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墙”挥手就是一巴掌：“宽限？”
眼看打来了，黄老头却根本没办法躲，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被抽得一个趔趄。他跌跌撞撞地转了半圈，眼看要撞到旁边一个铁架子的角上。这一下要是撞实在了，估计太阳穴得开个天窗。此人很有用，艾虎不能瞧着他死，于是伸手一拽，扶稳了他。
这一扶同时也吸引到壮汉的注意力。他瞧了艾虎几眼：“小子，你很面生啊，新来的？”
“今天刚到。”
“没人给你讲规矩？”
“没有。”
“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讲一讲。好好听着！这里最重要的规矩就是——服从我们的管理！看你体格不错，过来给我当小弟吧。有我罩着，以后你吃香喝辣，风光的很。”
本着谨慎为上的原则，艾虎掏出几张钞票递上，壮汉立刻眉花眼笑：“算你识相！走吧！别管黄老头的闲事。他的帐欠太多，我们计思老大点名要弄他。没你的事，走吧走吧。”
他又找上了黄老头，看来一顿海扁即将开张。
嗯，计思老大？
瞬间一点火花在艾虎脑海中亮起。突然间，他有了一个计划。虽然不是很周密，但现在没时间去验证了。他靠近壮汉，拍了拍对方肩膀。很自然的，壮汉转过脸来：“嗯？你怎么还不走？都说过了，黄老头的事儿你别掺和——你到底在纠结啥？他是你亲爹还是怎么地？”
“不好意思，借你这张脸用用。”艾虎笑得和蔼可亲。
“啥？”
在壮汉没回过神之前，艾虎抢先出手，一拳打在他脸上。效果之好，事先竟然没料到。总之鼻梁骨肯定是折了。壮汉一张脸几乎被打成了马鞍状，颧骨都凹了。
果然不愧是杂兵吗。虽然拽得不行，其实战斗力还是不到五啊。
“你有麻烦了……”马林溪、不、黄老头无声地用唇语对艾虎传递消息，脸色紧张得惨白。
壮汉发出闷闷的惨叫，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橡皮警棍。但这种武器简直和牙签没有区别，不疼不痒的，还是滚蛋吧。
艾虎再度挥出一拳，把灌了铅的橡皮警棍打成U字形，顺便对着壮汉的膝盖来了一脚。壮汉立刻成了滚地葫芦，翻滚着撞在墙上。
“叫你们计思老大过来。我去食堂等着他。”
“好小子！你等着瞧！”
壮汉捂着不成形状的脸，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今天食堂气氛不对劲，似乎要出事的样子。这里的人都不傻，或者说，傻的都活不到现在。艾虎一个人坐着又吃又喝，黄老头坐在他对面，脸上一副杀身成仁的悲壮表情。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父母尚在吗？你说句话啊，我只是想在你死之前多了解一点你而已。逢年过节给你烧香的时候，总要让我有点话可以跟你聊吧。”
老头似乎认定艾虎马上就要死，一直在BBBB地说着要替他办身后事。
很快计思就来了。呼啦呼啦，一群人涌入食堂，把住了所有出入口。这些人手里都有家伙，个个凶神恶煞。食堂里仅剩的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个个屁滚尿流，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
“喂，就是你小子打我手下的吗？”
带头的白发人冰冷地凝视着艾虎，双眼似乎散发出令风也冻结的寒气。然而，他整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身材只有一米七不到，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实在搞不懂，他是如何慑服身后那四五十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不错，是我。”艾虎站起来，从容地点了点头。
“哼，一个新来的居然敢这么跳？你想干什么？”
不愧是在这丛林法则的地方混到2级老大的人，果然不能轻视。如果脑袋里只有肌肉的话，想必现在一定早就让小弟们冲上来了吧。
艾虎笑起来，伸手一指计思身后最壮的小弟：“我想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站在他的位置！我这一身本事，只卖给识货的老大！”
咦？竟然是自荐投靠的戏码？黄老头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不用说他，气势汹汹前来挑事的恶徒们都惊呆了。
“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计思一脸狐疑。
“就是这意思啊。既然被送到这种地方来了，自然是投靠最有能力的老大才有前途。我的想法没错吧。”
计思也是老江湖，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相信艾虎。“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为什么选择投靠我呢？这农场有五个老大。纪留大人的位置还在我之上。如果只是想要投靠最强的老大，你应该找上他才对。”
“不，我投奔老大有自己一套原则。像我这样靠拳头吃饭的人，谁才是我最适合的老大？当然是您这样靠脑子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如果老大的拳头比我还大，他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您说对不对？”
计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谁说你只靠拳头吃饭？刚才这一通话说得不错啊，很有想法。不过么，嘴上功夫我不需要，还得看看你实力如何。”
艾虎晃晃脖子：“这样吧，我跟您手下最强的打一场。是不是他？”
第二次被人挑衅，计思身后的壮汉小弟忍不住了。看老大轻轻一点头，他立刻往前一站。说实话，这身材确实够有威慑力。身高大概有两米三，在场所有人都得仰望着他。黄老头那样的，想看他的脸，帽子都能仰到掉下来。更不用说那一身钢铁般的肌肉，黝黑油亮，感觉能挡子弹。
“来。”壮汉小弟只说了一个字。
于是艾虎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出黒虎掏心，一拳打在他胃上。
大家不信邪的，可以自己冲着两扇肋骨中间来一下，保证痛得像虾球。壮汉小弟也不是铁打的，哪能扛得住。这一拳下去，顿时就跪了。
计思眼皮跳了跳，示意身后另外两个小弟把那壮汉扶回来。此时两米三的铁塔哥正跪在地上吐酸水，两名小弟使出洪荒之力才将他拖到一条板凳上，让他坐着好喘气。