随后,白宇发现有好几个索莉娅的族人围绕在一起,似乎在……创造什么东西?

“感到无聊的我们,开始创造除我们以外的生命,首先是动物,接着,越来越完善的技术下,我们终究创造出了如同我们分身的存在——人类。”

画面一转,白宇和凯撒看到远处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了村落和人烟,普通的人类开始建造属于他们的辉煌。

“可问题来了,最初创造出来的人类,也没有死亡这个概念,诞生也是由我们来制造,族里有人决定完善这个世界的平衡性,首先,将人类的肉体改造成会衰老和损坏,一定程度时就会迎来所谓的死亡,为了更方便控制人类,我们又创造了一种生物——灾噩!”

白宇和凯撒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那种如此不详却又变得人类不得不依赖的怪物,果然是由谁创造出来的,答案就是那群神

“我们在人类体内注入了名为灵魂的东西,那也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族人们绞尽脑汁的去完成这个世界,从中得到了造物主般的快乐,随后,有人发现灾噩开始不受控制的蚕食人类体内的灵魂,这又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我们需要有一个有秩序的世界,接着,某位人类的灵魂被我们赐予了力量,成为了死神,它学会了如何使用灾噩去战斗,最后,我们创造出了另一个世界,冥土。”娓娓道来的历史,充满着让人无法置信的真实,这一刻,白宇和凯撒很肯定的确信,如果索莉娅不是一个疯子,说的都是真相,那么他们一族确实足够配的上神的名号。

“接着,循环完成了,我们给予了死神们技术,教会它们如何制造灵魂还有灾噩,再由死神们将其投入到人间,来形成完美的制衡,死神作为我们的代言人,任务是保护这些秩序和这个世界。”

“听起来……很完美。”白宇一边赞叹神之一族不可思议的力量,一边感慨他们的创造力,“那么除了你和父亲大人,其他的族人呢?你们不是,不会死亡吗。”

有了一瞬间的沉默,气氛变得有几分压抑。

然后,索莉娅终于还是进行了回答:“我们固然不会死亡,但可以被摧毁啊。”

最后那句摧毁里,充斥着震撼两人的绝望和悲伤。

“最初的死亡是一个彻底的意外,两位意见不合的族人开始了战斗,其中一人失手将其摧毁,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从世界上消失,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灵魂的创造者,我们一族是没有灵魂的,也就是说,我们一族死后,不会被死神所引导前往冥土。”“但是……”白宇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父亲大人不就是拥有着灵魂进行着转世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点,后面我会向你解释,重点是,我们一族的堕落其实就是在那位族人被摧毁后开始的,首领意识到我们一族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可是,过于强大的我们已经无法控制日益膨胀的负面情绪,必须通过某种途径来发泄,战斗其实是最好的办法,随后我们想到了,通过代言人去战斗,就可以避免族人的牺牲。”

“你的意思是,你们让死神和灾噩去厮杀?”白宇的脑海里闪出的画面赫然是古罗马的角斗士,虽然形式不同,可本质惊人的相似。

“不仅仅是死神和灾噩,更多族人乐衷于培育属于自己的死神,然后彼此战斗,直到其中一个被消灭,没人意识到,此刻的死神们早就不是我们的小可爱了,它们是拥有自我思想和尊严的战士集团。”

索莉娅的声调再次变幻,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位身传白色死神制服的男子,眼神坚毅的盯着远处神族的城市。

“它是第一位反抗的死神,漫长的战斗里,它通过吸收其他死神和灾噩,变得越来越强,还有我们特地喂给它的人类灵魂。”

“为什么?”白宇明白神族的傲慢,它们不会害怕强大起来的死神,可是,这么做的理由呢?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听话的死神来管理冥土,这位死神就是打造出来的模板,它的名字没人知道,只知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它积蓄起力量,集结了死神,灾噩还有已经觉醒了通灵能力的人类,准备掀翻掉我们一族。”

“等等,这很奇怪,哪怕是人类,灾噩加死神这个全世界的阵容,也不可能打的过创造一切的你们才对。”凯撒摇摇头,在他所看到的一切中,索莉娅的族人们拥有无法被战胜的力量。

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这是当然的,我们是无敌的啊,那么,能战胜我们的会是谁呢?”索莉娅发出了两位算是年轻人类无法理解的笑声,无奈,惆怅还有悔恨,“能毁灭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而已!”

没错,毁灭的根源不在于那些渺小的凡人和死神,而是在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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