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卫东和梁老都不怎么喜欢李宏这个人，人小气大的，但骤然听说他死了，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李宏死了？怎么死的。”
“是，是自燃。”张百强吞了吞口水，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很恐怖，就，就那样子，整个人都没了。”
“自燃？”韩卫东和梁老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有点吃惊，他们破案这么多年来，离奇的案件不是没有过，但像人体自燃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韩卫东和梁老一起赶向今晚的案发现场，辽市的一间夜总会里，在下午见到李宏的时候，韩卫东就大概猜到这小子晚上估计是要去参加什么酒会，不然也不会西装打领的，所以当他们来到夜总会的现场时，并没有多大的诧异和惊讶。
现场已经被围起了警戒线，阻隔了来自外头的种种视线，不过夜总会里头的人倒不少，韩卫东粗略看了眼，包括服务生在内，估计这里起码得有一百来人。
张百强已经 在一边等着他们了，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去接人的小谢，一个顶着大光头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毫无表情的男人。
几人似乎都和梁老十分熟络，见到梁老后纷纷打招呼，不过对于韩卫东，三个人的表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起来，小谢不用说，从一开始韩卫东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崇拜，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则是报以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估摸着是还不怎么信任他的原因。
但最让韩卫东奇怪的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看着韩卫东，像是在看着一件物品一样，目光里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即使是和其他人交流，眼神也是同样的冰冷，就和他的脸一样，冷如冰霜。
不过另外几个人像是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梁老便直接问道，“现场是怎么回事？李宏真的是自燃死的？”
“这个我们还不清楚。”光头中年男人说道，“我们并没有看到现场，等来到的时候看见的，也就………李叔正在那里做着检查，等他过来，估计就能知道了。”
光头中年男子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明显僵硬了一下，话题转的十分生硬，像是有什么不能或者不敢说似得，看向梁老和韩卫东的眼神微微躲闪，这个情况两人自然没有放过，不过梁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听到李叔的名字时点了点头，“老李也算是老一辈了，估计能看出不少东西来，那就等他过来再说吧。”
李叔是辽市这边的法医，和梁老一样，同样也是刑警界的有名人士，据说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起参军，一起入队，而且未来似乎也要一起退休，所以这次会出现在这里韩卫东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不过注意到周围那一道道打量的视线，韩卫东还是没忍住，“那这里的这些人是………”
“他们都是目击者。”认识韩卫东的小谢说道，“案发的时候………也就是李宏自燃时，这些人都在现场，他们看到了一切，所以我们就把他们都给留了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谢的话得到旁边几人的默认，连张百强也没有出声，说明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韩卫东在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人之后，还是察觉出不少奇怪的地方，“你说他们都是目击者，我看这倒未必。”
“怎么说？”梁老问道，“难道是他们做错了什么。”
“也不算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太粗暴了点。”韩卫东组织了下语言，简洁的说道，“像这样的晚会，除非是名头极大或者人缘极好的人，才会被众多人所围观注视，可是李宏，虽然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他，但从他给我的感觉来看，恐怕他并不是我所说的那两种人之一，所以，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目击者。”
“可李宏自燃的时候他们都是在现场的………”小谢不解的反驳道，“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看到了李宏自燃的过程。”
“但看到了过程不代表看到了全部。”韩卫东意味深长的说道，“看一件东西不能只看一面，还得看另外的那几面才行，这些人看起来都衣光领亮的，对于李宏的死似乎也是害怕多过伤心，所以我敢断定，这些人应该和李宏不熟，甚至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而对于李宏的自燃，肯定也是在事发之后才注意到的，所以在他们的嘴里，我们应该是挖不出什么线索来了。”
韩卫东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有理有据，梁老和小谢也表示认同，只有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多看了韩卫东几眼，眼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韩卫东看了周围的人群几眼，又继续说道，“不过即使他们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但也有可能在案发的时候发现，或者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在问话的过程中，应该着重在奇怪或者离奇这个方面去问，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来，至于死者的朋友那里…。”
韩卫东沉吟了几秒，看向小谢，小谢立刻会意道，“死者的朋友我们已经和人群分离了出来，现在正在被红姐问着话，估计等下应该就能知道案发时候的事情了。”
红姐？韩卫东挑了挑眉，看向梁老，梁老立刻就帮他介绍，“对了，瞧我这脑子，都忘记让你们认识了，这位是小谢，局里的优秀员工之一，那边那个光头是老城，张百强你应该也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至于这位…。”
梁老看向戴着眼镜的男子时，脸色忽然犹豫了下，连带着语气也不确定起来，最后还是在张百强的帮助下，和这个男人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叶生。”
男人的话很冷，就和他的外表一样，冷得让人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叶生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韩卫东总感觉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