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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话

海印汉墓原本准备赶去王宫内准备避难,却不曾想居然和那个该死的弑兄仇人温森特在城内偶遇。奈何自己完全不是仇人的对手,他只能狼狈窘迫地走向自己所属的王宫研究院。

可一靠近王宫,他却发现有的地方已经乱成一团。

“难道敌人已经攻进这里来了!?”

看来王宫此时也是危机四伏,他很想马上掉头就跑,可一个转念马上把他紧紧揪住——一想到王宫里或许有很多伤者正在等待救助,他心里头就无法置之不顾。

他跟在几个紧张的增援卫兵后面赶到了出事地点——大神官胥伏特的宫殿。

现场实在惨烈,令人忍不住作呕。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几乎就没有几具完整的。增援的人从倒塌的瓦砾里又挖出了几具,无人存活。而神官宫殿外的道路就像被魔法轰炸过一般,他继续走,看到神官研究室的屋顶也被削飞大半。他踏入布满乱七八糟碎片的研究室,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神官如今下落不明,但是海印汉墓不禁悲哀地想,恐怕不会有人能从刚才那地狱般的灾祸现场中活下来了。

本来他要离开,但是偏偏好奇心促使他驻足停留——他实在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眼前这座如小山一样的卷轴堆中移走。

这个大神官可谓是举国最神秘的研究者。不仅是寝宫,连它的研究室平日也戒备深严,绝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因此没人知道它在干些什么。而如今现场散落的大量书稿资料,难得正好可以让他一窥究竟。

大胆的海印汉墓悄悄翻开了脚边散落着的秘密卷轴:

“……成功从海伦娜伯爵夫人身上提取出有用的部分……”

海印汉墓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不知在哪里听到过。

他又翻阅了一些卷轴,果然又找到了阿列纽斯伯爵和妻子的名字。

他从资料中赫然发现,他们不正是很久以前在传闻中便被反叛份子“绑架失踪”的贵族夫妻二人吗?

卷轴上的文字抖动起来——原来是他的手在禁不住颤抖着,额头还不自觉地流下了冷汗。原来这个大神官多年以来都在隐瞒一些邪恶的事情……难怪要搞得那么神秘。

另外他又瞥见一些实验记录的只言片语:

“无限增殖的魔细胞……实验目的,为探讨存在于本大陆内的特殊细胞可有极限,以及是否能够实现‘无限’的过程……”

“魔细胞原体第一秒复制一次,产生复制体0号;再等0.1秒后复制一次,产生复制体1号,体积为0号的0.1倍;再等0.01秒后复制一次,产生复制体2号,体积为0号的0.01倍;再等0.001秒后复制一次,产生复制体3号,体积为0号的0.001倍……等待10的负n次方秒后,产生复制体n号,体积为0号的10负n次方倍。假若不限时间复制,全部细胞也未死亡,并且每个细胞只复制一次。最终结果能否产生原体和多数复制体纠缠的结合态?那么这个即无限却又有极限的混沌之物到底是什么呢?复制能达到极限吗?能超越无限吗?”

……

“如何得到魔细胞的供体?要不要尝试用古代传说中的仪式召唤不死魔神Σ(本人曾怀疑其真身为四维超越体在彼世的三维形态),然后取得细胞呢?

……

“膨胀的NERV病毒:若是设法使魔细胞复制体停止生长,再施予古代究极融合术改变其复制编码,使此原体和复制体纠缠的结合态能再度被整体复制(重点在于全体进行复制,不限时间复制,且全部细胞未死亡,每团细胞可复制多次,体积也不减少)……直到最后,整个大陆空间是否将充斥魔细胞团?若然将特有的NERV病毒(重点在于病毒携带有某人的“特立波意念”信息),导入该魔细胞中,并进一步生长和复制……最后全大陆会否将充斥某个特定的意念?全大陆具有神经系统的生命体会否都将被洗脑?然后由某人主宰?”

……

“魔细胞原体和复制体纠缠的结合态……魔细胞的计划成品:无限腐殖魔装Σ!”

……

虽然这真是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文字,但海印汉墓现在更急切地想知道神官联合其他人在搞什么鬼了。他撬开那些原本锁着如今却被瓦砾压变形的抽屉,小心翼翼地抽出各种文件档案。

他找到某份有关“魔细胞”的实验日志:

—“那‘细胞’从表面上看,没有异常。它的内核就更简单,里面也都是常见化合物,正是这个星球上绝大多数生物的基本元素,别无其他——除了它根本不是‘细胞’,而是类似胶状的物质。真是无奇不有!”

—“假如不是活的,我会放心更多。吖,分析有结果了,胥伏特老师…不-对-劲!”

—“没有东西?”

—“不,显示了,结果是‘零’!不行不行,我要改用其他魔装仪器分析!”

—“氨基酸分析数据——没氨基酸!?没蛋白质,没酶,没核酸!

—“不可能!生物没有这些不可能维持生命!…不、不对,以上说法其实只限于这颗星球上的生物——但如果是别的星球的呢?它的演化途径肯定截然不同!对了!肯定是这样!它可能不是来自这个星球!没有化学作用,不可能有生命!可它生长、繁殖……慢着!只要我再弄多点更先进的设备,准备更加充分的研究条件…”

—“我们就把它当作普通科学问题那般去拆解,一定可以取得突破!虽然随时可能要耗费许多年,也不一定能解开它的结构之谜…可一旦破解,必然有望改变一切!

—“好!”

……

海印汉墓继续翻看另一本实验日志:

—“多么美妙的‘细胞’呀!真是完美的生命!所有粒子看来一模一样。”

—“对,不像普通细胞由不同物质组成。所有次单元一模一样。真是离奇得…”

—“单一物质…那么它是如何运作的?这么简单的东西如何借能量生长?”

—“唔…”

—“单看结构无从推敲出来。”

—“可以的!有了新资料,可让魔装再分析魔细胞如何运作。”

胥伏特按了几下按钮,魔装模拟器开始模拟魔细胞晶架的生长繁殖运作……

—“它们并不统一…”

—“可能是变种…”

魔装忽然发出报警音,设备貌似开始出现故障……

—“怎么搞的?”

—“404?”

—“设备不胜负荷!”

—“短时间内产生了太多数据资料溢出吗?!”

—“分裂和变异同时进行?!”

—“而且什么都不能阻止它!”

—“这个星球不具备与它互相制衡的东西!”

—“…我还是先整理一份复制潜力和扩散图出来!”

……

还有一本实验日志是几个实验员对“魔细胞”的进一步解构:

—“你怎么看?”

—“…看似晶体…”

—“诸位,那就是答案!”

—“什么答案?”

—“魔细胞没氨基酸如何存活。”

—“噢!是因为活性晶体结构!”

—“对!我一直怀疑生物可以仅靠晶体结构存活。你看——那些空间格架,正好用来分隔生化功能…”

—“看!它在分裂!”

—“居然在真空环境里持续受到魔粒子轰炸的情况下分裂?!”

—“它本该活也活不了!”

—“但我正想告诉你!魔细胞能依赖任何物质生存!”

—“你做的化验没得出阴性结果?”

—“没有!来!我给你看!”

大家凑过头去。

—“看,隔绝光线下用纯氧培养的‘细胞’生长力最弱,但在光线照射下隔绝氧气培养,生长力很强!”

—“…没产生分泌,没产生任何废物…”

其中一个人摇摇头。

—“真是意料之外!我想魔细胞适宜在外太空的射线下生存。消耗一切,有入无出。”

两人听完这句话突然面面相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老天!”

—“什么事?”第三人疑惑地望向突然变焦急的两人。

—“呼叫土苓!立刻帮我找土苓!”

—“到底什么事?”第三人也跟着焦躁起来,再次质问两人。

—“希望他能有什么方法…”

—“快说!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第三人声音大得都憋不住了。

—“它就像个粒子反应堆,射线暴可以为它提供足够能量滋长!”

—“然后长成庞大的超级菌落!”

—“就在短短一天内…”其中一人心情沉重地补充道。

……

而在另外一些凌乱的笔记里面,充满了胥伏特观察魔细胞时痴迷的自言自语,以及胥伏特和土苓、蚰蛒狞、魔剋等人对魔细胞的赞叹。

多数文字和符号他都没学过,完全无法辨识。而且由于日志的日期损毁,他也无从得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后续他又偶然翻出了一些胥伏特和拉芙夸弗特公会会长土苓一起进行的实验资料,意外地摸清了它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

海印汉墓猜测,这个从多年以前便远道而来的神官,有没可能当初是为了寻求更先进的魔装设备,从而来到了魔林国?或者是,为了魔装设备,促成了胥伏特去找土苓合作的开端?

海印汉墓又从另一堆资料里了解到,原来除了土苓、还有蚰蛒狞、魔诃等几个关键人物。其中一个正是在里界臭名昭著的猛丧毒公会会长、而另一个貌似是行事低调的D.J.熊天祭司。那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到底是怎么会凑在一起做研究的呢?

海印汉墓继续埋首于档案堆中……

原来,它们以前都曾是胥伏特的学生!

那么胥伏特这个兽人究竟……

另外他又去翻看一堆更为古早的卷轴。他都担心那些古旧苍老的卷轴如今快要变成一堆齑粉。他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里面充满了一些他虽然一知半解,但完全无法接受的资料:

诸如“粗略地估算宇宙中大部分物质量的最小值”、“宇宙的物质量乘以人类存在概率与人类可能的最大诞生总量的系数关系”、以及“人类的存在数量极值除以人类存在概率,结果用未知系数推算宇宙的物质量”等等……

下面还有许多似是而非的观点。海印汉墓先是怀疑,但卷轴看得越多,结果后来连他自己的过往认知也开始产生动摇了。

后来海印汉墓综上分析,人类的存在的确是极小概率事件。我们也的确无法知道整个宇宙有多少物质。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我们能得到人类存在的极小概率,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宇宙物质量乘以人类存在概率约等于人类诞生总量”,或“人类存在数量除以人类存在概率约等于宇宙物质量”,粗略地初步估算出宇宙大部分静态物质的“量”的最小值?而且按照此种“以系统内‘小量物质’存在概率估测系统内‘大量物质’总和的逆运算思路,胥伏特究竟可以得到多少关于天上问题的答案?

他估计很久以前神官便尝试将此思路运用到某些魔法研究上。譬如用来计算魔法总数、魔力总量、魔装规模、魔粒子极限等问题。而神官为何最终选中北方人种而不是兽人作为它革命的对象,虽然海印汉墓不得而知,但他相信胥伏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又想到,之所以胥伏特当初选择离开兽人,恐怕并不是像别人口中所传的,仅仅因为多数兽人排斥魔术魔法那么简单。

经过不断的思考,海印汉墓渐渐从老卷轴中获得了一些对宇宙物质、大陆生命的重新认识。

这个世界中“物质量”是守恒的——这个犹如真理般的定律知识,海印汉墓早已在学生时代学过。但这个神官竟然对这种初级课题有无比深入的研究和狂热,还是令他大感意外。他还从这些凌乱的研究资料中看出,胥伏特实在是对这个世界的“物质量守恒”充满了异常的执著。而且无数那些失败的试验结果透露出来的,毋宁说是“执著”,还不如说是已经到了“异常”的地步。因为读着读着他竟发现——这个神官居然无数地次想方设法要打破这个“平衡”!

神官那些跳跃性的实验设计思路,还有前面那个语焉不详的“Σ”,使医生无法抑制自己的想象——如果令胥伏特深深着迷的“魔细胞”,最后真的能够达至“永恒、不灭、破界”的地步,成长到以至于突破“次元障壁”成为四维超越体的话……这其中会否蕴含“救世”的希望?或潜藏着最终导致“灭世”的玄机?

海印汉墓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和酸胀的眼睛。

魔细胞、增殖、物质量……它究竟一直在计划着什么呢?

问题实在太多。而要想找到最终答案,看来只能继续深入调查眼前这些堆成山一样的卷轴了。

……

焦急的温森特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拉芙夸弗特大厦的顶楼,但是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他轻轻地扶起了乐芙俪斯的躯体。然而那已经是一副回天乏术的冰冷尸体。

温森特觉得自己此时本该泪流满面,但是他惊觉自己的脸上现在居然做不出那样的反应!他如今竟对着挚友冰冷的尸体无动于衷!

以前幼稚的他曾觉得,悄无声息地杀死坏人的行为不断地锻炼了他的身心;但现如今看来,这一切还不如说是悄无声息地彻底毁掉了他的心智!

作为杀手的温森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尸体和悲剧……对此麻木的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悔恨——那股黑洞般的自责开始在吞噬他:自己如果刚才没遇上海印汉墓就不会耽误时间;而如果当初没有被海印汉墓救起也就不会认识他;而如果更早的时候自己没有杀死海印汉墓的父兄,也不会遇上这么多惨剧;而继续回溯下去,如果当初不是由于自己年轻时愤世嫉俗的激烈个性,没有对残酷的世界产生失望愤而加入反抗组织,没有当上杀手,也就更不会产生这些一系列的因果……

然而,若是温森特已经麻木到真的没有为其所动,他还能悲伤至此吗?

他爱她。

他真想和她同心合意,和她白头偕老,和她共度一生。

他希望总有一个等待着自己回家的人。

假如自己没有去孤独地奔赴革命的话。

假如他没有作为一个杀手,而是拥有普通人小小的愿望,容易获得的满足感,有着普通的工作,足够支撑自己平庸的人生,在似水流年里,不困于事,平平凡凡地活下去的话……

然而没有如果。

此刻僅有乐芙俪斯逝去的容颜,永远地停留在他心里面。

他只能凭记忆细数他和她曾经满怀憧憬追逐幻想的童年。

他感叹道自己是多么幸运,能和乐芙俪斯曾经相知!

但他又慨叹自己是何其不幸,两人却一直错失彼此!

一旦他立志为革命献出生命,乐芙俪斯便永远成为了自己无法触及的存在。

而正当温森特感叹命运无常之时,气喘吁吁的杰尹也赶到了。但亲眼目睹乐芙俪斯浑身血污,一动不动地躺在温森特怀里,杰尹突然不敢呼吸。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温森特循环地诉说道:“…我来迟了…她已经被人害死…”

在温森特黯淡凝滞的言语之外,杰尹的内心却是酝酿着一股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的情感。

悲恸裹挟着回忆,不断地席卷他的脑海:

他回想起在孤儿院认识她的那一天、他回想起三个人在孤儿院一起成长的点滴、他回想起毕业分别的某日午后乐芙俪斯躲在校舍后对着温森特离去的背影无语凝噎、他回想起领养孤儿时两人的争执、他回想起她用第一笔工作奖金买来豪华的魔导辁载着自己穿梭小巷间无意中从后视镜中瞥见的迷人微笑……

他还回想起工坊里有她公会随处丢弃的魔装零件、残留着她香水味的收音机……但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这些物件,而是那个粗鄙女人突然闯进工坊来胡搅蛮缠的日日夜夜……

他们所有加在一起共度的时光,他居然都历历在目。

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那个男人的背影。

杰尹深知她的内心一直向往着温森特,而自己只能在背后默默地陪伴她。

但他一直以来不觉得压抑,反而为三人之间的纯洁感到舒慰。就算时过境迁,无论身在何方,不管四季更替,任凭时光流转,他们三人仍旧是生命中最好的挚友和亲人。即便他和她的结局注定要以泪洗面,可它依然美好得值得自己去感受,值得自己为这样的感情付出。

他以前也说不清自己一直以来对她是什么感情。那是随着尸体而去的爱,无法言说,无法挽回的爱么?但若是把这份感情用爱来命名,又未免太过浅薄。

他们之间夹杂的爱情和亲情,各种婉转凄切、含蓄不明、缠绵悱恻就像一首乱了谱线的乐章,尽是友谊、亲情、爱恋之间的起起伏伏,还有那些无法用言语述说的情感……直到画下休止符之后,才知道这是一首曲终人尽的悲鸣曲。

终究,听罢悲歌的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乐芙俪斯突如其来的逝去,如同在演奏悲歌时突然断开的弦,他内心准备酝酿的那一场磅礴悲伤也突然随之转瞬即逝,仿若无法再发出声音的竖琴。

这一刻,这一场景,即便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表面上看似并没有发出任何话语,没有发生任何口角,也没有露出悲痛至极而失去理性之相,但这对二人来说,这却是一种道不清的永恒裂痕,在两人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之中,更是裂成了巨大无比不可逾越的沟壑。冰冷的尸体留给二人的,不仅比分道扬镳还要悲伤,甚至比悲伤还要无力。

这不单单是两人无奈无言的诀别、同时抛下了逝去的爱、或者往后的爱人之心、甚至是失去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虽然杰尹什么也说不出来,但尔后也逐渐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终有一日会变成这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虽然外面依旧响彻着战争的噪音,但杰尹轻声说出的每一个字,比每一发炮声更似重锤,冲击着温森特的心房。

温森特联想到这句话可能拥有的百般意味,想到靠近自己身边的人最终只会遭遇不幸……他立刻从血泊之中站了起来,把所爱之人的尸体交给杰尹,活动了一下自己刚才已经僵硬的双手。

此时此刻,他收起了内敛,模糊的双眼内与杰尹一同奔涌着,倾盆而下的名为乐芙俪斯的雨,直至内心彻底湿透……

他转而又握紧软弱,收入武器之中。

他感到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能守护,那一抹不能仅靠怀念而触摸的感情。

此刻,唯有温森特如此地祈祷,

祈愿这片无限的蔚蓝里,杰尹这个唯一仅余的挚友,能在战乱中永远平安地活下去。

下一刻,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地,奔赴黑暗的战火,抛下一切默默地离开了他们两个。

呆滞地望着温森特远去,杰尹念道:

“她会打心底里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吧…那个女人。”

“所以你不能…”

但是还未等他来得及说出口,温森特的背影便消失了。

那个男人行走在无边的黑暗抗争之境,那是杰尹永远触碰不到的地方……

而留给杰尹的,只有一颗任由悔恨和冷漠交织着的心。

*注释:

1.“无限增殖的魔细胞”,概念来自“芝诺悖论”(由阿基里斯悖论引申)。

2.实验日志的情节全部来自1971年版的电影《The Arain》。感兴趣的读者可参见后期电影情节中众科学家对“仙女座菌”的讨论情景。

3.胥伏特早年对于宇宙物质量逆运算的思考,参考自《科幻世界》2017年1期中的相关内容。里面指出科学家通常使用“德雷克公式”来描述掌握无线电技术的外星文明存在的概率。在这个于1961年提出的公式中,包含有先进外星文明的存在所需要的七个因素,通过把这七个因素相乘,可得到外星文明存在的概率。

4.两个男人面对乐芙俪斯逝去的感情描写,来自动画《恋如雨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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