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姜鸿有几分诧异，“这事是真的吗，那个女人，她真的是……”
“我也不清楚……”李女士缓缓的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事当时那人说的不像作假，好像是有亲戚在医院里工作看到了，而且听那人说，那个女人似乎还有其他病什么的……”
针对李女士提供的医院名，姜鸿两人去了那个医院，在出示了警徽和海市分局的协助下，姜鸿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当年齐雪柳在这个医院的病历档案，翻了几眼，姜鸿两人都觉得有些信息量过大，因为根据这份病历，齐雪柳不仅在这里堕过胎，而且还被检测出有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
看着那几张被传真过来的病历，韩卫东他们都觉得很意外，因为如果这些病历没问题的话，那么齐雪柳说的那个回来找她报仇的女婴，她根本就没有出生过，而是在还没有面世之前，就已经被扼杀在了腹中。
“可是……我还是有些想不懂，如果齐女士她当年打了胎，为什么她要对我们说谎。”何林说道，“像这种事情，只要我们去海市查，肯定是可以查的出来的，为什么……”
“而且还有那封信，”韩卫东接口道，“那封信，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伪造出来的，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掩饰她自己杀人的事情？用一个只要查就会被戳穿的谎言？”
韩卫东和何林对视了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怀疑，而且还有那张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的病历，这两个病齐雪柳从来没有提起过，是因为个人隐私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因为这几张传真，韩卫东和风海清他们去找了齐雪柳，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些什么，至于何林，则是去医院查齐雪柳的病历档案，看看她还有什么是隐瞒的。
不过可惜的是，何林在医院那边的收获不算成功，虽然在出示了警徽之后，是拿到了齐雪柳的病史，也证实了她确实患有严重的狂躁症和精神分裂，但也仅仅是这些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隐瞒的病史了。
而且医生还告诉何林，齐女士的这些病症，其实是遗传而来的，当初她丈夫出轨，和她离婚，成了病症的导火线，凑巧又是她三个女儿的出世，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才会一直的怨恨她的女儿，因为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认为是她三个女儿的出世导致了这件事情的。
警局里，韩卫东他们的收获不大，齐雪柳承认自己当年去了堕胎，但宣称最后一步没有做完，而是生了下来，至于狂躁症和精神分裂都是家族遗传病，为了自己对外的形象还有公司利益，所以她要对公众隐藏这个事情，这才没有和韩卫东他们提起过关于她病史的问题。
至于其他的事情，齐雪柳不承认杀人的事情，但承认了虐待女儿的事情，因为当年和丈夫离婚的事情，她一直都无法释怀，所以对于后来出来的那两个女儿，她一直都没有多少爱，在她们年幼的时候，更是把丈夫离开自己的事情迁怒到她们的身上，所以才会有虐待孩子的事情。
那天也是这样，她说，她那天心情不好，治狂躁病的药也吃完了，正巧那天齐心穿着齐眉的衣服回来，所以她把齐心当成了齐眉，训斥了几句结果遭到了反驳，于是怒气爆发，对她动了手……
“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齐雪柳幽幽的说道，“我只记得，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衣服和手里的笔都有血……”
“所以你让你的助理帮你处理这些东西，对吗。”韩卫东说道，“还有作伪证，帮你捏造不在场证明。”
齐雪柳点了点头，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她也没有追问韩卫东关于原本应该被处理掉的衣服和钢笔是怎么来的，提起可能是被她重伤的齐心时，脸上也不见有多少愧疚，感觉……十分的无情。
“你就不会内疚的吗？”看着齐雪柳这副样子，韩卫东还是忍不住，“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们……”
“为什么不可以。”齐雪柳看了韩卫东一眼，眼里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她们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对待她们都是我的权力，而且我又不是杀了她们，我只是在教育她们这个世界的残忍而已。”
“可现在齐心死了。”一直没有插嘴的风海清忽然说道，“或许你真的没有杀你女儿，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种感觉，好受吗？”
齐雪柳沉默了，虽然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韩卫东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丝悲伤，一丝……无法言语的感情，或许，在这个近乎冷血的女人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位置，是属于她的三个女儿的。
…………
时间飞逝，阳光明媚的天气在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昏沉，继而暗了下来，因为齐眉和齐悦两姐妹一直都不愿意起诉齐雪柳，所以警方这边也不能扣留她太久，尤其齐雪柳还是一个有钱的人，在她律师的运转下，北市警局这边只能放她离开。
昏暗的天色是最好的遮掩，在保镖和律师的保护下，带着墨镜，穿着风衣的齐雪柳从警局里走出，不慌不忙的坐上了早就在路边等候的车辆。
见人进了车，律师和保镖也陆续上了车，前后一共三辆，直到全部都坐满了人之后，三辆车才陆续的发动离开，韩卫东和风海清他们站在警局的门口，看着离开的三辆车，神色罕见的有几分凝重，似乎在想着什么。
车辆越驶越远，不一会便到了齐家别墅，虽然这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望着这栋伫立在黑暗中的房子，还是不免会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命案。
走出车门的齐雪柳，看了眼别墅，眉头不易的皱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她还是和律师一起走进了房子，不一会律师出来，步伐匆匆，似乎要去办什么事。
屋子里，齐雪柳躺在昂贵的沙发闭目养神，似乎是想什么事情，但她没有发现的是，一双黑手，正从她的背后伸出，缓慢有力的伸向她的脖子，但就在那双手马上要触碰到她脖子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收手吧，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