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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美神

九月六日到八日,维多利亚没有课,在这三天里,比尔博先生一直在教维多利亚跳舞,以应对十二月份的宫廷舞会。维多利亚趁着闲暇,写了两万字的小说,终于将总字数为的《权臣传·第二卷·上卷》写完了。

九月九日是星期一,维多利亚有三堂大课,而且这三堂课的上课位置不在一处,维多利亚需要多次穿越图灵小镇。值得一提的是,炼金、构装、附魔可以说是第二类学科最关键的三门课程,这三门课程被称为魔法技艺中的“三美神”。

上午六点四十五分,维多利亚早早地来到了小镇东部的蓝莓之夜炼金工作室。炼金术教师卡斯帕在离开梅林魔法学校之后,在这里找了一份差事。

来上炼金术课程的学徒不多,一共只有八个,炼金术是一门成本极高的技术,多数学徒们根本无法支付这门课程的学费。就算是维多利亚,也只能有选择的听课,那些成本高昂的实验,她也是没有办法参加的。

卡斯帕才二十七八岁,梳着大背头,戴着近视镜,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大褂上是各种试剂留下的印记,再加上他标志性的三白眼,这完全是一个阴险的科学家的形象。比尔博曾对维多利亚提起,卡斯帕是比尔博和玛格丽特的同学,他曾经与博尔博、查理争夺玛格丽特的芳心。卡斯帕的父母都是凡俗界有名的化学家,在父母的熏陶下,他的炼金术技艺非同凡响,甚至可以算得上炼金术领域的巨擘。

卡斯帕将学徒们带到一间小实验室里,实验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套高级模组,在这套玻璃容器的末端的一个烧杯里,无数细小的金箔在透明的液体中载浮载沉。

“炼金术的内容非常丰富,包含炼金、药水配置、合剂配置、魔药炼制,我们使用的教材有《炼金概论》《百种药水》《通用合剂》《魔药药典》。但是炼金学最核心的技术仍然是‘炼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炼金术是最具经济效益的魔法,因为你们能从中得到黄金。”卡斯帕道指着烧杯中的金箔说。

维多利亚对于“炼金”并不陌生。在布莱希特帝国的铭文学中,有一种符阵,叫作“炼金程式”,可以用九成九的代价将物质炼化成黄金。布莱希特的“炼金程式”成本高昂,因此只是一种无人问津的屠龙之技。相比之下,艾兰巫师的炼金术的代价要低得多,其成本的高低取决于炼金师的水平。

“我向你们坦诚地讲,我掌握很高超的炼金技巧,但这种炼金技巧是我谋生的秘密,我不能将它传授给你们,我只能教你们一种次级的炼金技巧。不过我相信,即使是这种次级的炼金技巧,也足以让你们在一般的炼金工坊中谋一份差事了……”

八点三十分钟,炼金术课结束。维多利亚并没有像其他学徒一样接受卡斯帕赠送的金叶子,她在第一时间离开炼金工作室,穿越了整个图灵小镇,来到了卡嘉构装工坊。维多利亚到达构装工坊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分,金娜正在工坊的大厅里等待学徒们的集结。

“金娜老师,好久不见。”维多利亚向金娜打招呼。

“维姬,住在霍金斯家里,还习惯吗?”金娜与维多利亚相视一笑。

九点十分,一共有十三名学徒来到了卡嘉构装工坊,金娜将他们带到了工坊的车间里。

卡嘉工坊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但是这个车间的面积却十分地广阔,看样子这里应该有一座空间法阵。车间里现在大概有五十多个工匠,他们手持构装锤、切削刀、魔焰喷枪侍弄着魔铁、秘银、恒金。这些极其昂贵的金属材料在工匠的巧手下变成片状、条状、丝状,然后被连接成魔法回路、魔术接口、魔术核心甚至是魔网。

“我们的课程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理论,教材有《构装合金》《魔网》《魔法回路》《魔术接口》《魔术核心》,一部分是实践,你们每个学期至少要完成一种构装模块,这个模块的质量将决定你们的平时分。也就是说,你们越快通过构装术这门课程,你们的课业量会越小。如果你们花上三年才能通过这门课程,你们至少需要制作六枚构装模块。且不说这样课程的难度会提高,你们实习的成本也会提高很多。”金娜顿了一顿。

“作为魔法三美神之一的构装术,使用的材料有魔铁、秘银、恒金,以及其它更为稀有的材料,它们的共同点就是比黄金还贵。为了你们的家庭着想,你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认真听每一堂课,做每一个部件,另一种是干脆放弃构装术这门课程,将精力和财力集中到其他学科上。”金娜很干脆地让学生们进行选择。

有三名学徒表示放弃这门课程,金娜安慰他们,表示他们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是理智且勇敢的。在送走了放弃者之后,金娜带着剩下的十个学徒参观车间。

“这种魔铁包裹的秘银线集束被称作魔网,它们通常被被应用在长距离上的空间传送。”金娜介绍道。

“这种由恒金细丝编制的芯片是魔术核心,它们被用于魔法智能,每一个魔法傀儡上都有这种芯片。卡嘉工坊目前能将恒金细丝的宽度做到一根头发的千分之一,而在拜占庭帝国,那里的三一术士能将恒金细丝做到一根头发的三千分之一。必须要承认,我们在构装领域是落后的。”

“这种由秘银线构成的网路阵被称作魔法回路,它们的作用是将各个构装模块,乃至于附魔符阵连接起来。”

“这种恒金制造的模块叫魔术接口,它们通常出现在魔法回路和魔术核心的连接处。它们不是必须的,但是有魔术接口的构装故障率要小得多。”

金娜滔滔不绝地为学生们讲解车间中生产的构装模块。

这一堂构装课一直上到了十一点。维多利亚在卡嘉构装工坊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奶油小饺子,然后就匆匆地赶往了附魔术的课堂——鲁本附魔店。这一次,总共只有四个学徒赶来上课,其中就有夏洛蒂和马可。

梅林魔法学校关门之后,鲁本用自己的积蓄在图灵镇开了一家附魔店。

“附魔术是一门门槛很低但是成本很高的学科。我想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能去过炼金课或构装课,那些课程的设备和工具非常昂贵,我们附魔课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附魔棒很便宜,十个银币就能买一根。但是我们所使用的材料可比炼金课或构装课上用的,要贵得多了。且不说星木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五百个金币一立方尺,精华、水晶、碎片都是要从魔法物品的分解物中提取的,每获得一份材料,就必须摧毁一件魔法物品。”鲁本指着柜台里用玻璃器皿盛装的尘状、晶状、片状物质。

维多利亚看着柜台中的魔法材料,觉得有些眼熟,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些容器中盛装的,其实就是罗兰世界中最紧俏的物资——晶尘,只不过这里的一些晶尘并没有经过研磨和粉碎,呈现结晶状。维多利亚大喜过望,在艾兰世界发现了晶尘,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开始练习传承自晋帝国的“元道”了。

“所以,每一个附魔师都有另一个兼职,那就是收破烂。如果不收废品,我们就无法获得足够的魔法材料,更谈不上为客户们的物品附魔。我这里的材料都是高价获得的,所以你们也不要妄想我能为你们免费提供学习用的材料,如果你们没有信心承担这门课程的费用,那么你们可以离开了。”鲁本冷冷地对学徒们说。

但是没有人离开,到场的这四个魔法学徒都家境殷实,维多利亚和夏洛蒂的监护人甚至直接命令她们必须学习附魔术这门技艺。一个熟练的附魔师,能为一个家族提供低廉的附魔材料供应,起码,他们不会向家人索要巨额的物品分解人工费。

“好的,你们都很顽固,但是我喜欢顽固的人。那我们就开始第一堂课的内容了,你们每个人今天要分解一支魔法油灯,作为下一堂课学习魔法固定术的材料。这些油灯都是有灯灵的,它们会用各种手段阻止你们分解油灯,因为油灯毁掉了,它们也就毁掉了。如果你们下不了手,那就痛痛快快地趁早离开,有灵魂的物品多了去了,要是你们下不了狠心,你们做不了附魔这一行。”

马可是第一个向魔法油灯下手的人,他干脆就无视灯灵的恫吓。维多利亚慢了一点,因为她用了一点时间安抚灯灵。那名不知道姓名的学徒第三个完成了任务,他的附魔棒质量不太好,出了一些小问题,发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最后一个完成的是性情温柔的夏洛蒂,她在灯灵的祈求下甚至都快哭了。最后维多利亚抓住夏洛蒂的手,逼着夏洛蒂念咒语,才成功地将这支油灯分解。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维多利亚和夏洛蒂联手分解的油灯,产出的附魔材料,要比正常情况多出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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